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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同人)左右之间(31)

!!!

段亦宏在一瞬间僵硬,蓦然瞪大了眼睛,陶涛却没有醒过来,上身动了动,偏过头去睡,嘴角与段亦宏擦滑而过,眉心皱起一点点。段亦宏一度一度的坐直,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嘴唇,刚刚被细腻舌尖舔舐的触觉还在,微微泛着麻的痒,万蚁焚心似的咬下去。

侧身蜷缩着的陶涛睡姿越来越扭曲,右手握在自己肩膀上,咬着唇,眉毛越皱越紧。

段亦宏试着把食指按到陶涛的嘴唇上,稍微加一点力,小心的揉开他的牙关,牙齿松开了,可是温润的舌却贴了过来,缓缓的滑动着,摩挲他指尖上的纹路。那一点点微弱的吮吸的力度诱惑着他继续深入,手指失陷在某个温暖而柔腻的地方,段亦宏深吸了一口气,保持住这个姿势不动。

陶涛无意识的含着段亦宏一节手指,仿佛就可以心满意足,紧皱的眉心慢慢松开。

于是,那天清早,当袁朗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一番情景。

金色的晨曦雾一样弥漫在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细小的尘埃在半空中飞舞,闪闪发亮,像是带着光翼的精灵。袁朗站在门边咬牙切齿,这两个人的合衬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段亦宏睡得浅,听到门响悠然转醒,看着袁朗深沉的眸色,自自然然的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莫名其妙的,袁朗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走……出去再说。

段亦宏挥手指着门外,跟着袁朗走出去,小心的关上门方才转过头去袁朗:“有什么事吗?”

他问得太自然,以至于袁朗没来由的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怒气多少来得有那么一点无厘头,于是我们的袁公子放平了心态,唇边绽开一抹笑:“你刚刚在干什么?”

“哦,心理上的依赖症,缘于童年时的关爱缺失或者不安全感,他母亲去世的早,可能也有点关系。”

“你的意思是,他当你是他妈?”袁朗笑得越发恶劣起来。

“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我还没结婚,只好暂时两个都兼了,陶陶有时候也挺像小孩子。”段亦宏像是听不出袁朗口中的揶揄。

袁朗收拾心情,打点精神,发现眼前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不软不硬,不温不火。

“另外,袁先生我这个月内会把钱还给你,我希望今后您不要再去纠缠陶陶。”

“你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句话?”

“我是他大哥,他妈过世的时候托我照顾他,我要对他负责。”

袁朗满脸玩味:“怎么照顾?”

“看着他长大,找一个好妻子,有一个很好的家庭,就这样,人生的梦想其实很简单。”段亦宏眼神温厚,平静而和缓的语速,正是因为平静而显得力量非凡。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袁朗有点头疼,如果段亦宏死不认帐坚持站在家人的立场上为难他,他们两个还没开打,他就已经站在不败之地。

段亦宏低头笑,不做解释:“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他也不会相信你。”

“你的企图太明显。”

“我只想为他好。”

“为他好,这话听得真耳熟,你硬划出一条路,要求他照着走,然后理直气壮的告诉他,这是为了他好。”袁朗挑了挑眉毛,淡淡讥讽的样子:“其实呢,你也不过是私心,在他的人生里指手划脚,想把他捏成你要的那个样子……你凭什么就认定只有你是最对的?”

“我不能肯定我是不是最对的,但我至少知道你不会那个最佳选择。”

“你怎么知道呢?”袁朗笑得嚣张而自负:“我有你所没有的,我可以为他做到你做不到的。”

“袁先生,不是有钱就什么都可以的。”段亦宏当真是做宰相的,肚子里的船也得撑到头了。

“至少他不必再为了他父亲的医药费而发愁,至少他不必再做这种危险的工作,你敢说你真的没有一点点私心杂念对着他?”袁朗笑着戳戳段亦宏的胸口:“敢不敢给他个机会让自己选一下?”

段亦宏一时沉默,袁朗趁胜追击:“嘿,他已经21岁了,你就算是他妈,也得放手了,他的一辈子,总是要自己走的。”

“可能你说得有理,但能让我放手的那个人不是你。你的记录太差,我信不过你。”

“哈?”

“这么说吧,袁先生,如果陶陶是你家小孩,你敢不敢把他交到你这种人手里。”

呃……袁朗被他问得一怔,不得不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来好好思考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他笑道:“我敢。”

“我没有你的冒险精神,我不敢。”段亦宏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午饭在冰箱里,你找人热一下,我要回去交班,袁先生,假如你真心为了陶陶好,就让他活得简单点。”

袁朗从冰箱里找到饭盒,鸡腿拆肉之后用泡椒清蒸,不油不腻的重口味,很适合舌头钝感的病人。袁朗拿着饭盒看了好一阵。

陶涛还在睡,咬着自己的拇指,袁朗把他的手指拔出来,似乎人在睡梦也知道不满,皱着眉头转醒,视线凝聚之后看到袁朗,首先却惊讶:“你今天不开会?”

“我想你了。”袁朗握住他的一只手贴在面颊边。

陶涛不好收回手,尴尬的笑了笑,转头看到床头柜子上的饭盒:“段段来过了?”

“嗯,说是给你的午饭。”

“唔唔……”陶涛打开盒子来看,满心欢喜。

“他对你很好啊。”

“那是啊,我爹常常说遇上段段这样的大哥,是我这辈子的福气。”陶涛的神色在最欣然的时候忽然转黯淡:“好像我就会给他添麻烦。”

“遇到这种人真有压力啊!他刚刚把我教训了一顿,让我离开你远点,好像担心我这个魔鬼会玷污你纯白灵魂,”袁朗笑得意味深长,流转中光色妖异,他慢慢靠近,气息暧昧:“你打算什么时候向他坦白这一切,我的浮士德?”

“我……”陶涛脸上有强烈的恐惧。

“还是你想瞒着?要不要我帮你。”

“袁朗……”

“我近期要回香港,帮你办出院的手续,看样子,你需要找个地方好好想想。”

袁朗十分宽容的拍拍陶涛的胸口,起身离开,把一个空荡荡诺大的房间留下给陶涛。

回不去了,陶涛的心底慌乱而空茫。

回不到曾经的最初,无所畏惧的骄傲。

他不再是段亦宏值得珍视的弟弟,那个会令他自豪的少年。

什么都不是了。

陶涛的肩胛骨上有裂纹,身上大面积软组织挫伤,这样的伤势看起来惨烈,其实都是些皮肉的硬伤,休息了一天两夜之后所有的炎症反应都已经降了下去,现在要出院虽然有点勉强,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袁少的手腕灵活,办事雷厉风行,很快就将一切的手续办妥,陶涛不喜欢坐轮椅,虽然气力不足,仍然坚持自己慢慢走,袁朗倒也不急,由助理拿着药品和杂物,跟在他身后。段亦宏听到陶涛要出院的消息,急忙追过去,在大厅里堵到了那一行人。

“他还不能出院。”段亦宏拦住袁朗。

“主治医生同意了,”袁朗脸上千年不改的笑。

段亦宏皱眉。

“你为什么不跟陶涛单独聊聊?”袁朗很大度的拦着他助手先离开。

陶涛还没有准备好却忽然成为主角,站在段亦宏的面前笑得很勉强,曾经隐藏的恐惧现在变得明显,手脚不知如何摆放的感觉,他做错了事,在面对他的审判官,我们从来都不喜欢自己的债主,当然,那不是因为他们比较讨人厌。

“你想跟他走?”段亦宏叹了口气,把陶涛的脸扳起一点点,好看清他的眼睛。

“我,我现在为他工作,你知道的。”

乱七八糟的理由和借口可以有很多,然而这个最直白而且最有力,陶涛不是一个有能力组织语言的孩子,自然段亦宏马上就懂了,于是他有点失望:“我们可以想点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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