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严戈的时候，正好是大学刚毕业，严戈他们那不是什么好学校，所以也不像市一中那么严戈，来老师就直接上岗，根本不分什么班级。
所以比起父亲，老师更像是个大哥哥。
“他对我很好，关怀备至，他也教了我很多东西，学习之内，……之外的。”
陶振杰的眼睛微微瞪圆了点，“他不是教你……
严戈咳了声，有点尴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一些应该知道的生理知识。”
陶振杰狐疑的看着严戈。
“别这么看我，“严戈拍了陶振杰的脑袋一下，然后把他的手扯到自己的腿上，“但也和你想的差不多……
想的差不多，但还是差了。
陶振杰知道，严戈和那老师应该没什么事儿，要不他不至于这么多年还不敢面对自己的取向。
“我对他，有一点不一样的感觉，不是我一厢情愿的，是因为他先给我的，所以我……被影响了。所以后来，我一方面很喜欢他，、……很害怕他。我考出去，是因为我想离开这里，同时，也是想离开他。
他也是在那时，察觉到不太对劲。
但在严戈离开这里之后，他将那个老师，和当初那些奇怪的感觉，都封藏起来了。
“后来我想，如果没有他，我大概也不……走今天这条路吧。”
没有他的启蒙，他会认为和他其他人一样，循规蹈矩的结婚，生子，或是在很多年之后突然发现这些，但那时候……
“他对我来说，是我学生时代一个非常深刻的记忆，同时，他又是我心底最阴暗那面，他不敢看到他，就像我不敢直面自己的取向一样，哪怕是今天，突然遇到他了，我也……严戈笑着摇了摇头，但那笑容相当的苦涩。
“我知道，我懂。”陶振杰安抚的亲了亲他的耳鬓。
“元旦我们走那天，我哥突然问我，我和老师还有没有联系……严戈叹了口气，“陶振杰，那是我心底最深的秘密，深到我自己都在怀疑它是否存在，但是……我哥比我想象的，要知道的多得多啊。
第二二八章 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陶振杰把严戈搂到了怀里。
严戈也没挣扎，靠着陶振杰一动不动。
严文用那个老师来暗示他，他告诉严戈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他不希望严戈继续走下去。
和陶振杰在一起，会影响不好。
不是老师与家长的关系，而是另外一方面的。
“我也……挺佩服他的。”严戈贴着陶振杰叹了口气，“那会儿连我自己是怎么回事儿，我都不知道呢，我哥先看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你哥那时候就看出来了？”
“当时不知道，现在才反应过来，“严戈回忆了下说，“我家离得远，所以我上学那会儿是住校的，我们老师就跟我似的，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我为了补课，经常去他家里过夜，不光是他的课，其他老师的课也是，不方便的话就去他那个出租房，那里对我来说，就像个小教室似的。”
陶振杰啧了声，“独处一室啊，我要是他的话，估计你早就不是处男了。
“我现在正烦着呢，你真别给我打人的理由。
陶振杰清了清嗓子。
严戈本来想靠一会儿，一看陶振杰这样儿就和他分开了，一是因为这人不正经，再就是，他俩现在都没穿衣服。
他还好，他下边儿有条被子，陶振杰就这么赤条条的，他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和那个和陶振杰一样无耻的小陶振杰。
他可不想聊到一半，再回被窝里继续聊去。
虽然挺舒服的……眼下不是时候。
“我哥总说我，不让我往老师那跑，理由嘛，没怎么变，他说都是同学，学习比我好的有很多，老师只对我一个人好，万一遭人嫉妒的话，我会被孤立排挤的，他还说老师很忙什么的，人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老师不好意思拒绝，我应该自觉点，有什么事儿去找我哥，他不让我什么事儿都去麻烦老师。”严文的话很婉转，在当时的严戈耳里，就是他哥对他的教导，所以他很听话，再加上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就克制自己和老师分开点距离，“这么多年……我竟然才知道。
估计没有陶振杰的出现，严文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说这事儿。
“所谓的当局者迷吧……那会儿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对严戈来说是不甚真实，但看在别人眼里大概不是那么回事儿，特别是家人。想到这儿严戈很想感慨两句，他哥因为对他很了解，所以能一眼看透，那其他人呢？陶振杰的那些个朋友呢？只是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他们就看出来了，而他们当时的反应，就跟他哥差不多，那真是，全方位的防备啊，“你的那些朋友……他们对你可真是真爱。”
陶振杰一开始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他大概也心里有数了，但都聊到这儿了，他就问了句，“他们干嘛了？”
“也没干嘛，我和我老师就说了几句话，然后他们……严戈把大概的事情讲了一遍。
“先套近乎，然后要手机号码，再然后就是约出去吃饭，这不正常撩骚的套路么，他们傻才看不出来。”不光是他们说话的内容，这俩人当时的反应和表情，对叶遇白或是于未来说，基本是一眼就能看穿的。
没什么能逃得过那俩人的眼睛。
撩“骚……
这俩字儿让严戈的嘴角抽了抽。
“那几个玩意儿，看着心挺大，但一个个心眼小着呢，他们知道你不能怎样，但是有人撩你，那可不行。”哥们的媳妇儿，能让人给撩了？不仅一点机会不给，让他过后连念想都忘了。
严戈叹道，“你说的对，我估计他即便有我号码也不能给我打电话了。”
他们几个着重的强调了严戈家的那口子，还有当时的氛围……
严戈都不想去回忆了。
“都差不多，换做是我，我撩可以，别人撩，直接打死。“陶振杰的打法和叶遇白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会示威么？不可能，他能直接上手，来，你看我，咱俩先聊聊人生，聊聊更为深入的问题，聊完之后你还有力气的话，你再去撩我朋友的媳妇儿。
陶振杰说的很正经，但严戈已经猜出他那个打死是什么意思了。
严老师摇摇头。
“来洗澡的，不能光在这儿聊啊，我们出去泡会儿吧。”陶振杰伸了个懒腰说。
“好。”
俩人飞快的洗了个澡，陶振杰就把门给打开了，东北冬天的温度不容小觑，这门一开，差点没把就披着浴袍的陶振杰冻回去。
“我……么这么冷！“陶振杰把自己搂成了个团。
“下水就好了。”严戈也不暖和，但温泉池子离门不远，他把衣服一搭，直接就下去了，微凉的身体瞬间被热水包围，严戈满足的喟叹了声，他闭着眼睛抬起头，“没什么比冬天泡温泉的感觉更好了……
出都出来了，他不能再回去，陶振杰也跟着下去了。
水里很暖，立刻就有种再也不想站起来的感觉。
温泉池子上边儿有个凉亭一样的顶，因为之前在下雪，白雪穿插在建筑之中，再加上水中袅袅升起的热气，如梦似幻的，特别好看。
陶振杰在水中伸展，“舒坦！
严戈看了他一眼，“要点点东西么？”
“不用了，咱俩跟这儿坐会就行。”
“那好吧。”严戈撩了点水，又往下坐了坐，“我说陶先生，你的那些个朋友，都不是一般人啊。”
“怎么了？哪个当你面儿变身了？”
变身到不至于，但是在严戈印象里，他们和陶振杰一样，都是某些公司大老板，做什么的他不知道，都挺有钱的，除此之外没别的了，可他今儿竟然看到了肖坤，肖坤还和时越在一起，“国际巨星啊，我瞬间觉着我过去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