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枕边人夺权后(81)
他能问闻到席寒身上那种带着一些竹木的香味和烟草的气息混在一起,在这冬日里似水一般将他包裹起来, 他们像是混合的两股气体,彻底交融在一起。
早上的反应都大,原本就挨得近,这样一贴什么都能感觉出来。
殷言声眼睛微微睁大,他像是被人按下定格键,睁眼看着席寒,四肢规矩得很。
许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席寒也睁眼看着他,他眸中没有什么羞赧,早晨天还未大亮,房间有些许昏暗,他皮肤倒是很白,玉质的那种白,夹杂着幽深的眸色,隐隐约约看得见几分占有欲与侵略感。
一股全然的捕食者的眼神,牢牢地锁进眸中,像是看独属于自己的所有物。
殷言声顿了顿,他伸手环住席寒的肩。
周末偶尔放纵一回也没什么关系。
席寒撑在他身上,正低头垂眸亲吻时,殷言声手机突然响起。
震动声原本不大,但这个时候不亚于一场雷声,顿时打断了两人所有的动作,席寒顿住,殷言声也回神过来,他眸中有点恍惚,眨着眼睛去摸手机。
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他直接伸手摁灭,又环住席寒的脖颈,声音低低地呢喃:“亲我。”
吻从眉眼处落下,像是雪花落了下来,气息都交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差点水到渠成之时,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
席寒闭了闭眼,声音沉沉地开口:“接吧。”
殷言声只觉得这个电话着实讨厌,他向旁边滚了滚,坐起身来稳住气息:“你好。”
那边静默了一瞬,是个女声,带着一点的紧张和犹豫:“是小声吗?”
殷言声说:“我是。”
席寒百无聊赖地躺着,他伸着手去碰这小朋友衣服上的扣子,用指尖摩挲着捂热,久久无声后抬眸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却见殷言声手机屏幕已经黑了,面上神色微微怔愣。
席寒心里一紧:“怎么了?”
殷言声说:“我爷爷情况不太好。”
席寒的心沉了下来,这个年纪的老人情况不太好意味着什么他懂。
这小朋友跟着姥姥长大,他没听过爷爷的事情,至于远近亲疏期间的诸事一切都不清楚。
他也不习惯去谈论亲属之间的各种事端,只轻声开口:“那小朋友打算去看看老人吗?”
殷言声看着席寒,这人在很多事情上都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不囿于一种局限中,如果他说自己不去对方也不会觉得他不留情面或是无礼。
殷言声迟疑了一瞬,接着说:“我去。”
他心里也很乱,对祖父的印象还是停留在幼时,他们也已经十多年未见了。
自从他和姥姥在一起之后,他与父亲那里的亲属似乎已经划了一条界限,此后桥归桥路归路,渐行渐远。再一次的联系就是弥留之际的会面了。
席寒起身去换衣服,他飞快地洗漱结束后对殷言声道:“你祖父那里远不远,大概多长时间能到?”
殷言声说:“从这到老家要四个小时。”
他一边说着也从床上下来,洗漱之后把自己收拾好,眉目间带着一股郁色。
“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我继母,可能也是我父亲授意的。”
他妈妈去世之后第二年父亲就另娶了,继母姓李,殷言声对这个继母的印象不是很深,所以接听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想不起来她的面容。
家中老人弥留之际,子孙都会守在一边,要不是殷父的意思,李阿姨也不会联系他。
如今人从医院已经回家了,大抵就是落叶归根,要去自己熟悉的地方。
祖父那里是农村老家,地广人稀,现在还保留着土葬的习俗。
殷言声心里装着事,席寒只看着他一边刷牙一边穿着衣服,身形忙忙碌碌的,看着有些慌乱。
席寒道:“时间来得急,我刚才联系了一架直升机。”
殷言声心里略微舒缓了些。
两人从家中出来到小区门口,一共才二十分钟左右,一架四座黄色直升机停在院子,头顶螺旋桨还在旋转着。
驾驶员耳上带着耳机,闻言转头过来:“席先生好。”
席寒只点了点头,伸手将头顶的耳机摘下给殷言声戴上,又给他系好安全带,对殷言声道:“把地点选好。”
殷言声点了点头,自己按照记忆里选好了地址。
头顶螺旋桨飞速地转,带着直击耳膜的噪音缓缓上升,席寒一直不喜欢这种声音,只是微微抿着唇,无声地握住殷言声的手。
地上的一切在飞速地减小着,带着微微的颠簸感,殷言声看着窗外景象轻轻地闭着眼。
安城的车水马龙渐渐远去,不多时他听到了在嘈杂声里他听到了席寒的声音:“这里能降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