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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涉异志:画皮(104)

“这里头可是大黑狗的血,我可是找了好几个村子才找到一条最凶的黑狗取了它的血。”

“不是吧……”昭然道,“这对付妖眚能有用吗?”

足音看了一下四周,掀开面纱小声道:“谁知是鬼是妖。”

他说着拍了拍昭然的肩:“晚上我等你。”

昭然连忙加紧说了一句:“我找个朋友去,他对付鬼怪很有一套。”

足音长相秀丽,但用词一贯粗鲁:“要是你不怕朋友会被吓尿的话,你就带好了。不过小爷我有言在先,我可不保证他能活着去,还能活着回来。”

“放心吧。”昭然呵呵笑了两声,心想要是只能活一个回来,那多半是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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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几乎一落黑,躲在暗处的足音便看见昭然在公主府的附近出现了,他的身边果真站了个身形清瘦的年轻男子,鼻部以下戴了只面罩,仅露出眼睛的部分。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九如。”昭然说着又指了足音道,“这位是我的朋友足音。”

足音拉了拉昭然小声道:“他真行吗?看上去块头不大啊?”

“你块头也不大啊。”昭然道。

足音立刻释然了,招了招手,从巷屋走出来一个小胖子,他不情不愿地指着他道:“重耳,我师兄。”

九如浅浅地点了点头,重耳则咬着肉条含糊地道:“幸会。”

足音清了清嗓子:“这次我们的目标是要探清公主府情形?两位协助我们锦衣卫办事,事成之后,我定当向朝庭为两位邀功!”

“你肯定今夜公主府的异向能出现吗?”昭然问道。

“当然,今天是月圆之夜!”足音指了指天空,得意洋洋地道,“我暗访了好些个公主府的下人,确定只有圆月之夜,那个坟场才会出现。”

昭然抬起了头,看着天空中的凉月心道又是圆月之夜。

“走吧。”足音说道。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公主府邸的门前,从府邸的规模来看便可知嘉善很得当今天子的眷顾。

足音就这么翻过墙,然后去拔门栓,昭然不禁道:“不会被公主府的侍卫们发现吗?”

足音笑道:“放心吧,公主跟驸马早就吓得住到城郊去了,圆月之夜,这大门就没人敢接近。他们要是听见了开门声,别说过来了,只怕会吓得先逃了。”

大门打开了,足音探头一瞧:“巷子,重来!”

昭然帮着他将门关上,然后再打开,足音道:“怎么还是巷子!”

“难道是小爷的煞气太大,把这些妖魔鬼怪都吓跑了。”他纳闷地道。

昭然却瞧了一眼九如笑道:“这还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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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笑着,门再次被打开了,一股冷风吹来,四人看向门外,此刻的门外已经不再是径深幽长的巷子,而成了荒草凄凄,墓碑林立的坟场。

足音喃喃地道:“不是传言啊,是真的,圆月之夜从公主府出去,真是坟场!”

重耳手里的肉条也掉到了地上,九如则跨过了门坎,向着坟场走去,众人连忙跟上。

足音边走边洒着纸钱道:“你们觉得,这会是不是幻境?”

“说是幻境也太逼真了吧。”重耳摸着地上的草道。

“说到底,公主府的大门为什么会跟这个坟场相通呢?”昭然道。

“缺德事做多了吧。”足音嘿嘿了几声。

九如的声音在昭然的耳旁响起:“树林那边有动静。”

昭然立即道:“树林那边有动静。”

几人穿过树林,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墨瓦粉墙的宅院的前面。

“这坟场边上还住着人?”足音小声道,“不会是妖精变的吧。”

重耳动了动耳朵道:“里面好像没人。”

“翻进去看看!”足音道。

几人翻过了墙,昭然提着灯笼照了照,见里面是个二进的院子,垣墙周庭,磨缝的青石砖面,瞧上去就像是殷实的小富之家。

九如随便拉开了一扇窗子,只见里面是整排的青砖,足音失声道:“这房子是假的。”

“别叫,有人来了。”重耳开口道。

几人连忙腾身上了屋檐,宅院是个二层楼,屋檐有些高,九如勾住了昭然的腰一起上了屋檐,昭然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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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子是个中年文士,相貌俊雅,但在圆月之下还是显得略有些阴森。

昭然的眼眸瞪大了,耳旁只听九如道:“这男的是容安镇的李墨。”

他当然认得李墨!

李墨的身后紧追着李夫人,只听她道:“檀宁,你不要再去挖坟了。”

李墨转过头来道:“我也不愿意去挖坟!只要你告诉我剩下的那些究竟在哪里?”

李夫人的神情略有些酸楚:“我不相信我?我跟你说过我只捡到过那只黄金面具。”

李墨冷笑:“是你说只要把黄金面具献上去,就可以不用再做夜明珠了,我听了你的,可是现在那些人问我要剩下的东西,你却说你只捡到黄金面具。无容,其实说到底,你根本就不想我有前程吧?”

“夜明珠太损阴德,那些女孩子就这么平白无辜的死了,你就算为她们建这么大的坟茔又有何用?”

李墨道:“我如何做事,不需要你来指教!”

李夫人沉默了好久才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得只捡到过那只面具。”

“那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是在哪里捡到那只面具的!”

“这我不能告诉你,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

李墨又冷笑一声:“怎么说都是你!”

李夫人上前两步拉住李墨的袖子道:“檀宁,前程真得那么重要吗?重要的要为它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

李墨好似也有些缓和,叹了口气道:“你我夫妻十几年,弄到如此局面,也非我所愿,但现在我已经将那只黄金面具交出去了,如果不交那剩下的部分,别人会以为是我私藏了它。到时我们就真得要家破人亡了。”

李夫人道:“说到底,你终归是不相信我只捡到了面具。”

“太阴将军服是一套,你说你只捡到了面具,有谁会信?”

李墨冷然道,“无容,如今是我在问你,等过了今日,我也只好把你交给他们了。”

李夫人淡淡地道:“你想把我交给谁?”

“冥顽不灵!”李墨也不答拂袖而去。

李夫人回头看了一眼宅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深夜中长似幽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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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走,足音就开口道:“昭然,这,这不就是那个……”

昭然简直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声音轻点,他们还没走远。”他表情严肃地道,“这个人,就是容安镇的李墨!”

足音莫名其妙,但被捂着嘴只好点了点头。

重耳失声道:“容安镇的李墨不是死了吗?”

昭然松开了手,足音道:“我记得好像还是封流景杀的。”

“不错。”重耳道,“千真万确,师傅也是这么说的。”

足音冷笑:“也许封流景根本没杀得了李墨,也许是刚好相反,他被人揍了一顿,谁知道呢?”

九如轻描淡写地瞧了他一眼,足音便很友善地给他普及了一下:“这封流景啊,就是国师塔上的佛子,别看他平日里装得挺正气凛然,其实呵呵……这个骗得都是外行人,有些内情真得是不足为你们这些外人所闻啊。”

昭然忍不住瞧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兄弟啊,你少说两句吧,你这可是在给自己挖坑啊。

“不信,你问容显!”足音指着昭然。

昭然一脸惊恐:“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足音道:“你瞧他怕成这样就知道那佛子有多么凶残了!”

九如又瞧了昭然一眼,昭然连忙干巴巴地问:“那这到底是不是李墨啊?”

重耳拽了根肉条出来道:“据我分析,不像,李墨完全没有化魔的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