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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涉异志:画皮(171)

吴少女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她脸上露出愤慨之色:“不错,你说与熊能人换了房,却根本没有住进六味居,早上又是你说丢了东西,引开了我们,然后六味居就出现了熊能人的尸体,说不定就是你让暗藏在什么地方的手下去做的!”

“闻某问心无愧,无需跟你解释!即然不信闻某,那么便各自方便吧!”闻一农憋了半天,才满面怒容地甩袖带着侍卫离开,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众人再次沉默了起来,别说闻一农大小是个官差,即便不是,现在也没有真凭实据,他要走,众人也无法,而且这么个客栈又能去哪里?

“容夫人怎么到棺材里去的?”片刻之后,陆玖肆才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晚饭时便有些想解手,忍了半夜实在忍不住……”容夫人脸色不太好,但说到这里还是面带红晕地低声道:“我本来想叫醒十一,但想起闻大人说如厕只能一个个去,怕叫了他反而让他担心,又想自己住的是三号房……”

众人明白她的意思,这次轮到七号房的方子实死,而容夫人住的是三号房,只听她颤声道:“我出了净房,不知道怎么只觉得脖梗上有阵冷风吹过,然后我栽倒在了地上,隐约里似乎听到有人从我身旁经过上楼,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这句话说得让众人都觉得脖梗处也似有冷风吹过,忍不住想看看身后有没有人。

容十一小声安慰她:“莫要再多想了,好生歇息。”

容夫人轻微地点了点,收拾了脸上的泪容,依着桌子在椅子上坐下。

旁边的吴少女上下看了她一眼,但她虽然不喜欢容夫人,却也的确挑不出她的毛病来,容夫人的面色青黑,显然是被惊吓过渡,这不是可以假扮地出来的。

众人散去,她悄悄拉了拉旁边难得一直没有言声的赵陆离:“你说,这凶手真得是……按次序在杀人?那真得不是你信口胡说的吗?”

赵陆离叹了口气:“我是真得信口胡说,真希望我不会一语中矢,因为我现在猜你的骨哨可能吹不来张子白。”

“不可能!全天下都知道,骨哨响,张子白到,全天下就没有张子白去不了的地方。”吴少女口中虽然不信,但她还是掏出了骨哨,犹豫再三慎而重之地吹响了它。

无声的哨响在空气里回荡,直到吴少女手微微颤抖着将骨哨放下,赵陆离又颇为忧虑叹了口气:“瞧,看来这个地方还是有的。”

“这,这怎么办?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吴少女眼里终于显出了惊慌之色。

赵陆离只得再次叹气:“今晚小生我陪着你吧!”

吴少女心中焦虑,但却忍不住道:“你连点功夫都没有,就算陪着我,又能怎样?”

“没准我能救姑娘于水火呢。”赵陆离刹有介事地道。

吴少女觉得这酸秀才虽然古里古怪,但相处起来却并不让讨厌,相反好似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她忍不住道:“我好像哪里见过你。”

赵陆离在想什么,此时听了便开口道:“咱们是见过面啊……”

“哪里?”吴少女好奇地问。

赵陆离却好似想起了什么,于是转口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我跟你有缘分,自然从前是见过的。”

“胡言乱语。”吴少女啐了他一口,但紧张的情绪却好多了。

经历了方子实,众人也不再齐聚在大厅里了,各自回了房,将门紧闭,都打定了主意谁喊门都不会开的了,赵陆离真得信守喏言跟吴少女同在八号房,吴少女瞪大了眼睛看着门窗,稍许有风吹草动,她便拔剑而起,这么天放亮光,也没有任何有人过来行凶的踪迹,她终于感到了疲倦之意,这丝倦意一起,仿佛勾起了这数日的疲累。

陷入沉睡只那么一瞬,但仿佛心有所感,吴少女又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而原本靠墙而坐的赵陆离已经不在了。

她连忙拿起剑打开门,只见门外容氏夫妇才惶惶然开门,几人对望了一眼,就匆匆下了楼。

这次似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死的居然不是八号房的吴少女,而是闻一农。他圆睁着眼睛坐在椅子里,手中牢牢地握着腰间的刀柄,但却已经气绝身亡。

“怎,怎么会?闻大人不是2号房吗?”容夫人脸上惨白一片,死死拉住容十一的衣袖。

“难道说,这凶手终于不再按照房号来杀人了?”吴少女已经完全不解了,她茫然转过头来看向赵陆离,却见他死死地看着闻一农,表情相当地古怪。

赵陆离却突然笑得肝肠寸断,笑得众人一头雾水,不明白此时此景,还有隔了片刻,陆玖肆终于喝斥道:“够了!”

“你到底笑什么?”吴少女也不禁嗔怪地看着赵陆离。

赵陆离收住笑容:“我终于找到克制这个客栈凶手的法子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克栈凶手不杀你?”

“为什么?”吴少女连忙问。

赵陆离伸手从她的背后一揭,吴少女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背后贴着一道黄纸,她不禁吃惊地道:“这又是什么?”

赵陆离相当一本正经地道:“是我画的符!”

“符?!”吴少女将头凑过去,只见那张果然是黄符纸,上面也果然用朱砂笔画了道符,只纷乱繁杂,不知道画得是什么符,她惊讶地道,“你会画符?”

赵陆离拿着符纸感慨:“我拜了个牛鼻子道长当师傅,本来以为他这鬼画符是用来骗人的,没想到还真有用处,看来这魑魅魍魉还是要用道家符纸镇克!”

陆玖肆有些嗤之以鼻,但却听旁边有人颤声问:“赵,赵公子,能给我一道符吗?”

抬眼望去正是容夫人,她吓得厉害,纤细的身体还在微微晃动着,旁边的容十一轻叹了口气,朝着赵陆离深深一揖:“如果赵公子方便,能否给内子一张符,以安她心。”

他态度诚恳,但赵陆离却摇了摇头,叹气:“我没有带符笔,这张符也是我从行囊里找到的唯一一张。”

容夫人深受打击,好似站都站不稳,容十一也不禁面上露出失望之色,他转头低声安慰道:“

“你们……大人昨晚会的是谁?”陆玖肆转头问那活着的侍卫。

假如凶手是人,这里面最不可能死的可能就是闻一农,不仅仅因为他是锦衣卫,是官身,更因为他还随身带着侍卫。

只见那侍卫满面死灰之色地道:“大人说他要出去会一个人,让我留守在房内……”

“他有说去见谁?”

“大人没有说……”侍卫低头,“我也不敢问。”

“你这个侍卫倒是当得不错。”陆玖肆冷笑,他顿了顿又问:“你们押送的到底是什么?”

闻一农死了,如此情形侍卫似乎也没有再保密的必要,他稍作犹豫:“我们其实并没有押送什么,木箱里原本装的是一个异人。”

“异人?”

“狗奴,擅长嗅百味。”侍卫回答。

“真的是瓮里发现的……异人?”陆玖肆问。

“是的。”侍卫点头,“这个异人就是闻大人从瓮坛里发现的。”

众人的面色不禁一变,他们听说千年瓮坛里有活着的异人是一回事,但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

众人静悄悄地,隔了许久,陆玖肆才开口道:“莫非这个狗奴知晓太阴将军或者周王的秘密。”

侍卫摇了摇头:“一无所知,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名字还是闻大人取的。”

“那莫非他知道如何永生?”

侍卫还是摇头:“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又如何知道怎么存活一万年?”

陆玖肆问:“那闻大人此番兴师动众的原因是什么?”

侍卫摇头:“大人没有说。”

“狗奴呢?”

“不知道,他不见了!”侍卫道,“他只听闻大人的话,他能驱使野外的狼兽,这个客栈我们出不去,但他能出去,说不定他发现闻大人死了,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