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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126)+番外

谢瑛似乎有了些酒意,眼角微红,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不容人拒绝的强势态度,反握着绣春刀,将刀柄塞到崔燮掌中,笑着说:“你学剑法也不是为提剑上街去和人拼杀,只是练着强身健体,学刀不也是一样?前几势刀剑都能练的,我先教你,将来要练刀再往我家来就是了。”

他一手按着崔燮的肩,另一只手引着他反握住刀柄,垂手竖刀形成扛刀之势,而后左手横刀于空,右手握住刀柄由下而上划出,先作了个见贼出剑势。

那双手掌微烫,按得崔燮肩头、手背一片灼热,头顶的太阳也太亮了,晃得他几乎看不清手里的长刀是怎么走过来的。

但他还记得,老师最讨厌上课走神、什么都记不住的学生,体育老师也是一样。尽管他刚才连自己手怎么转的都没看清,天又热得要命,他还是努力回忆着谢千户练刀时的模样,凭着自己在老家时练刀剑的基础还原了过来。

好在只是个基础的出剑式……

他手臂高高提起,刀尖四十五度斜指地面,刀刃朝天,刃上精钢叠打出的花纹在阳光下如水波般晃动。

谢瑛在他肩头轻轻一拍,夸奖道:“姿势不错,力道也有,你从前算是下过工夫了。别的不说,光看你这架子、这精神气儿,和那些比你高的读书人站在一起,别人也是头一眼就能看见你的。”

对对,咱们不看数据,要看视觉效果!

崔燮觉着他说话简直太有道理了。自己现在才十六岁,盲目跟那些军中壮汉和三四十的成年监生比数据是不科学的,只要健身、补钙、增加视觉高度就够了。不是说二十三蹿一蹿,二十五还能补一补吗,他还有那么多年能长个儿,不争一时。

他特别感动地说:“那我再练一会儿,争取把这个动作掌握住。”

谢瑛握住他手里的剑柄,叫他先去歇歇:“你刚吃了不少,别急着练,小心肚子疼。等会儿我再教你出刀、对刀之法,回去用剑练都是一样的。”

这一下午两人歇歇练练,看看天色渐晚,谢瑛便说:“这就要准备动身了。咱们得赶着关城门前回去,今天不能留你吃晚膳了,下回在家里招待你,还能再多待会儿。”

崔燮明天还得上学,也不敢在他家过夜,立刻答应了。

谢家下人给他们拿了来时穿的曳撒,谢瑛那套还带了斗篷,穿上立刻显得英姿飒爽,风流秀出。

崔燮一面赞叹,心里也暗暗骄傲——这是他做的衣裳,穿上就是好看。瞧谢千户这腿长的,这比例好的,走动时裙摆翻起,露出来的白裤墨靴也只显得小腿修长,没有把腿分成几截的问题。

那三个穿着山寨白曳撒堵他的年轻人,就是骑上马、端着腰带都显得腰长腿短,简直跟谢千户不是一个物种!

崔燮正暗暗拿眼前的正品全方位吊打那三个盗版,谢瑛忽然回头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光看着我?快点走吧,还要赶着进城呢。”

崔燮连忙把目光挪到旁边的墙面上,加快了步伐,轻声答道:“知道了。”

到了后院,他们的车马都已装好,仍是谢山驾车。崔燮想起来时那场车震,不禁叹了口气,苦着脸要去拉车门。

还没走到车后,谢瑛就抓住他的肩头说:“上马吧,我送你走过这一段,到外面官路上你再坐车。”

可官路上也有人啊。

虽然他不是什么名人,也是这么大个大小伙子,俩男的骑一匹马不好看吧?这片地怎么也是谢千户家的私产,遇上的都是他们家自己人,还没什么,叫外人看见怎么说?

他犹豫着要拒绝,谢瑛倒是早有准备,拿了个宽沿帷帽扣到他脑袋上,又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来给他系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在他帽子上按了一把:“这不就行了?外人看也看不见是你,到官道上再换乘车就是了。”

他自己也换了一顶斗笠,按着马鞍先坐了上去,朝崔燮伸手:“你戴着帽子,若再坐我前面容易挡着路,坐到后面吧,就这么一段路,也不碍的什么。”

俩人都戴着宽沿的帽子,他还裹着披风,应该没人能认出来吧?大明又不是现代社会,满世界都是狗仔队和摄像头……

崔燮犹豫犹豫,抓着他的手坐到马背上,把帽檐往后按了按,然后用指尖轻轻抓住了谢千户那条一两五钱银子打的、镶金嵌玉的革带。

谢瑛抓着他的手就按到了自己腰上,喝了一声“抓紧”,双腿一夹,那匹马便攒起前蹄,人立而起,顺着大路奔腾而去。

崔燮立刻勒紧双臂,牢牢抱住他的腰,指尖不知抠到了哪颗珠子上,摸着有些活动。他又怕抠坏了腰带,又怕摸着人家的肉,手又松又拳,没个放的地方。庄外这条坑坑洼洼的破路显得竟比来时坐车还长,急得他恨不能赶紧赶到官道上。

谢瑛也感觉到了他的紧张,索性抓着他的手往上带了带,将他双手按在一起,回头说:“你搂紧些,抓自己的手就行了,别光想着衣裳——衣裳才值几两,坏了不能再置一身么?把人摔坏了可拿什么赔?”

叫他压着手骑了一阵,崔燮也算习惯了,侧脸贴在他背上老老实实地靠着,就这么忍到了大路上。

谢瑛看四下没什么人,便勒停了马,叫崔燮下去歇会儿。不久谢山赶着车过来,他就还是换到了马车上,坐到车里倒比坐在马上时松心,撩开窗帘看外面的景致时,也更能清楚地看见谢瑛骑马的风姿了。

唯一遗憾的是那身白斗篷他没肯再披上,不然骑马时斗篷飞腾的样子才更好看。

崔燮可惜地“啧啧”几声,倚着车窗走完了回程。这一路上许是时间不对,许是谢瑛带着斗笠,倒也没遇上人来问他为什么跟着辆马车,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虽没有人来问,却还是叫人看在眼里了。他们一车一骑从宣武门进城行,经城南驯象所,正叫本所一位刚散值的百户撞见。只是那人看他衣着鲜明,又陪在一辆马车旁,当时不敢惊动,转身就去告诉了同僚们。

可惜别人赶晚了一步,没见着他,但听那百户将他的衣裳说得那般可身儿合体,极衬人身姿的模样,便交口道:“断然是他!上回那身白曳撒就是他穿的!别人还赶着穿素净的,不想穿那艳色呢,谁能忽喇想起来又要做件儿红的!”

转天到了北镇抚司,驯象所千户李珑便当面问他:“昨天本所下面儿王百户在马桩胡同见一个穿红曳撒、跟着辆红油马车的,是不是你?他说看背影相似,就是那衣裳实在好看,从没见你穿过,当时离得又远,他就没敢上去相认。”

陆玺叹道:“又是你那迁安神童送的?都说有两件儿,还都等着你穿出来呢,你也不好好穿给我们看,倒是下乡时偷偷摸摸的穿,不可惜那衣裳么?”

谢瑛坦然承认:“我倒是想好好穿出来,只怕又有人看着新衣裳好,非要赶着做,闹得好几家店卖绸缎都断了货,岂不是劳民伤财?也昨天正赶上不当值,我才换了衣裳到家里酒庄上看了看,顺手拿些真正的醇酒来给大伙儿尝尝。”

朱骥听他说衣裳就嫌烦,挥挥手说:“为了个衣裳吵什么。那衣裳我又不是没见人穿过,紧紧绷在身上,有点儿肚子都显出来,怎么好看。你那酒倒是不错,回头拿些来,我给你添几个菜,叫膳夫好好收拾,咱们在膳堂聚一聚。”

几人都笑道:“朱大人这么大方,莫不是这些日子夫人手下放宽了?难得大人请客,咱们自然要捧场,多吃些菜,还得多喝些谢家的美酒。”

朱骥也笑了笑:“也不是我突然大方了,而是家下人找着一间南货店,说是过几天要关门了,卖什么都便宜。我看他挑回家了些火腿、瑶柱、干参、海米……也都算不错,却比寻常的便宜三成哩,回头我叫他再买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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