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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136)+番外

他在梦中叫了一声“谢兄”,眼前仿佛就出现了谢瑛那张在灯光下英朗俊美的脸庞。

谢瑛的手仿佛就按在他手上、肩上,渐渐向下游走。灼烧的感觉透入骨子里,热得他腰身猛地一颤,从黑暗中坐了起来。

上次梦见和熟人见面也就算了,这次居然梦见熟人亲了自己,这人还能再叫熟人吗?对朋友也不能这样啊……他往后还有什么脸去见人家?

虽然这回好像是谢瑛先撩他的……

他的确是想搞个年纪一样的对象,却没想要连性别都一样啊。

他悲催地捂着脸,在床上枯坐半天,爬起来换了衣裳,看着外头微现紫红的天空,深深叹了口气。

还是作业太少了,往后再加背几篇元、明名家的曲子词吧。

第98章

转天早上送水车进城来时, 那家回回就把订的鲜牛羊奶送到了崔府。

崔燮之前照顾家里, 花四百五十两银子买下了南货店,又叫崔源签了转包协议, 把店里原有的伙计也转给他们。再加上处理南货收回的五百余两银子, 之前卖旧衣料、家具的百十两, 家里总算有了过千两的现银。

他在两家柜上各押了二百两周转,外院放了一百两零用, 剩下的都教老夫人收起来, 将来万一有个婚丧嫁娶、凑份回礼什么的也备办的起来。

有了钱,也就能松松快快地花在吃食上了。

牛奶他自己喝, 羊奶给老人孩子, 省得乳糖不耐受, 喝了生病。厨下来请示他做什么奶点心,崔燮从前也不留心点心的做法,便叫他们随意蒸些双皮奶、糖蒸酥酪,多的牛奶就配上砖茶煮奶茶。

糖蒸酥酪是蒙元时就有的, 只是蒸好的酪要用冰凝结, 挑费大些, 自家倒也能做。双皮奶却是广式点心,他们家这北京厨子听都没听过,只好问他怎么弄。崔燮自己也没正式看过菜谱,只记得大概作法,叫他们先煮出奶皮再加蛋清蒸,反正凝成一碗就成, 说给他们之后就任他们摸索去了。

摸索过程中少不得浪费材料,崔燮是要送人的,也不急着吃,叫他们回厨下慢慢试,做不好的就自己吃了,只要保证早餐时给崔家老幼每人上一碗羊奶就行。

倒是奶茶容易做,只要把砖茶碾碎了熬得酽酽的,再兑进现熬的淡奶,加一勺糖浆就成了。大明做点心的方子都是先熬糖浆,用蛋清粘去糖浆上的一层浮沫,熬出的糖浆清亮甘甜,也不容易坏,能搁在罐子里保存上好一阵子,随吃随加。

他早餐就喝上了奶茶,但觉得味道和他前世喝的不大一样,略有些淡,便叫厨下试着把糖浆熬成焦糖再煮。

奶茶的香气浓,淡焦糖色也更勾人食欲。弟妹们喝着加了杏仁煮也略膻的羊奶,眼巴巴地看着他碗里的奶茶,恨不能也喝一口。老夫人惯孩子,便替他们说:“我老婆子也想尝尝这奶茶,叫人多做几碗来吧,也叫云姐跟和哥他们都想尝尝。”

崔燮摇了摇头:“和哥还小呢,喝酽茶对身子不好。云姐倒能喝点儿,只是别一次就喝多了,肠胃弱的人喝了牛奶容易泻泄。祖母要喝就叫厨子用羊奶给你煮一碗,也别喝多了茶。”

老夫人虽叫他管头管脚的,心里也熨贴,笑着答应了,又说:“我们喝着如好,回头也给你爷尝尝。”

崔燮点了点头:“也行,回头厨下要是蒸出了双皮奶,可千万别叫他们舀起来就给祖父吃。那种大块又软滑的东西,吃不好容易呛着,要吃也得先辗成糊糊的。”

老夫人“哎”了一声,笑得满脸皱纹都挤到了一起:“瞧你心细的。出去一趟是历练人,原先你在家里时可都是乖乖地听你奶安排,话都不多说一句,哪似现在连爷奶吃饭都管上的。”

崔燮是无论如何还原不了原身的性情,听着家人偶尔提起他从前怎样,只能说:“原先我还小,现在已经是进了学的监生,能担起这一家子了,想的自然不一样。”

他不能多说原身的事,匆匆喝了奶茶,吃了些素馅的水明饺儿和蒸酥点心就起身去上学了。

这一天将近中午时,果然有微雨落下,就是谢千户所说的洗刀水。同窗们看着学堂外飘的细雨就心忙意乱,趁课间时来问了他不知多少趟:“居安斋的书今儿还能不能卖了,不会怕下雨就不来了吧?”

到中午散堂之后,众人满怀着想买书又怕买不着的忐忑心情出到国学门外。

想不到出门不远,就有一辆宽敞的青篷马车停在国子监大门斜对面的胡同口,篷上绷了张油布,用朱漆涂着“国子监专用运书车”几个大字。车外已围了一圈人,正纷纷乱乱地跟车里人说话,递银子,接过一包包用半透明白油纸封的严严实实的新书。

居安斋忒诚信了!

大雨天的,竟专给他们这些监生送书,从没见哪家书店做得这么体贴的!

他们顿时忘了,从来也没哪家书店的书一断更断几个月,空当时间又出高价本抢钱,急的读者赶在刚发售时就抢着要买。

众人一拥而上,围到车后争着买书,一时买不上,就看着那些刚买过的监生拆封后露出的封皮。

新出的书有精装、平装两种:平装本就是普通的蓝纸封皮,精装本封套正面印的是穿孝的诸葛,封底印的是个抚琴的周瑜,中间以云头隔开。若把封套展平,比较着则会发现孔明的线条凝实,肤色红润,而周瑜印得稍小,肤色、衣裳颜色也偏虚淡,以云头隔分隔开后,就有了诸葛亮怀念已故去的周瑜的意境。

一名监生叹道:“还是居安斋出的书得我心意。都说诸葛吊孝时哭周瑜只是假哭,我却觉得这两人一时瑜亮,岂能没有心心相惜之处?只是分属蜀吴,不能任情结交罢了。”

另一人道:“周瑜心地偏狭,不一定容得下孔明,孔明却有容人之量,自然是真心哭他。”

又有人驳斥道:“周瑜未必真的偏狭,他怎地不嫉妒东吴人物,只嫉妒诸葛丞相?只是两国相争,怕蜀国出了那般人物,将来害了吴国,才不得不对付诸葛。这也是时世所迫,若大汉江山未坏,众人同朝为臣,恐怕又是另一番气象。”

众人虽有争议,却又怕闹得太厉害了会叫教官们注意到这边,来把卖书的车赶走,都只低声争辩,老老实实地排队买书。崔燮叫他们扔在身后,也不着急,打着伞慢悠悠地回了斋里,抽出那本关汉卿全集,倚在廊下边哼哼边看。

他那调子不准,但咬字十分清楚,几名路过的同窗听他哼着《单刀会》,便笑他:“和衷怎么还看这前元的杂剧本子,要看三国故事,这短剧岂如带彩图的《六才子批评三国》痛快?”

崔燮把书页掩在胸前,笑道:“那不是林博士批评我的文章时说了要我多看些戏曲,写比偶句时学那些舒长婉曼的腔调吗?我自知文采略欠,当然要补一补。”

那同窗说:“那何必看前朝的曲子,咱们祭酒写的戏更好,骈骊工整,音辞并茂,还有教化之工。彝伦堂应当就藏有《伍伦全备记》的本子,何不借这本看?不过看戏本子也是无聊,月中休沐就在眼前了,为兄带你去看响云班的南戏多好?”

休沐日啊……崔燮笑着摇了摇头:“我已定好要学别的了,恐怕没时间看戏,要辜负贤兄的好意了。”

那监生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摇头叹道:“休沐时还要跟着先生读书,你还有什么时候不读书。年纪轻轻的就过这般日子,还有什么趣味?”

不,其实他休沐那天就不读书,是跟着谢千户学剑法去的。

他低下头,掩饰地说:“我刚入国子监,有许多事还不习惯,想来往后就好了。”

往后就习惯了。

比如做梦梦见某人之后还得去见人家这种事。

第一次梦见谢瑛,还只是梦见他穿着自己做的衣服,见面后他还心忙意乱了半天呢;这回他梦里都亲了一回了,还能淡定地准备着去人家里带什么吃的,这就是进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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