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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143)+番外

董姨娘笑道:“云姐的针线好,绣什么都好看。大哥是读书人,佩的东西要清雅,里面再放些香料就更好了。”

云姐也才十二岁,技术其实有限,那荷包大半儿是董姨娘帮她绣的,满满地绣了仙鹤和松石。娘儿俩改了几回样子,赶了整整两天才得的,绣好就赶着在早饭时拿出来,给了崔燮。

崔燮这两天晚上又要画画,又要指点人做肥皂和胰子,忙得抬不起头来,根本没想起这个妹妹来。忽然收到她送的荷包,还绣得那么精致,倒有些意外惊意,当场就把荷包佩在腰间,朝她道了声谢。

云姐羞怯地点了点头:“大哥送我那么些东西,我却只还得这个荷包,哪里还当得大哥一声谢呢。”

她抬起头来,崔燮才发现她换了妆容。她那张小脸儿涂得白白的,两颊用胭脂打出半颊淡淡的红晕,双眉微微斜挑向上,显得人更成熟妩媚,竟有了几分大人样。

崔燮客套地说:“妹妹改了妆容,更显大气了。不知是谁给你画的,这双眉画得倒是挺好看。”

云姐道:“是我自己画的。我在邻居徐主簿家里,看见他家大姐姐就这么画的,她说这叫尚香眉,目下正时兴的。”

尚香眉……是不是从前还兴过貂蝉眉和二乔眉?

崔燮咧了咧嘴,想起了自己插画上画的那张红衣烈烈的孙夫人。

万万没想到,他这个从不看时尚杂志、视频的纯正单身狗,居然还成了大明女性妆容风尚的引领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古代化妆品知识参考自孟晖《贵妃的红汗》

第103章

没过两天, 居安斋的招聘兼采购队伍就乘船南下了。

这回是居安斋开业后第一次去福建采购, 还兼着要招人手。计掌柜对这事抓得极上心,从头到尾亲手操持, 不假于人, 恨不能自己去跑这一趟。可他年纪毕竟大了, 崔燮不放心他走这么远的路,最后还是决定叫常跑南边儿的方伙计带着崔家南货店的伙计去。

南货店这群人原本仗着只有自己懂得跑长途进货的门路, 也有些心气儿高的。但自从崔大会被遣回乡下, 南货店那么简单就叫少主人给卖了,他们可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 都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

崔燮叫他们跟居安斋签了业务外包红契, 有官府鉴证, 方伙计也算他们半个东主。再加上他也是跑惯长途的,有门路,懂得出行的规矩,便把那些人管得服服帖帖, 连在路上作妖的念头都生不出来了。

因为崔府的绸缎铺和脂粉铺也要进货, 崔燮便叫两家掌柜写下要买的东西, 崔府这边租下两条船,叫两个会算帐的大伙计押船,两家的船拼成一队,结伴而行。

因路上山高水远,关栅极多,他又拿了崔参议的帖子给方伙计, 叫他路上打点关系。

他们在京里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路上的风险只能看那个长途团队自己应对了。

方伙计走后,老家的总店就没人看着了。计掌柜要操持京里的事务走不开,只好让崔源一个人先回去管,顺便派人把第十二卷 、十三卷以后的文字版书稿运回来。

居安斋的三国的文字雕版是早买来的,排版时只要在文版外侧加装刻有评论内容的细条版即可,方便得很。崔燮考试、进京这几个月,插画虽不能更新,文字内容却早就印到八十回后了,只要刻出新插图和彩封,装订好了就能成书。

计掌柜进京开店时,就带了不少匠人和学徒来。那些学徒印刷还不大行,装订、包装却已都是熟手,在京里边印边出,很快就出了第十二卷 、十三卷。

他还安排熟手描下了店里的两张海报,就按崔燮的主意,刻了头脸和手的雕版翻印,剩下的部分叫人照着描线上色。这样的大图若都叫照着手绘,费的时间长不说,图像也容易走形,似这样先定下手和脸,描图时就是肩膀、线条略有出入,不细看也照样是个鲜活的佳人,妥妥儿能卖出去。

书斋的事,计掌柜一向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用崔燮事事操心。真正要他下心思的,却是脂粉铺。

崔庭自那天叫他拉去单独谈话,很快就送进来一个十八九的儿子,叫作崔凉的,给他打下手,学作花露和香肥皂。

肥皂里要的香料和药材多,一时没备齐,只送来了几包药末,崔燮是一概不认的。倒是鲜花好买些,此时正是栀子盛开的季节,京郊有好几家花圃都能买着。因为试制只要几斤鲜花,耗的人力不大,崔凉去见他那晚上就是带着洗净晾干的花过去的。

崔燮是个实干的人,见他来了便叫他在院儿里铺上几张草席,把鲜花摊在上头,换上干活的衣裳。又指点他仔细地洗了谢千户送的酒甑,又打了一坛珍贵的高度酒,让他用棉球蘸着给甑里消了遍毒。

其实谢千户给他的酒甑和蒸花露的蒸甑还略有不同:

一般蒸花露的蒸馏器是小而圆的两部分结合而成,上甑下釜,花直接搁在甑底,篦子在上,上方倒扣一个弧形盖,盖上方的空室用于注水冷却。篦子四周有收集冷却水的环槽。人在釜中烧火,甑中的水沸腾带出花里的精油后,从甑下部的滴漏口流出。

这个清末的酒甑则是个长圆的筒,直接搁在灶上蒸;出水口接在甑口一圈冷凝环边,上面的甑盖是空心的,里头能注水,靠着盖里的水冷却蒸气,使含有精油的蒸汽凝结成水后流出来。

工具不同,但原理相同,都是靠水蒸气粹取精油。

化学书里只在蒸酒一章顺带介绍了一下古代蒸馏器,没详解怎么用。崔燮只看过那个蒸酒的大蒸甑,便按着蒸酒的法子,叫人寻了个铜篦子搁进去,收了一簸箕花搁在篦子上,在篦子下方注满水。待里头的水热了,就打开甑盖上缘的注水口,倒进硝石制的碎冰,待化了水又把水倒出来继续倒冰。冒出的蒸汽遇冷,便顺着滴漏管缓缓滴进了一旁水杯大小的素白磁瓶里。

如此往盖儿里添换了几回冰,蒸到最后也只凝了半瓶雪白的花露,表面薄薄地飘着一层精油,不细看就似一瓯白水。

他看着滴管口滴出水的速度越来越慢,便拉开蒙脸的布巾,叫崔凉熄了火,带着精油跟他回房再看。

院子里本来也不怎么凉快,可他们俩刚从闷热到滴水的厨房出来,拉下口罩便觉得一股清风迎面吹来,清爽的不得了。崔凉用软木塞塞着水瓶,闻着那风里满都是香气,香得鼻子都要麻木了,叹息道:“原先闻着那香露就喜欢,老想着什么时候有钱了也给婆娘买一瓶擦擦,如今却只恨不能她一辈子不要擦脂抹粉了。”

崔燮笑道:“只怕往后不是你嫌她香,该是她嫌你香,天天逼着你洗澡了。”

崔凉抬起手臂闻了闻,苦笑道:“我现在只觉着鼻子里都是香得难受的香味儿,竟闻不出来是哪儿香了。”

他们俩在小厨房蒸时,因为锅里满满挤着一锅鲜花,蒸出来满室香气,根本分不出香气是从哪儿来的。但端着花露从厨房走到他那屋里,一路上叫夜风吹散了些花香,鼻窍重开,才又觉出了身上那香气馨芳清冽,沁润人心。

崔凉把大衣裳脱在门外,只穿着中衣坐在偏厅里,双手捧着瓶子,打开一点瓶塞,凑上去闻了又闻,抽着鼻子,颤微微地说:“这就是香露了,闻着倒不是甚香,或许是我鼻子里都是花香闻不好吧,好几斤花就蒸出这么一点点香露……”

崔燮问他:“比之西域来的香露出何?”

他诚实地说:“不好说。没见人卖这等南花做的花露,都是蔷薇、玫瑰之类更甜郁浓烈的味道。而且这花露是搁水蒸出来的,却不知能香多久。”

傻孩子,这蒸出来的是纯露,表面还有一层真正的精油。只要精油不挥发完,什么时候打开什么时候是香的。

只是油水分离问题还得再研究研究,上头这层精油还可以卖高价的,要是混在纯露里一块儿卖就有点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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