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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146)+番外

他强灌了一碗鸡汤给崔凉,重新设计实验,叫他把花泡进凉水里煮,重做了一瓶。

这回的闻着……也不像是栀子子香。

崔燮有过一回失败经验,不大敢相信他们俩的鼻子了,夜都没过就跑去客院,叫小崔启起来替自己闻闻。

崔启刚从通州送他爹回来,因听说大哥在家做香水,不敢打扰他,晚上一直在自己屋里描图。忽地见他一身香地闯进来,还以为他是洒了一身新制的香露,抽着鼻子闻了闻,喜道:“这香露真好闻,大哥果然想做什么都能做成了,连那外国的香还不是一气儿就蒸出来了?要恭喜大哥了。”

崔燮摆了摆手:“哪儿就成了,这外国的东西且难做着了……”可恨他当初是个彻头彻尾的文科生,会考一结束就把化学都还给老师了,不然现在哪儿这么费劲呢!

他把花露递给崔启,说:“我跟他小凉哥身上都是香的,闻不出花露什么味儿,你闻闻香不香。”

他避到房里,崔启拿着香露出去,到风口吹了吹身上的香气,然后拔开瓶上木塞,仔细地闻了闻。

咦……怎么不香?

他左闻又闻,又找水洗了洗鼻子,最终不得不承认——他那天纵奇才、无所不能的大哥也有做不好的东西。

他在院儿外蹲了半天,才起身回去告诉崔燮这个噩耗。却不想崔燮并不大放在心上,还替他描了几笔图,只是摇了摇头:“做事哪儿有轻易就能成功的。大不了就自己洒,气味也不坏么。”

好几两银子的花儿蒸出来就成了苦水,别说卖出去,就连送人都送不掉了,他也甚觉可惜。可科学就是要投入的,不投哪儿来的收获呢?

就得想法儿从别处抢……赚钱供着它了!

崔燮打定主意,揣着花水回了房间。崔凉还在小厨房烧蒸馏水洗蒸甑,他便躲进书房里,取出中午买的药材,拿出笔墨、颜料,照着炮制好的切片药材画下精细写实图,在旁标出名称、口感,整理成一本药材图鉴。

气味……这个时候就不能计较了。

画好的图文自动在脑海中生成PDF,如此一来,将来就是手边没有药品,他也能对着脑内文档辨认药材,不容易露馅了。

香肥皂做起来比花露简单的多。他对着有名字的药材,辨认出崔庭送来的药材,在各纸包上标上名字,按量称出来。

小凉哥在厨房满头香烟地蒸花露,从栀子蒸到玫瑰,从鲜花蒸到干花,从水蒸又试到酒蒸……他就叫崔良栋找几个大小伙子替他研出药粉,自己关上门用小风炉熬糖水,神神秘秘地捣咕那崇祯年的宫廷配方香皂。

配好的药材再掺上一斤半的皂角粉,拿熬得稠稠的红糖水搓成大蜜丸子就行。他又是个习武的人,手劲儿大,搓出来的皂团儿比外头卖的都结实浑圆,亮晃晃光莹莹的,然后亲手串上线挂到檐下晾干。

待那香肥皂晾得干透,手感和外头卖的差不多了,崔燮就先拿它洗了一回手。

宫廷香皂的味道果然比外头卖的好,洗后也不会染出一盆白色的浑汤子。或许是因为搁了美白药的关系,他仿佛觉着手都白了一丝丝——这个药效必须要写进宣传稿里!

但市面上到处都是圆团团的香皂团儿,这种搓成团儿的外形太普通,显不出他们宫庭香皂的高级来。崔燮试用几回,确定它用着舒服又不易泡散,可以拿出去卖了,便把制好的给家里人各送了一丸,又叫了崔启过来,让他去找雕版匠人刻个几模子。

有长方的、有正方的、有月饼形的,也都只要月饼大小,四周雕上凹凸的细纹,就像精巧的点心模子似的。他按着香皂画了线条较粗的简笔美人图,要他们在内面上雕成阴刻图形。

那些匠人刻惯了阳刻花纹的,阴刻的自是容易到了极点。崔启看了一眼便笑道:“这样的东西,一两天也就得了。大哥放心,我盯着办这事儿,必定叫他们做得又快又好。”

崔燮笑道:“不是点心模子,是香肥皂的模子,不一样的模子里搁上不一样的肥皂。回头我再画几张美人图,叫他们印出彩纸包这肥皂,再搭上相衬的锡皂盒,不就是个像模像样的上等货色了?”

第105章

崔燮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在花水事业上。

六分银子一斤的栀子花, 连蒸带泡, 足足折腾进了几十斤,岂止小院里, 他们左右邻居家出门都带着香风。

做出的花水味道也不算太差, 虽是闻着青涩沉闷, 细品品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味道,他就当男士香水洒了。剩下那几瓶一时用不了, 放着又怕腐坏了, 还叫人买了冰堆到地窖里,倒方便了厨下做点心的, 省得日日出去买冰冰牛奶。

连他给陆举人交的功课, 都写的是:“月下蒸栀子, 明朝满院香。金甑倾碎雪,玉露结轻霜。入口初疑涩,沾衣更觉凉。花开能几日,未若萃清芳。”

这首诗可比他写的思亲诗有进益了。

先是句子节奏就灵巧跳脱不少:首联出句以二一二节奏开头, 对句则是二二一的节拍。尾联出句用了个问句, 声调自然拔起, 自问自答,又比单纯叙述到底更有力。用字也一改从前只用平上去三声,少用入声之病,句中“月”“结”“玉”“入”“觉”“若”皆是入声,首尾联都有三音轮转,声韵错落有致。

诗中起句平易又生动, 对句工整,尾句结得有力有情,比他那文章改成似的思父诗高明了许多。

陆先生也是让栀子香熏了几天的,看着他的诗就闻到满鼻子香气,极有代入感。看罢了诗便夸赞道:“今日之诗竟是首真诗,不再似前头那样拼摘文字,凑韵凑句的劣作了!就按这个写,要有真情才算诗!”

他托着诗句看了又看,叹道:“实在比你那首思父诗做得好。进境这般快,我固知你是有天份的!”

那倒未必是有天份,可能是他跟崔参议感情太差,光克制着别写出首“送瘟神”来就耗了不少心力,哪儿还能写出什么感情来?

崔燮想是这么想,却不敢说,便附和着陆举人说:“学生这些日子也是常常揣摩先生所讲的东西,记在心里,写时便注意了些。只是没注意入声字又用得略多了,总不能三声均衡。”

陆举人本想再敲打敲打他,不意这个学生挺能做自我批评,丝毫不因作诗有进步,受了先生表扬而自满。因见他这么谦虚上进,陆先生便不再挑毛病,倒是鼓励了他几句:“这回作的已算是不错了。只消你记着诗格,练个一年半载的,就能放开手任意写了。”

崔燮受他的教诲,回去又做了两首志学、侍亲的诗。虽没有十分的情感,却从史书里摘了几个典故化用到诗中,显得诗文厚重了不少。陆先生又指点了几处不足,叫他化用典故时用词再精简些,别因辞害意,可也别因意害辞,把诗写成了古文。

反正陆先生就在家里住着,崔燮也不用攒多少功课再请他指点,什么时候灵感来了,写出一首半首的便去请他指点。他的诗作进步的倒快:最初时一首诗改个七八回还读着别别扭扭的,恨不能推倒了重写;写了几篇后就熟悉了韵部格律。内容暂不提,至少不必边写边背格律,自己心里想出的句子就是合辙押韵的,只需再精炼字句而已。

他虽是学着诗,倒也没太影响作文。

约摸是那些诗本身就不风流轻盈,像文章多过像诗的缘故,他写散句议论时的手感也还像写议论文,论点、论据、论证清晰地在脑中列着,层层递进。只是写到八比出句、对句时,作诗的平仄四声规律就偶尔冒出来,引得他不由自主地斟酌着想把“上”“去”“入”三声间隔着用。

幸好他还没作诗作入迷,自己意识到后就有意克制,以免在这上面花费太多时间,影响写文的速度。

但这种讲究格律的手法终究是在文章里留了痕迹,监里的博士、助教都是专家,月考时见了他的新卷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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