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到明朝考科举(159)+番外

崔燮揉了揉鼻子,含笑说道:“也就是厨房里热的熏人,外头闻着其实还好,并不比寻常熏香浓烈多少。这原本是我一时兴起要弄的,就叫人来过来做了,后来做惯了,也懒得再搬动地方了。这里待着不舒服,高大人要不回厅堂歇歇?”

高肃说着“罢了”,摆了摆手,正欲直接告辞离开,忽然从正房开着的窗户里看见一面墙的大书架。架子竟是极淡的黄白色,像个柳木或是榆木打的,不是他们在厅堂里见的红木颜色,显得寒酸气十足。

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朝着那窗子走去。

走得越近越能看出,家里的确是一件红木的家什也没有,都是便宜板子打的。样式倒还算可以,有个“迁安样儿”的窄床和大衣柜,别的却是怎么挑都挑不出个好了。

高肃是惯见好东西的,眼力极佳,一眼就看出这屋里的摆设都是便宜货,连个样子都没有。他家的厅堂分明不是这样的,怎么这个眼下主管家事的人,倒用着这样的次等家具?

高肃不禁问道:“你爹娘……休了的那个继母就给你住这样的房子?”

崔燮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这是我自己后来换的。家里原本给我的也都是好家具,只是后来继母大归,把正房家什带走了。我看正房空着不像样子,家里暂时又置不起相衬的东西,就先把我这一屋早年先母陪送的家具搬过去了。”

高肃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崔燮以为他不信,可不想让这种领导喉舌生了误会,便苦笑着说:“大人不信的话可以随我去正房看看。家父虽在外面做官,这家毕竟还是他做主的,我们做子女的岂能只顾自己住得舒心,叫父母的房子空着?”

高肃摇了摇头,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摇头说:“我不是疑你,我真是……没想到我大明朝还有你这样的孝子。”

他拍了拍崔燮的肩膀,深表同情地说:“我早该想到,你家里已到了卖产业的地步,自然是快山穷水尽了,还苛求什么呢。回头你那弟弟回来,也不用太惯着他,若有人要指摘你,我替你说话!毕竟你家也不同从前了……”

不,他真不是为了卖惨!

他想在记者同志面前展现的其实是个积极奋斗的有志青年形象啊!

崔燮沉默了一阵,抹了抹脸,努力解释:“多谢大人关照,但我家也是过得去的,至少衣食不费力。其实这种家具在迁安县十分盛行,给我家打家什的木匠说,京里也有不少人爱用这个。只是看着差些,坐着极舒服的。大人不信可以坐上试试?”

高肃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没忍心说,大户人家虽也用这种铺了厚鸭鹅毛垫子的窄床,可那床架都是上等红木雕花的,没人真跟下乡小县里似的,睡个柳木板子的床。

他这一趟该说的说了,该问的问了,已不负叔父的意思,只恐再待下去就要入夜了,也不方便,便要起身告辞。

崔燮送他出去的时候,叫人拿了一瓶新蒸的茉莉水来,叫他闻了闻,说:“这花水刚蒸出来还不香,尚须几道工序,我就在这瓶子上拴个红绳表记,叫他们做时加倍精心,约么十月中就能做好了,到时便遣人送到府上,大人意下如何?”

高肃平常就住在高太监宅子里,这地址却不能轻泄与人,便说:“你就给城北锦云楼的掌柜,叫他交给我就行。回头我叫人给你送银子来。”

崔燮指着他家眷做代言人,哪儿有倒收他银子的道理,因说:“大人也看见我这里是怎么蒸的,都是自家的东西,又不是那外邦来的精贵货,值什么银子。大人只管收着,我家还开得铺子,请得起先生,真个不是那精穷的人家。”

高肃又推让几回,喜孜孜地收了。

其实花水如今也不是什么稀罕物,稀罕在这是他亲眼看着蒸,闻过刚蒸出的花水味道,还亲手在瓶上拴了红绳,等几个月酿出真香来才能到手的,独一无二的东西。

到时候那个出了满京风头,叫锦衣卫都羡慕的,岂不就轮到他了?

他回去后不几天便是中元节。

那神出鬼没的清竹堂又出了《金刚经》和新的《大悲咒》,印了白衣观音像,就在大大小小寺庙外的摊子上寄卖,惹得北京、通州、迁安三地的善信都争着请回家。

在这样人人都要寻山拜庙,上街请佛像、买香花宝烛祭供的日子,崔燮却要跟这些封建迷信活动划清界线。他换上那身七夕曾短暂地穿过,还被迫洗过一水白色直身,洒上熟成的栀子香水,坐着马车晃悠悠地出城,又一次到了谢家别院。

第113章

路还是那条高低不平的土路, 车夫还是那个狂野奔放的谢山, 崔燮却不是上回那个来春游的小学生一样的崔燮了。

他已经从笔笔直的一个直男,变成了主动追求男人的同X恋。

他怀里甚至抱了一束月季, 早上现从院子边上花圃里剪的, 带着长长的茎, 切断的茎面涂了酒精,外头拿白纸包得严严的, 装在书包里不敢叫人看见。这一路上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回, 花还挺鲜亮的,半开不开, 插半天不成问题。

就是他们家这种月季不是香, 要不要洒点香水呢?

他摸摸怀里的隐约透着香气的栀子花水, 又觉得香气和月季不大相配,谢瑛那样有品味的人未必喜欢,索性还是不用了。

又颠簸过长长的一段土路后,他们终于又到了那座别院前。崔燮这一路上都拿脚死死顶着车壁, 把花束抱在怀里, 把裹花茎底端的纸都抓烂了, 花苞却是丝毫未损。

哒哒的马蹄声终于落下,骏马长嘶一声,车子缓缓停住。

他推开门,抓着车厢上缘探出头去,便见着谢瑛骑着马从车厢侧壁绕过来,看着他手里破破烂烂的花束, 笑问道:“这是什么?怎么每次过来都带些新奇的表礼,这也太费心了,用不着么。”

崔燮见着他,满怀就像刚喝了冰可乐那么舒畅,屈身跳下车,拆开花束包装,整理好压歪的花瓣,举起来给他看:“也不是什么表礼,就是院子里长的花,只是看着好看,自己剪了几枝带过来,不算空着手来罢了。”

谢山过来接了他的书包,又笑着说:“庄子上什么花没有,公子还大老远地带束花来插瓶。这也交给我吧,这把千叶月季不得有几十朵了?寻常小瓶可插不下,硬插了看着也嫌太繁杂,不清雅,还是我拿去分瓶插供上好。”

崔燮却不舍得让他接过去,握着花茎说:“这个我拿着吧,你去寻瓶子就行。”

谢瑛道:“你交给他便是,我找人寻了匹口外的好马来,今天带你去林子里打个猎,骑快马去,不带拿东西的人,带着花反而不方便。”

林子里!

就他们俩人!

想不到刚表白就能单独约会了!谢千户真是个痛快人!

崔燮握着手里的月季,留着不方便,给人又不舍得——这花可是要当玫瑰用的,要是叫人当插花插了,还能显出他的心意吗?

他怎么想也还是不舍得放弃,就拿包花的纸在大腿上滚了滚搓成绳子,绕着花茎捆了几圈,把花束挂在马鞍旁的袋子里,干笑着解释道:“这个花挺好看的,带着它,路上累了就看看,就像游花园一样,也不嫌缺少景致了。”

谢山欲说什么,他家老爷已是吩咐道:“在家准备些能久热的菜,我们不一定几时回来……也叫厨下准备好收拾野味。”

他在两匹马上都准备好了弓箭、套索,还挂了一囊水和干粮袋子,像是真准备进林子射猎一场的样子。他家下人也习惯了,喏喏地应了,目送着他们往庄院旁的林子里飞驰而去。

谢家这庄子虽不挨着山,边上却有一片野林子,里面有些獐、狍、鹿、兔、狐狸、獾之类常见的野物,虽没有山猪、老虎那样值钱的野味,但也足够平常打猎消遣了。

上一篇:烂尾作者自救之旅 下一篇:三夫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