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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205)+番外

谢瑛既然答应他要来,就不可能这时候放他鸽子啊。

他进去命人开了宴,托着酒钟四处敬酒,代祖父招呼同窗,不时询问祖母那边少什么,又叫和哥陪着张家的两个孩子在小桌上自己吃喝。

虽然是这么喜气的宴席,来的人贺寿之外都明里暗里地恭喜他得入皇上和太子的眼,前程可期,他却依然没什么实质的喜意,一颗心都拴在了门外——

就在他不知第多少回南边瞟时,门外终于有人进来,却是他那小厮小松烟,白着个脸,拖着腿晃悠悠地进来,拱手低声禀报说:“公子,锦、锦衣卫……谢大人,就、就是上回抄咱们……”

崔燮惊喜地“啊”了一声,在他头上轻敲了一记,低声教训道:“别胡说,那是当年在通州救过我一命的恩人!”

几位坐得近的同窗凑上来问道:“怎么了,怎地如此慌张?”

崔燮的笑容终于从脸上沁入心底,满面泛着华光,说道:“不要紧,是有客人来了。我出去迎一迎,看看是不是我那恩人谢千户。”

他几乎是拎着小松烟往外走,同窗们看他脚步匆匆,打趣道:“和衷家真是高朋满座,这一下午就等着大人们了吧?怪道你当主人的总在门口儿守着。”

崔燮推开房门,笑着说:“哪有的事,各位兄长不是我亲自接进来的?大人们倒都是门子接的,可见我这个主人还向你们……”

正说着,门外就听到一片不甚整齐的脚步声,几个穿着丝质长袍的人同进了院子。左手稍靠前一步的是个穿着雪白直身,头戴三山帽,满面笑容,眉眼温润俊秀的青年,进院位朝他点了点头:“崔监生,谢某应邀而来为令祖贺寿,不想路上遇到李学士和杨舍人,晚了一步。”

这就是崔燮说的恩人谢千户?

好俊秀的容仪,原只以为锦衣卫都阴禁诡诈,不是什么好人,不想还有这样的人?

满屋的监生都站起身来,看着他,又看着他身边的两个人——

一个都不认得。

只能看出他们穿的是道袍,头戴方巾,都是神仪清肃的文人。一个是从五品或六品的学士,一个是从七品舍人,都是侍奉在天子身边的、极清贵的文官,却不知为何跟着这个锦衣卫同来。

是单纯的同路,还是他们跟这个锦衣卫也有交情?

这位谢千户究竟是何等人物?

众人一时叫这三人联袂而来的模样惊住,忘了行礼。倒是崔燮先从期盼成真的欢喜中醒过神,看见了他身边的两人——他只认得其中一个,就是未来阁老李东阳大佬。

他快步走出厅堂,先向三人逐一施礼,谢道:“学生不曾远迎,有失礼数,却不知李学士与杨大人怎会下临寒舍?”

谢瑛解释道:“我来时路上遇着李学士和杨舍人,他们碰上些小事,我顺手帮他们处置了,为此耽搁了些时间。办完事后我本欲自己过来的,却不想李学士和杨舍人听闻我要来给令祖贺寿,也要过来。”

李东阳问道:“怎么?和衷敢是只欢迎谢千户,不愿见我们?”

崔燮自然连声否认,忙招呼两人入座,目光悄悄地落到了谢瑛脸上。

他是怎么救的人,短短一下午就跟李大佬和他的小伙伴建立这么深厚的革命友谊了?

谢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神情莫测。

第142章

崔家这时候举座监生……和他们儿子, 可谓人才济济、清气满堂。李学士与杨舍人见得这一屋子学生, 也觉着神清气爽,到上首给崔老太爷道了声贺, 出来便十分亲切地接见了这群国学生, 勉励他们读书上进, 来日好报效天子。

崔燮听李大人自己介绍了才知道,这位杨舍人名叫杨一清, 和他一同在黎淳黎大人门下读过书, 如今官居至书舍人,一直在内阁行走, 是皇帝身边得用之人。

今天下午李学士带着师弟出门喝酒, 遇上了几个用假银骗换酒馆主人真银的骗子, 叫杨舍人眼尖看见了,当众揭破。却不想那些人背后还有同伙,叫他们喊破之后恼羞成怒,叫了一群人来追打他们。两人几乎遇险, 幸被路过的谢千户救了, 后听说他要来崔家庆寿, 顺便就跟着过来了。

杨一清这个名字,崔燮听着也耳熟。

凡是能叫他耳熟的,必定是上了史书的大佬。不管他们家够得上够不上,人家既到了,就尽力都招待好了吧!

他叫人在主桌加了两个位子,自己挪到陪客处, 跟两位大人说:“学生家里本是备了戏乐班子,适才唱过两折,我等才进屋里吃的寿宴。两位大人在此,若有酒无戏,也显得酒味单薄,学生便叫唱戏的人进来清唱一曲吧。”

下午正暖和时能在外头坐着听戏,现在天已渐黑了,春风里仍带着寒气,不然趁着夜色到院里听听美人戏才好。

杨一清洒然笑了笑:“不必麻烦,有戏无戏都不要紧,师兄与我有酒就好。”

杨大人眉清目秀,还没留起胡子,宛然是个美青年,不过眼角早早挤出了细纹,嘴角也有些,应当是个爱笑的人。

崔燮也不禁随他笑了笑:“酒自然有,是谢大人家里酿的好酒,去年送了我几坛,一直藏到今日,正好招待两位大人。”回头吩咐一旁低眉顺眼、小心做人的小松烟:“去你启哥院子里,叫薛老板他们来唱个套曲儿佐酒。”

这小厅里人多地少,唱戏是唱不成了,只能唱祝寿的曲子。

小松烟撩起大脚片子就跑,活似跑慢些就要被锦衣卫抄家拿问似的。崔燮提起酒壶给桌上几人倒满了,又走到祖父身边,喂他喝了热热的杏仕酪,夹了几筷软烂的蒸鱼,剔去鱼刺放到他碗里,叫服侍的小丫鬟和着饭喂他吃。

李东阳顾不得吃饭,先喝了一口酒,闭着眼缓过酒劲儿,满意地赞道:“这般好酒,我在别人家还没喝过。这是怎么酿出来的?”

杨一清也说:“甜净醇厚,不比南方大曲的绵软清甜,却又有一种纯澈清冽的好处。前些日子在宫里听人说起谢大人酿的好酒,不想今日有缘,倒在这里喝着了。”

只是那酒谢家送出来的有限,不过是给些上官故旧,怎么就舍得给一个监生了?

谢瑛怕他胡猜乱猜的反猜着真相,便径直说道:“这酒方子是我在通州救下崔监生时,他知恩图报,写下来送我的。酿出来的酒不给别人,也得给他这个主人先尝尝。”

杨一清点了点头:“谢大人真擅救人。我们和崔监生都是经你救过一回的,今日能坐在一桌上喝酒,也是种缘份。”

谢瑛也眯着眼笑道:“两位何须言谢。查处那等聚众行骗、欺凌百姓的恶少,原也是我们锦衣卫职份内的事务。本官捉着他们时,听的言行,背后仿佛还有同党凶徒,恐怕顺天府的人手不足扫荡群凶。明日我便上疏,请旨清查城内这些恶徒。”

合该如此!若锦衣卫都能有这样的觉悟,哪里还有这百年来的斑斑劣迹、彰彰恶名?

李东阳与杨一清轻轻点头,叹道:“此诚善政,只愿谢大人行事时多多约束下属,勿伤百姓生计。”

谢瑛含笑应允了,又劝他们以后出门多少带几个仆人,遇上事纵打不过,至少还能有人去报官。两位大佬叹道:“我们也常在外头走动喝酒,一向不曾出事。哪儿想得到那些恶少凶横致此,敢围殴朝廷命官的。”

几人一边喝酒一边感叹时事,崔燮怕祖父听着恶事紧张,又怕他坐久不适,便向众人告罪,先推他回内室休息。

他搬动崔老太爷就像搬孩子一样容易,把人抱上床,又摇起半张床让他倚着,叫丫鬟们在旁端茶递水。

不一时他回去了,却见三位大人已经聊完了时事,李大佬端着酒杯考校监生们;杨舍人跟谢千户聊着当今流行的骗术;学子们在下头低声背着诗词文章……

连几个随父母来的孩子都不敢高声,板得一脸正经,心里不知多拘束难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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