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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233)+番外

他口中含着的一口酒险些呛下去,忍了又忍才咽下去,笑问道:“本兵大人当真逼着他们做题了?”

孙世子摇了摇头,嘴角也带了几分幸灾乐祸之色:“此时还没逼着做,不知哪天堂官们巡视学校时一高兴,就得叫他们做了。幸亏咱们年长几岁,不然坐在学堂里哭的也该有咱们了。”

谢瑛看着手中空空的酒杯,低低说了句:“那样倒也不错。”

如果他也是个十七八岁,坐在武学里的年纪……

如果他那个年纪遇到了崔燮,能看这书,作这题,说不定他也能考个秀才、举人,跟崔燮一道读书,自在来往。

孙世子要被他那句话吓着了,惊问:“你还真觉得不错?你前两年那读书病还没犯过去么!”

谢瑛收敛思绪,撂下酒盏说笑道:“世子往上想想,那可是东宫都做的题目,国子监里原先才几个人能陪着做的?若不是出了这么个书,凭他们这些武学里的学生能看的见么?”

这么说来也有几分道理。

一旁喝酒的几个人也没有还要在学里读书的,听他说这话竟都听出了几分道理。邵贵妃的侄儿邵百户也跟着这群人喝酒,听着“东宫”二字,不禁酸酸地感慨了一句:“可不是,这是讲官们专为太子出的题目,邵娘娘出的小殿下们在内书房念书,还没得做上这样的题目呢。”

太子毕竟是太子,他们家娘娘身份比纪娘娘尊贵得多,膝下三位皇子也都聪慧颖悟,可就是没有出阁读书,讲官授课的待遇。当然,储君的东西他们也不敢想,可就连这种寻常书生都能用的书,他们邵娘娘的皇子们都不能有么!

他心中的嫉妒不甘之意渐渐发酵,回城便打马去了居安斋,丢下银子强买了十来套新出的笔记,转托母亲送给邵娘娘。

四皇子、五皇子从内书房散学回家,就见着母亲身边堆了一摞书,温柔地告诉他们:“这是你们舅妈早上送进来的,是你表哥特特从外头寻的好书,国子监司业费大人讲的《孟子》,后面还有翰林学士们出的题目。”

她挑出一套拿给四皇子佑杬,含笑道:“杬哥不正在读《孟子》?往后先生讲过的你就自己再看看这书,做做题目,岂不更好?棆哥、枟哥年纪还小,剩下的书娘还给你们留着,等你们兄弟读到这儿再做。”

四皇子天资秀异,小小年纪竟爱读书,也不提内书房的讲官已经给他留了这样的功课的事,谢了娘娘,收下书便看了起来。五殿下年纪还小,只刚开蒙,还不到读四书五经的时候,但看着那一摞要给他和弟弟留着的书,也不禁有些瑟瑟。

表哥从前都给他们买好东西的,怎地忽然转送了这讨厌的书册来?

此时的小皇子只知道写书的是费司业,买书的是他表哥,因此只恨这两人,而真正的系列书总策划崔某,此时已说动了丘祭酒允许他出《大学》笔记,又要给世间的读书人带来一回“惊喜”。

原本丘祭酒身份太高,中间又没有个小费解元这样的中人引荐,要做他的书不容易。可如今为了做太子伴考的事,丘祭酒单独给他们辅导了几次功课,眼下又有费司业的书作例子,丘祭酒本人也颇动心,终究是允了他一个“可”字。

《大学》笔记中掺了些丘祭酒研究《大学衍义》的心得,加起来足有两万余字,十几个熟手工匠一齐动工,几天内就刻出来了。新印出的书崔燮照旧送了编辑组一遍,看看离过年不远,各拿了几套给他父亲当节礼,连同两个弟弟抄的《李东阳文集》一并送往云南。

给外祖刘家的节礼里却没添这样扫兴的东西,而是送了几本包装得精致的《琵琶记》院本和《无头案》说唱话本,里面画着俊秀的谢千户——不,是俊秀的锦衣卫众子弟,宣扬军民鱼水的正能量,正适合在边关为国征战的表兄弟们看。

节礼送过去后,崔郎中的信也前后脚地寄到了京里。信里竟没催着他要钱,还附了几十两银子和些云南特产回来,说是已收到他早先寄过去的家书,知道他拜了李东阳为师,叮嘱他好生服侍老师,提醒着老师多跟相熟的吏部官员提提他父亲,好叫自己早日转迁回京里。

信里还说,崔参议原本想和承宣布政使何大人家联姻,可惜何左布政年底要迁回京,家人早早搬了回去,不肯在本地嫁女,婚事没能议成。如今换了位陕西来的罗布政,脾气有些左性,他正想法儿讨好上司,日子艰难,也往家里寄不了多少银子,崔燮这个做儿子的当体贴父亲,尽力劝他老师帮忙在京里斡旋。

崔燮冷笑一声,提笔回信给崔参议,只说自己一定尽力服侍老师,不负父亲的教导。

他果然十分卖力地跟着李老师读书,卖力地集了诸翰林出的题目做成习题集,又在国学里收集书后答案,叫太子陪考九人小组当评委,评选出最优的集入和那两套笔记相配套的《参考答案》。

《笔记》卖得方兴未艾,《答案》就跟着上架了。填空、选择、判断、简答等题目有标准答案,大题每道却要选出至少五篇参考答案,虽都是一二百字的短文,凑凑也能有一本厚厚的书。

这样一本答案只要六钱银子,便是刚攒银买了《孟子》《大学》的书生也能出得起,卖得甚至比《笔记》过火。谢瑛也跟风买了两套全新的笔记和答案搁在家里,偶尔翻看,做一下后面的填空、选择,有许多题对着《四书章句》竟也能做出来,倒让他生出种跟着崔燮一起学习的错觉。

他攒了几张纸的题目,便叫人送到崔府,说是自己一个武人寻不到明师指点,想请崔燮帮忙批改。

崔燮看着那几页题目,仿佛就看见了谢瑛下班后在屋里认认真真学习的模样。他的字体并不是时兴的台阁体,而是有种清瘦执拗的感觉,平常写信只是寥寥数行,写这题目时却是满满几页纸,字如其人,看着就能感觉到写这字的人是如何可靠。

他一时兴起,铺了薄油纸描了谢瑛的字,对照着看下来,却觉得自己写的总显得圆润敦厚些,不及他的那么有骨力。这么仿仿改改,写了一阵子,不知不觉倒把他积的答案抄得差不多了。

他索性把那几篇字照抄下来,拿红笔批改了一遍,叫家人送回谢府,自己则留下谢瑛那份原本,又拿红笔批了一遍,看了一会儿,悄悄藏在匣子里。

他的朱批夹在谢瑛工整有力的字迹间……还挺相配的。

第160章

快到年底时, 刘家的节礼也从榆林捎过来了, 比他送去的要丰富得多:有当地特产的小米、大枣、药材、成箱的皮货、衣料……还有几对活的小鹿、锦鸡、小兔之类的叫他养着玩。

捎来的信里印着一对小小的脚印,却是大舅家的表哥生了儿子, 小名起作麓哥, 把孩子的脚印拓下来给他看看。等他将来娶了妻, 若抱不着别人家的大胖小子,也能拿这脚印沾沾喜气, 一索得男。

这封家书崔燮就自己昧下了, 没在老太爷和老夫人面前透风声,免得他们想起来给自己说亲。

刘家送来的东西, 他都叫拉到窖里存着, 活物就搁在院儿里养着, 云姐、和哥都跟看西洋景一样在院儿里对着那些小东西,晚上都舍不得回房。崔衡一面抱着兔子不撒手,一面抬着下巴吹嘘他当年见过什么西域来的宝马、南方的孔雀,临清的狮子猫, 刘家送来的东西也就没见识的人才喜欢。

崔燮从他怀里拎出兔子来, 丢到眼巴巴看着的云姐怀里, 按着他的肩膀说:“你在院子里晃悠不短时候了,今天的功课作了么?明天你还得上学,该回去做题了。”

崔衡听见“功课”二字便觉皮紧,咬牙吐气地回房了。

和哥如今是陆举人的重点教育对象,功课也重,见二哥都叫他轰回去了, 也特别自觉地放下兔子,乖乖地回去做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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