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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235)+番外

李兆先如今看见崔燮就头疼,私下求了他几回别太努力,给他们这样凭天份可以潇洒过日子的神童一条活路。

崔燮正走在现充的大道上,看见小师弟竟想挥霍天资、自我放纵,怎么能容许!他一只手就提起李兆先,拎进屋子里,按在椅上,掏出自己新做的习题给师弟讲解。

李东阳从门外看见了,欣尉地说:“和衷真正有师兄的样子,兆先交给你,为师庶可安心了。”

他妻子朱氏正怀着次子,五月间他梦有人送了一个男孩给他,觉着有些神异,便多关心了夫人一些,略放松了长子。他本还怕耽搁了李兆先的学问,如今见崔燮这个师兄比他管得还周全,便彻底安心,索性将教子的事托付给他。

李兆先原本还指着父亲从师兄手里护住他,不想父亲直接就把他扔出去了,叫他师兄爱怎么教怎么教、爱怎么逼怎么逼。好好一个顺天性成长的风流才士苗子,眼看着就要被折堕成老学究了。

他忍无可忍,只好装病了。李东阳忙叫人请来大夫诊视,结果还真诊出了病——虽没什么实症候,却也真有些胎里带来的虚症,体质不佳。大夫也不说他装病,只对症开了些补药,叫他吃药休息。

六月初就是朱夫人的预产期,李兆先也是一副病秧秧无力起身的模样,李东阳又担心夫人,又心疼儿子,顾左顾不得右。他父亲更是守着孙子不敢撒手,换了好几个大夫来看,生怕他得了什么诊不出的重病。

崔燮到得李家,就看见了这么一副乱糟糟的情形。李兆先有气无力地坐在床上,虚虚地说:“师兄,我身体不好,往后不能跟你念书了……”

崔燮连忙问他生了什么病,李太公无奈地叹息着说:“也没有什么实症,医官们只说这孩子是胎里带的虚症,体质弱,苦学了一阵子就体虚无力……”

这不就是亚健康!

崔燮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病况,要了李兆先的脉案和吃的汤药看,对李家祖孙说道:“我知道师弟病在何处了。师公放心,我认得一位在宫里当过供奉的刘神医,当初我在通州受伤待死,叫他开了几副药调理着,慢慢也能起身了,回头我叫人把他请来看看。”

李太公心一松,露出几分笑容,忙叫人给他包银子,别叫他自己添钱请大夫。

李兆先却不大笑得出来,忧心名医过来看出他装病,更担心补好了身子还得叫他师兄逼凌着念书。

他正欲劝祖父、师兄不必多费心请大夫,他喝着现在的药调理就成,他师兄却吐出了更冷酷的话语:“我恐怕师弟这症候不光是喝药的事,而是平常过得太随意,不懂保养之道。我当初重伤在床,身子比他现在还虚弱的多,后来就是靠多活动锻炼出了一副好身体,我看师弟也该跟着我动一动,免得越偎越虚弱。”

不不,病人哪儿能活动,活动不是伤身伤神的么!

李神童他们家虽然是军户出身,可自他爷爷这代起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书生,从没想过要锻体。然而他小人家说的话是不作数的,李太公却被他师兄说动了,捋着胡须重重点头:“说的是,小孩子也宜多动,他这病不就是成日读书发起来的么?等他略好些个,真得叫你看着他练练武了。”

第161章

六月初九, 李东阳的次子出世。

恰巧他四弟东溟也前后脚地生了儿子, 李学士双喜临门,作了两首诗庆贺, 又广邀宾朋作诗唱和。家里有许多前辈才子出入贺喜, 又要办亲弟、堂弟的洗三礼, 大公子兆先的病也拖不下去了。

家里这么大的喜事,他作为李家嫡长子不能躲懒, 得起来帮着父祖迎送客人。

给他诊病的大夫也说, 他的症候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只是天生体气略虚, 往后要多注意饮食滋补, 不可受寒受累。至于少思节欲之类的事, 因他年纪还小,不到“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纪,大夫也就没提。

李东阳送走了大夫,看看长子补得圆圆的小脸儿, 终于松了一口气——夫人没事, 儿子也没事, 他们家以后定然再无烦恼,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全家上下都沉浸在接连而来的喜事中,唯一不够高兴的就是李大公子本人——因为弟弟出生这桩大事忙过去之后,他就落到了师兄手里。

他师兄虽然不能亲自盯着他,却已经给他订了运动计划,叫他家人陪着锻炼。

崔燮当年正式锻炼是从骑马练起的, 可他那时生理年龄都有十四五了,心态更成熟,又有好老师陪练,不会出意外。李兆先今年才十岁挂零,还是个出门就坐车的大少爷,让他上马,崔燮自己都得怕他摔着,于是就捡着最简单的走路开始。

早晨阳光还不炽烈时,就叫家人带大公子在家门外清净的大路上遛一会儿,不必走得太快,就以微微出汗为度。最初只要走个两刻钟,等过七八天他适应了这强度,再将行程拉长,速度也尽量再快些……

李东阳把这当成了他练武的经验,自己没事时也从翰林院晃悠出来,牵着马去西涯边溜达了一圈。走得微微出汗,恰有清风从湖上吹来,又正好拂去他一身暑气。潭中碧水盈盈,岸边柳枝依依,远处水面船只往来,生动如画,激得他诗兴大发,神清气爽地作了首诗咏海子清景。

回家看见李兆先,还拿了自己新作的咏西涯诗示儿,叫他散步时若生诗兴,也和一首依韵的五言绝句。

李大公子这样的少年才子,光天化日下在家门口街巷上来回走,都丢人得恨不能遮着脸别叫人看见,还有诗兴?何况他爹逛的是京城十景之一的汲水潭,他逛的是家门口儿的大街,这和的出什么来!

他板着一张小脸,郁郁地说:“儿实无诗绪,父亲何不命师兄和之?”

他师兄……正忙着备考呢,忙的见了老师就请他出题、判卷。别说和诗了,就连念诗给他听他都听不出好歹来。

时近七月开始,崔燮就时不时从国学请假,拿历年乡试试题给自己做模拟考。他叫人在自己的院子里搭了个小小的考棚——就是贡院里那种三面砖墙,大小仅可容身,墙中插有两片木板,既当桌椅、又能拼成床的小格子间。

每隔两天,他就请一天假,按着乡试的时间每天四点进场,黎明开始做卷子,吃喝也都在格子间自己解决,完全模拟考场状况。到晚上也只给自己准备一枝蜡烛,蜡尽而出,不管写的完写不完,强迫着自己这样习惯高强度的考试。

不是他爱自虐,实在是乡试考题太多,比从前的童试的题量足足要翻两三倍,不提前模一模,确定自己能答完题目,他心里总觉着没底。

这三场乡试就和会试一样,首场先考七道经义题,其中三道四书、四道五经题,加在一起近三千字。做题时还要先打草稿再誊抄到正卷纸上,光写下这近六千字就要耗不少工夫。最初那几回模拟,他总因为早上起得早,做了三四道题后大脑有些麻木,经义题就做得不大好。可在科场中也不能光重四书、偏轻了五经题,他便调整节奏,一道四书义一道五经义地搭着写。

判卷时考官仍是秉着“三场重首场,首场重首义”的规则,经义掉搭着,经书题的前一两题都能趁精力最好时写出来。后面的虽然会稍嫌平庸,可考官判卷时精力更有限,不会七道题都认真看,只要能做到不功不过也就足够了。

至于后两场,考官倒不会花太多工夫,只要文字清通,援引的史实、律令详实准确,不出顶格、空格、避讳上的问题,就是偶有涂改也不会影响考官收录。

不过乡试第二场要考论一道、判五道,再从诏诰表内选一道,第三场的经史时务策论也要考五道,数量也不少。进了八月后,崔燮便请了长假,在经义文的模拟外加模第二场和第三场的小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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