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到明朝考科举(269)+番外

王华怒道:“谁答应你去了!马上就到年底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明年春闱一过,我就舍下老脸把你送到崔府,叫崔和衷管教你!别以为人家说你是要成大器的人,不能以庸常人的法子管,我就不管你了。我哪怕不要个成大器的儿子,也不能叫你这么胡作妄为下去!”

王守仁只说了句“多谢父亲夸赞”,也不恼,也不怕,恭恭敬敬地出去了,留着父亲在房里长吁短叹。

王华心里也一向觉着这儿子器量不凡,可再不凡也得好好活着才有不凡的一天,边关岂是这么个十五六的孩子一拍脑袋就能去的地方?

他感叹许久,又拿出画稿与自己刚刚写下的诗稿,在后面续了“……千金宁为买书贫,万事不及还家早”之句。不知不觉便把对儿子的期盼寄托在了笔下的安千户身上,写出的人物性情形象渐渐沾上了几分王守仁的影子。

他一面斟酌词句,依着大纲展开情节,一面恨恨地想着:这本书印出之后,一定得管住儿子,不许他看这种让人心野、往外跑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忘了,诗是李东阳的“送仲维馨院使还淮南”

上章的两句也是他的,启沃诗十首里摘的

第184章

崔燮把剧本外包给了翰林院的词臣名士, 自己又安安分分地回去上学了。

前些日子因李老师下了诏狱, 他成日价忙着救人,丘祭酒也体谅他为人弟子的心情, 给他连放了几天假。如今李老师与两位御史都出了诏狱, 他也得努力把之前落下的功课补回来了。

他回到国子监, 简直就像“诏狱三君子”亲临,受尽了同学的追捧。

这些监生都是年轻学子, 胸怀忠义, 都看不惯内里妇寺弄权。因知道他这些日子在为营救三位叫太监诬陷的清流名士奔走,都恨不能也跟着他去奔走救人, 或是索性集体叩宫门诉冤。

虽然有祭酒、司业按着没让他们去, 但众人也都时时关心此事。

“诏狱三君子”出狱时, 不知多少人结伴出去喝酒庆祝。那三位大人不会来国子监,崔燮这个“三君子”之首的弟子回来,自然被他们拉着问了许多诏狱详情,还有不少人要请崔燮吃酒席。

不过崔燮现在学业为重, 能拒的都拒了, 只在课间坐在廊下给大伙儿讲了三君子在诏狱中的情形——

譬如谢镇抚待三位大人十分礼遇, 除了入狱之初的例刑,都不肯用刑。甚至有几次强抗太监之命,拼着去职的风险,与宫里派来的使者依理辩论,终于保护住了三位君子。

再譬如诏狱的牢房在谢镇抚管理下收拾得特别清洁舒适,三君子受伤后立刻就有烈酒杀毒、伤药敷扎, 伤口好得极快。谢镇抚还私下通融,许他们家里人送吃喝、衣被、书籍进去,也能随意写诗作词,没人翻看、收缴他们的笔墨。

又譬如诏狱中的理刑千百户、锁头、狱卒在谢镇抚管束下也都知礼仪,明进退,侍奉三位君子时礼仪甚严,从不敢狎昵言笑……

众人听他讲着谢镇抚义抗内侍,保护三君子的故事,都听得心旌摇荡,比在外头茶馆里听人讲话本还激动,为谢镇抚而喜而忧,竟忘了梁、韦二人的下场,担心地问道:“谢大人这样硬拒太监,不会被宫里当权的中贵人记恨吧!”

崔燮是站在斗争第一线的男人……身后的男人,自然把握全局,含笑安慰他们:“无事。谢镇抚是孤忠之臣,行事全在天子眼里,岂是那些乱政的宦竖能陷害的?如今权宦已除,他自然无事,往后朝中正直大臣们也都不会再受害了!”

只要撑过明年,万妃和宪宗一死,太子就登基了,太子可是个史书上写明的好皇帝!

监生们虽然不知道要换皇帝,却也都觉得锦衣卫清正如斯,擅权的宦官也都铲除了,朝中往后自然会越来越清平。

众人这才安心,带着一肚子令人满足愉快的消息离开。唯有张斋长虽然也和其他人一样关照他,还拉着几位同窗记了这些日子讲学的详细笔记,但并不像别人那么单纯地为三君子脱劫欢喜,眉间总有些隐忧。

崔燮跟他关系不一般,便拣了清静的时候问他:“张兄似有忧色,莫非侄女参选的事有变?”

张斋长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并无什么大碍,小女前几日就到大兴县搭的彩棚初选,当时就通过前两场,叫人带进宫了。这两天进宫的人越来越多,车轿如龙,我现在只担心她不习惯宫里的日子,又怕她是个监生之女,在宫里教人看低……”

崔燮想安慰安慰他,一时却无话可说。

若张斋长姓别的什么,他都可以打包票说必定选不上,安慰他过些日子就能迎回女儿。可偏偏张斋长姓张,孝宗皇后也姓张——虽然此张不一定是彼张,也不一定就不是!

他轻轻叹了口气,勉强安慰道:“张兄家素有家法,令嫒聪慧贤淑,熟习礼仪,便到了宫里也能顾得周全,没人能挑得出不是。她在宫里终究只要住一个月,若能中就要做上青宫元妃,不中也能父女团圆,在外头另选佳婿……”

张斋长曾经有意叫他当这个佳婿,当初事情没成,现在说这个也有些尴尬,便打断了他,主动问道:“和衷曾为东宫讲学,必然亲眼见过当今太子,不知太子是何等样人?”

太子是个好人,还替李老师他们三位向皇上求过情,不幸被禁足东宫。幸好梁、韦二太监倒台后,皇上消了气,又把他放出来了,不会耽误选妃。崔燮微一思索,便说:“太子人品端方,聪敏好学,容貌气度更是俊雅温文,令人倾心。我说一句冒犯的话,将来也必定是世间第一位的好夫婿。”

上下五千年唯一一个没置后宫的皇帝,但凡嫁个皇上,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张斋长如今有什么好消息就愿意信什么,双手合什,念了声弥陀,感谢地看着崔燮:“我其实也知道女儿不能选中,就是总有那么点儿担心,怕她万一……来日小女成亲,和衷一定要来我家当个贵客!”

崔燮笑道:“到时我必定要去恭喜斋长得一佳婿。”

张斋长心情略略散开,崔燮也把前阵子落下的讲学补上,继续做着老师留的题目。他顺便还给崔老爷写了封信,告诉他自己为了救老师散尽家财,取净了绸缎铺柜台上的银子,还欠了客户二三百两。崔参议如有成亲的打算,希望能再拖个一年半载,等这边把银子周转回来再寄过去。

他今年虽然送不出什么像样的年礼,但能送一个朝廷清平,三君子无恙的好消息,想来父亲也该和他一样高兴。

崔参议接着这份家信时,先叫那上千两泼水一样花出去的银子晃花了眼,恨不能冲回京里教训一顿败家子。可偏偏他还不能骂,因为他儿子是为了救朝中清流君子而散尽家财,李东阳三人入狱又出狱的事尽坻报上,整个布政使司里,都在赞扬三君子。

他只能忍着心疼装出一副与有荣焉之态,出去和同僚“不经意”地说:“近日得小儿家书,知他为救三君子奔走,几乎散尽家财,我这做父亲的也老怀堪慰啊!”

但同僚叫他拿出信来,让大家看看李学士的近况,也好共同庆贺一番时,他却没法拿出来——那封信里崔燮根本没写自己是如何努力营救老师的,从头到尾提的都是银子、银子、银子,还劝他暂缓成亲,等家里有了银子再寄来供他花用!

这样的信怎能给别人看!人家看了,得以为他是什么样的人?

可拿不出来,同僚们意味深长的目光也实在难捱,崔参议只能写信催促崔燮再寄一封信来,信中写出来他奔走救师的详实内情。

叫这一封信搅合的,他连年都过不好了!

崔榷这一年下都过得郁郁的,只能关在值房看文书,京里的百姓却是一派欢喜。不为别的,倒为居安斋又要出新书,而且是抱石居士、水西先生他们那一阀才子同出的,仍是写锦衣卫的书!

上一篇:烂尾作者自救之旅 下一篇:三夫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