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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308)+番外

崔燮这个地主当然责无旁贷:“先生与几位兄长只管告诉我有几位尊亲要来,大体想住什么地方。我这两天就叫家人找经纪人看房子,等你们进京时就治得妥妥当当,立刻能住进来了。陆、沈、徐三位兄长要是也在京里复习,我就叫他们在附近多看几间房子,咱们乡亲们住近些也好亲近。”

陆举人和两位秀才都要回乡复习,三位进士不是给他家做过多年西席,就是在乡间指点过他读书的,也不跟他客气,只道了声“辛苦”,就叫他帮着找些便宜房子租住。

京里房价比迁安贵上几倍,他们观政或做庶吉士的日子拿不着俸禄,将来正式入职了也挣不下几贯宝钞,得先省着花。

几人议定了四月初还乡,回头再看王大公子那边,正拉着衣襟活灵活现地讲着:“我那时将一身铠甲脱下,拿兵刃支着,摆着个坐在马上的架子,叫几名小校骑着马在旁边围护。我就赤精着胸膛,带着人伏在马上悄悄潜到有异动的那边,果然看见一队穿着皮甲的真鞑潜藏在深草里,朝着我那盔甲队伍的方向走……”

张家兄弟听得大气都不敢出,仿佛自己身在那片草原里,呼吸声大点儿就能暴露了王公子的形迹似的。

“我只大喝一声,挥开七十斤的镔铁大刀斩开荒草,就像三国猛将、虎痴许褚般从天飞降,翻手朝领头的鞑靼人劈下!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唰的一声——”王项祯忽地将右手在空中一挥,压着嗓子说:“一条这么长的血线从贼人腔子里喷出来,这么大一只脑袋骨碌碌滚进了草丛深处!”

张氏兄弟的嘴越张越大,紧张地听王公子讲自己杀了排头的领队敌将后,刀转回来恰好捅穿后面那人的胸腹,力道不休,将那具尸体挑在刀头。他举着尸体亮给敌兵看,吓得剩下几人四散奔逃,而后他借着马力往前狠狠一甩,“柔”地一声将尸身甩到几丈开外,又领兵追杀残敌。

讲到惊险处,两位张公子都要爬上椅子跟着劈砍抛尸了。汤宁在旁笑着说:“和衷你再不说话,这两个弟子都要叫人拐走了。”

崔燮大度地说:“不碍的,王兄肯教他们我也求之不得。他们是元妃之弟,一举一动都干系着朝廷与皇家脸面,若真心愿意保家为国,其实不失是件好事,我只怕他们没有上进心呢。”

他略说了张家兄弟两句,一转脸又说起了另一位真正有英雄志气的少年:“翰林修撰王实庵大人的公子就自小有报国之志。我听老师说,去年年底,他这么个才十五岁的小人儿,就自己出了一趟居庸、山海,考察其边备情况!这两个孩子若能效王公子万一,我这个做先生的就心满意足了。”

王项祯自己讲着故事,也还支了只耳朵听着他这连,听说有位王状元的公子也到山海关外考察过,便十分遗憾地感叹当日不曾见过这位咱们王家本家的义士。

两位张公子正叫王大公子在关外杀敌的故事迷得神魂颠倒,又听说有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小哥哥自己就出了山海关,顿时也生出一肚子豪气,挺胸叠肚地看着崔燮,恨不能自己也出去一趟。

崔燮只扫了他们一眼,含笑对王公子说:“守仁贤弟将来必有立业成名的一天,王兄以后就在京里,早晚能认识他。”

晚上酒席散后,王大公子打马回去,几位才子也早早休息去了。张家兄弟一来刚搬进新房择席,一来又刚听了打仗故事,热血还没消退下去,大半夜凑在一间屋里看着锦衣卫的漫画,畅想着自己的将来。

他们是当锦衣卫镇抚好呢,还是当个杀敌的大将军好呢?

张大公子捧着才翻过两三遍的连环画,目光盯在画儿上,竟有些看不入心,脑中乱转着各种念头,忽然灵光一闪,拍着桌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抢走了弟弟手上的画本。

张二公子又惊又怒又委屈地看着哥哥,不明白兄长怎么抢他的书。

张鹤龄严肃地看着弟弟,说出了他思考一晚才想出的大计:“将来我求姐夫封我做镇抚使,带着王将军南征倭寇,你就带着那个王状元家的少年英雄出关征伐鞑靼,做个大将军吧!”

张延龄瞪着眼张着嘴,一脸茫然。

然而两个熊孩子自己想干什么都不当真。转天天还没亮,他们的老师就亲自拉开东厢房门,叫这两个孩子下床学习。

张家兄弟昨晚争了半宿谁当镇抚使、谁当大将军,睡得极晚,早上困意正浓,都闹着嚷着扒着床不肯下来。

若在他们家里,丫鬟小厮们自不敢强着少爷干什么,可惜在崔老师家里,从来就没有惯孩子这个词。崔燮直接扒开被褥,拎着两个衣冠不整的孩子下了床,叫人打来微温的水,亲自投了毛巾给他们抹了一脸,凉水刺激得两人霎时间清醒过来,又气又恨又无力地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崔燮把手巾扔进水盘里,微笑着说:“昨日我听你们说,要做英雄、名将不是?我这做老师的早说过要依你们的心意教,那么从今日起,我就照着名将的标准教你们。东晋刘琨、祖逖有闻鸡起舞之志,故能收复河南,成一代名将,从今以后你们也跟着我闻鸡起舞,先练出一身足以杀敌的武功来。”

两个熊孩子顿时兴奋起来,也不怕冷了,也不嫌困了,争着去投了凉手巾擦脸,就穿着薄薄的中衣站在崔燮面前,要跟他学剑。

崔燮拍了拍手,小松烟就进来送了两身临时赶制的短衣,服侍他们穿上。

两人刚换了衣裳,就觉着自己已是大将,要拿刀拿枪,捉对儿厮杀。待看见崔燮就是把他们领到正住的这小院子中间,连把木剑都不给他们,就又有些不满。

崔燮把当初看武侠小说时的记的一点乱七八糟的知识拿出来忽悠他们:“当将军不是一天两天能当上的,得从基础打起。人家真正的武学高手,都是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拉筋抻骨,筋骨都是软的,摆什么姿势都能摆出来,所以习剑时灵活无比,一学就会。”

说着伸手在两个熊孩子身上扳拧了一阵,扳得他们嗷嗷乱叫,简直要以为老师同挟私报复了。

然而崔老师一脸正气凛然,若说他能报复两个孩子,连他们自己都不信。两个孩子也逃不出他的手心,只能惨兮兮地问他为什么要捏自己。

崔燮端出电视剧里世外高人的神色,一面捏着他们的骨头,一面淡然出尘地说:“人学武能不能有成就,也不光看学武的时间,更得看天生根骨如何。根骨不好的,就是苦练多少年也不见效,只能学些粗浅的外家工夫,根骨好的才能学内家工夫,当个书里谢镇抚那样的绝世高手。”

绝世高手……

这个词闻所未闻,但含义又清晰无比,一下子打通了两个孩子任督二脉。两人又连忙拔起身子,充满期待地看向崔燮,期待他说出自己根骨绝佳的话来。

崔燮在他们身上来回摸了几回,却是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叹得他们心惊肉跳,快要急哭出来了才开口:“可惜、可惜。本来可算是上好的根骨,比得上三国里的马超,可惜年纪拖大了几岁,将来若走武将之途,至多也只能做个周瑜似的儒将了。”

周、周瑜也不错啊!

他们看三国演义里也知道周瑜,就是气量小了些,叫诸葛亮气死了。那他们胸襟大点儿,不跟人生气,不就气不死了吗?

张鹤龄朴素地想着,他弟弟却有些不满,质问老师:“我比哥哥小三四,怎么也只能当个周瑜?我不能当典韦么?”

崔老师淡淡地说:“练武虽然最重根骨,却也重天资悟性。昨日为师引着你们兄弟见了当世的高手与才子,观你们二人应对,却是见着你兄长更聪明有才略。你虽然小你兄长几岁,根骨也佳,惜乎悟性却不及他好,将来比不上典韦,只能到姜维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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