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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43)+番外

底下一个急性子的子弟叫道:“哥哥说这些作什么,还不快把盒子掀开,叫我们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

王公子就是炫耀来的,也不多废话,伸手打开盒子,取出一张打着卷儿的雪白粉笺,慢慢地展开。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那个送他画的镇抚公子程旭还在旁笑道:“大哥这笺难道还比得上崔美人儿笺吗?兄弟们不知道,我今儿刚得了个仿崔美人儿的画给大哥送去,那上画的人才真是艳压群芳……”

画笺打开,露出一名端正华贵,如宫中后妃般艳光照人的美女,脚下铺陈出锦毯香炉,画面一角露出半只男靴和一角锦袍。程公子蓦地从座位上跳起来,高声叫道:“这是崔美人儿笺!能画成这么逼真传神的,肯定是崔美人!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一份摹本,大哥居然一转手就拿了新印的笺纸来,真是……真是……”

他“真是”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比较两人这天差地别的运气。旁人都忙着看图,也没顾得上他在嚷些什么,只一径催促着王项祯快开下一张,再开下一张。

须臾之间,两套八张画笺就都叫他们打开看过,看的人却还意犹未尽。这些一向看见字就头疼的军官子弟,竟连画笺边缘印的小诗都读了,拿着图争论起是国色天香的神女更华贵还是娇媚婉转的妖女更明艳;是飘渺出尘的女仙更脱俗还是纤纤弱质的女鬼更清丽,争到兴头上,竟至于送上来的饭菜都没人顾得吃。

直到小二过来添汤添菜,问他们要不要热壶好酒,众人才从热烈的争论中回过神来,也想起了一个极重要的问题:“大哥从哪儿得来的这美人笺,还有更多的吗?才八张怎么够咱们这么多人分!怪道那些书生都藏在深室里不给人看呢。”

王公子含笑扫视了众人一圈,得意地说:“我与那制笺的主人情同骨肉,莫说才这一盒笺,就是要十盒,一百盒,他也是二话不说就肯给我的。等画笺印好了,我也送你们几盒,不负咱们兄弟的情份。”

程公子惊喜地问:“王大哥这是说……难道那崔美人也被大哥的风流俊秀折服,心甘情愿地跟了你?”

王项祯一口酒呛进了喉咙,差点喷出来,可又怕喷吐出的水沫沾湿了画笺,硬生生又给咽了回去,盯着程旭狠狠咳了半晌。

有人帮他拍了拍背,更多人却是拥上来乱哄哄地问:“那崔美人是哪家的,真个长成什么样,像画上哪个人?她家里还有没有这么好看的姐妹?”

王公子捂着嘴不知要笑还是要咳,闷了半晌才说:“以后别提什么崔美人儿笺了,人家不高兴。都给我正经点,要叫‘崔笺’。那制笺的是城西那家书斋背后的主人,朝廷旌表的忠义勇武之士,好场面的人物哩。诗后面的朱印上就钤的他家书斋的名号,你们要想买笺就去书斋买他家的笺,可别到处传什么‘崔美人儿’了。”

这群人都叹道:“那就不是美人儿了?可惜了的,若是美人制的艳笺,看着就更有味道。一想到是那般粗糙汉子画出来的,总觉得连美人也失了几分颜色。”

可惜归可惜,笺上这些脸似芙蓉胸似玉的美人可不是假的,他们还是想买,便问王公子这画笺卖多少钱一套。

王公子拍了拍额头,叹道:“忘记问了,不过想来也就是几两银子一套吧,比比外面画的美人图是什么价,再贵些也应该。回头他家人给我送笺来,我舍出面子给兄弟们要个实价,到时候你们要买的就报我王项祯的名字,估计还能便宜一两半两。”

众人各自算着要买几套送长辈、佳人,还有几个喜好不同的已经在商量着要互换美人笺,多收几张自己爱的美人。王大公子品着烧酒,翘着脚玩赏美人笺,含糊说了一句:“要说是崔美人儿笺……也是名副其实啊。”

第35章

自从美人笺在重阳诗会上露面, 每天巳初书斋开门, 店里就能挤进一群士子、武人、富户、工匠,乃至闺阁女子的丫鬟仆妇……一叠声地催着要买画笺。

因王大官人澄清了美人笺的制造者是个忠义汉子, 他那些兄弟朋友派人去挤购时就不提“崔美人笺”这个名字, 只规规矩矩地说要买“崔笺”。但这说法本来就是别处流传出来的, 排着排着队,就会听到有人要“崔美人笺”。

知情人心里默默地笑了, 却没去纠正别人的误称。而且这略带香艳的叫法十分顺口, 以至看店的两个伙计有时忙得头脑昏乱,也会顺口问客人:“今日崔美人笺已售罄, 客官可要来一本沈园集?里面前三名的诗与汤案首《咏婉宁》页后也配了美人图, 而且一本只要一两五钱银子。

“一盒美人笺八张, 也要二两银子,这才一两五钱就能买到彩印四美人图和本县才子最新的诗集。客官想想,这就相当于只花五银银子就买到了一套诗集,又是带彩图的, 天底下还有这么便宜的书吗?”

有些爱诗的人就买了, 有些不爱诗但爱画的也买了, 还有些人是单为了收藏他们家刻印品而买的。托这彩图的福,往常只有参加诗会的才子们才肯买两三本送人的诗集,这回竟也卖出了二百来本。

诗集印出来之后,崔燮还叫计掌柜给所有与会之人各送了一本。

参加诗会的书生出诗集是惯例。崔燮在园中揽下此事,他们原也都抱了为收藏自己的诗文而买几本的念头,却没想到崔燮竟把诗集印得这样精致, 还特为他们绘了新插图。而且这么一个未及志学之年的少年,竟还体贴地给他们每人送了本书,他们这群生员难道还能装聋作哑,收下书就不理人家了?

诗会主人沈诤牵头,与预定写狐女颂文的汤宁等几人联袂登了崔家大门。

他家那条街口竖着急公好义坊,几位秀才在牌坊外下车,过了牌坊不等上车,那座顶着圣旨的如意门就已在眼前。几人于是也不再上车,直接走上去敲开崔家大门,跟崔源报上了来此拜访的意图。

崔源想不到小主人竟结交了秀才相公,喜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连忙把他们让进厅里,叫黄嫂叫她丈夫去林先生家请假,让崔燮回来待客。

主人不在,几位客人便自己喝茶聊天,顺便打量着崔家这座院子。

他就住在这么小的院子,用着这样破旧的家什……

当初在诗会上见时,他们倒没特别注意一个没功名的小学生。后来白得了崔燮的画笺和诗集,再看到他住着这样的院子,沈诤不禁就有些惭愧——沈家家大业大,印书的事就该他包下,他却未曾多想便同意叫这么个清贫少年承担了。

他还分送了参与诗会之人每人一本新书,这么多笔银子赔进去,他家里的店铺还支撑得住吗?

沈诤满心同情,甚至想掏出银子补贴他,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心,等到崔燮回来便纡折地问他:“崔公子那套诗集印得极精致,我有心买几百套送给原籍老家的亲友,不知你那里有多余的印本吗?”

崔燮却不知他那颗扶贫的爱心,进门先亲手替几位才子斟了茶,笑着答道:“既是沈前辈喜爱,我便叫工人早晚多干一会儿为你加印。前辈不知,那重阳诗集卖得极好,几乎每日都卖到断货,若要几百套,匆促间可能备不出来,还要请前辈见谅。”

沈诤这才意识到,崔燮虽然住着小院子,用着不雕花的旧家什,但他会画美人图、会制崔笺,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贫寒。

那这么住就是“居贫闲自乐”的名士风流了。

他看崔燮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含笑说:“我亦不急着要。叫你家工人按步就班地印,多余的给我留着些就是,我到年底才要往家送礼品。”

汤宁早等着跟崔燮谈狐女的故事,见沈诤说这些买卖的事说个不了,便心急地打断了他,拉住崔燮说:“崔世弟先不用理他,来看看我们给婉宁写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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