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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445)+番外

他手里就有现代世界地图,标着经纬线的那种高级地图,不知道能不能献给朝廷。

他心下优柔难定,手上却已经按着世界地图和中国地图对着着换算好了比例尺,甚至标注好了大明和欧罗巴,以及日本、朝鲜等藩属国的位置。

谢瑛一双眼不上值时多半儿是盯在他身上的,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玩笑地说:“你若不敢献,那就交给我,我说是自己得了神仙指点,授我一卷‘万国海图’,朝廷上或许一时不信,多探出几处海岛岂不就能信了?”

崔燮听出他是调侃自己,以我国古代人的传统,是不会烧死神仙授图的人的,只是仍有些担心地问:“我献了这图,以后不会让人当成妖道什么的吧?”

谢瑛摇头笑道:“杨总制不是还常说自己是高僧转世么?因缘果报、天降祥瑞,这是常有的,你本就是上天降给大明的,此举有功无过,怕什么?你若真不放心,咱们想法儿弄个泰西人来,叫他献上这图就好了。”

不,不用了。何必把好好儿一桩为朝廷献图的事弄出欺君之嫌呢?如今朝廷禁海,能到大明的外国人都是官员送来的,哪儿那么容易找一个肯配合他送世界地图的。

还是靠迷信吧。

他连祖宗托梦不许他成亲的事都干了,还硬挺到全国人民都相信他祖宗托过梦,那就再麻烦祖宗一回!

崔燮下定决心,毅然卷巴卷巴海图,在午后小朝会上献了上去。

这幅图为了配合合适的比例尺,并没放大到一面墙大,宽度正好能铺满御案。小小的一张,摆在天子案头,线条细致,长城、江河线条清晰可辨,看得弘治天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崔燮发挥了平生最高演技,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臣近日在部中操持使团前往新大陆之事,日夜思虑之下,昨夜忽得异梦,梦见家先祖手托一卷地图交给臣,说是东海异人所授……”

他边说边看向身边诸位阁部大臣,希望他们给点儿反应,他好有的放矢地调整神情和故事内容。

有大臣神色漠然,不知在想什么;有大臣淡淡冷笑,仿佛不信;有大臣拧眉看他,像是正在评估他的说法;竟还有大臣随着他说话摇头晃脑,带些赞许的神色看着他,似乎是真信了……

还真有人信……他不知是该为自己编故事的能力感到骄傲,还是为大明朝臣如此迷信感到痛心。

而他目光扫到最后,却见他的老师李学士有些怅然地看着他,神色却甚是温和,微微点头,像是在支持他。

御座之上,弘治天子则露出一种奇异的、放松而满意的神色——

终于等到了,崔先生果然如国丈所说,是有神仙遇合之人。平日里藏不肯说,国朝遇上大事,需用什么的时候,他总会拿出仙人指点之法的。

第310章

没人觉得我懂得太多, 不正常吗?

没人觉得祖宗托梦这说法太假、太俗套了吗?

没人想反驳两句,验证验证我说的是真是假吗?

你们都这么配合, 我真要以为自己忽悠的很成功啦!

这情况顺当到崔燮自己都有点不安, 硬着头皮把神仙授图的故事讲了,对着那张世界地图说:“此图与泰西人所画的不同,是将我大明所在部洲画在了世界中心, 观此图更易寻出大明前往列国的路径。”

天子含笑问道:“那神仙可传授了从何处渡过此海可达至彼岸?船行海上,又须历几个月风雨?”

这个,地理神(老)仙(师)还真讲过。可是自从他高中毕业之后就把这些知识全都还给老师了。什么大气环流、洋流、高气压带、低气压带……

全忘了,算也算不出来了。

幸亏后来某岛核事故,网上到处都在讨论核废水会被太平洋洋流先带到美国西海岸再循环回中国, 他才又记起了一点点。

就这么一点儿,就够他自信地虚指着日本列岛与现代美国的方向说:“臣当时所得, 只有这幅图而已。不过依此图观之, 若从大明出海,直奔新大陆,只怕在海上飘泊太远,食水不济, 不如在日本国略作停留,补充淡水。”

他的手指向日本本岛上方一条细细的海峡外虚点了一下:“从这里走, 在地图上也看得出来, 两大洲之间距离更窄,顺海中暗流而行,便容易被推到新大陆。回来时可顺这两处洋流而行, 往南行绕的圈子太大,不如多带些皮毛料的衣物靴帽,从北方沿岛链回来。”

从日本借道,应该可以。

这两年日本国颇为驯顺,弘治二十二年、二十四年都有日本西海道刺使、左京兆大夫大内艺兴遣使来中国朝贡,求金牌勘合,以便长久来朝。

弘治二十四年还没过去,日本国遣使来朝的事礼尚张昇记得清楚,出班应道:“日本近年颇顺服,屡派使者来朝,借道之事应当可行。”

若是有倭寇敢打大明船队的主意,就依永乐年间下西洋的旧例,“其蛮王之梗化不恭者,生擒之;其寇兵之肆掠者,殄灭之”。

张尚书自然没把这话说出口,不过前几趟出使欧洲时,船队遇上海寇作乱就都是这么处置的,不必说,大伙儿就都心中有数。他鼓励地看了崔燮一眼,对天子说道:“臣以为既要借道日本,也当对其国主有所赏赐,此事仍交崔燮办即可。”

弘治点了点头,含笑说:“礼部之事,皆依卿言。若崔卿又得了神仙什么提点,也尽可上疏奏来。”

皇上这态度是信他呢还是不信他呢?是不是已经看出他穿越者的真面目了?

崔燮感觉脸皮有些发紧,脑后微微冒汗,但既然最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别的也该提一提。他那天听谢瑛说,锦衣卫们怕在海外染上疫病,都寻医官种人痘,当时就想把种牛痘的方子给他们。只是这一个人一个人传的太慢,不如直接献给天子,由医官给出洋的队伍集体接种。

人痘虽说自宋朝就有,可天花痘浆的传染性太强,最好的大夫用熟痘疱粉接种的,百人里也会有三五个染病而亡的;若赶上没有熟痘疱,而是用“时浆”,也就是病人痘中浆液种植的,那就是赌生死了。而牛痘染到人身上,至多是病上几天,轻微出痘,不会有性命危险,预防效果还好。

他闭着眼把这建议提上去了,这回却不再说是神仙教的,只说是家里常食乳品,曾见来卖牛奶的回回人臂上生了极似天花的痘疱,人却精神健旺。前些日子听邻居谢镇抚说到许多锦衣卫争种人痘,想起此事,打听得他家绝少出痘,便疑心此痘与彼痘有关。

若能使医官证实,那出洋的官人们种着就更安全了,免得令使节不死国事,而死于疾患之下。

天子喟叹道:“若真能有用,亦是救万千生民之术。高大伴记下此事,回头便叫人找来染痘之牛,令太医试种。”

朝议结束后,崔燮的顶头上司张尚书倒特意找上他,同路而行了一阵子,低声问道:“你当真是得祖先梦授海图的?不是少年时拜了老神仙为师?”

不是,张国丈这说法比他的托梦还经不起推敲,怎么礼部尚书也能信?

就是真有神仙降世,也得找个气派名山,景致好的洞府,不能甘心当个迁安县嘉祥屯外小山包坟圈子神吧?

他断然摇头:“实不曾有这等遇合。我若能遇着神仙,早就学道术去了,到时候‘跨虎登山随地走,三山五岳任逍遥’,岂不比做官安乐?”

罢了,你说不是就不是吧。赏赐日本国主的事也交你一并处置了。

张尚书微微一笑,洒然而去。出得长安左门后,李老师过来寻他,也问了问他那祖先托梦是怎么回事,当年他在家乡究竟遇没遇上什么奇人。

崔燮苦笑道:“恩师是看着我长大的,怎么能不知道我遇没过仙?我若真能沾上仙气儿,先就得求神仙点化我一副比兆先师弟更好的诗心,写他千八百首名诗。这图实不知怎么生到我心中的,我倒觉着不是我一介凡人能有仙缘,定是大明国运当兴,或是新大陆土人盼着天恩惠泽,引动神人怜惜,才借我的手献上海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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