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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55)+番外

计掌柜扔是摇头,叹道:“少东家只数数咱们这里有多少座山就该知道,寺观只有比山更多的,岂有比山更少的?咱们迁安是七山二水一分田的地方,逢山便有寺,足足建有六十二座寺庙,光是有敕赐匾额的就有两座。还有一座观音寺,公子这经卷上印的就是观音像,那里非布施不可的。”

这么个小县城好几十座庙,不合理吧?这都是谁建的?一县才五千多户人,供着六十来座寺庙,和尚们吃得上饭吗?

计掌柜颇为自豪地说:“本县多是虔诚善信,布施柴米从不含糊。发水那年师傅们也借出庙宇宫观,舍了好些米粮来救人,是以如今香火还更旺哩!纵观永平府下这么些州县,乃至府城,只除一个直隶滦州能比咱们多几座寺观,别的哪个也不如咱们!”

好好好,我知道和尚们吃得上饭了,咱们也得指着和尚吃饭,所以这回经书怎么个布施法吧?

计掌柜回忆了半晌,说:“县东有个宣觉寺是必要布施的,然后是两个受过敕匾的清宁寺和保宁寺,一个观音寺。这几家的香火也最盛,一家布施上百卷也就差不多了。咱们铺子里打年前就能有一月千两上下的流水,如今刊刻的书又不多,拿出几百两花在这上也不碍的。”

其实就是为了给东家自己祈福,花个几百两敬佛也不算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民国印的迁安县志上是这么多座庙,明朝未必,但至少有个资料比自己编的准,就这么写了

第43章

经书是能长卖不断的。严格来说, 也没有几个人是为了读经才买的, 而是为了给信仰花钱。元旦、清明、浴佛节、中元时都是销售高峰,市场广阔, 虔信的客户们又都不吝花钱。只要他的印本好, 到日子就能轻易卖出去, 推销到外州府也容易,不用像出《联芳录》时那样层层铺垫地炒作。

只是印经书时, 这个店名得改一改。

他们书坊后院见住着王大公子的外室, 多少有些艳话传出。之前卖的是美人画笺和风流才子诗集、神魔爱情小说,坊市隐约的风言风语还不碍的什么。如今要卖经书了, 顶着这么个名声, 那些布施经卷的只怕也要嫌他们书坊不够清净。

只是现租房子开新店也来不及, 也没那么必要,崔燮就叫计掌柜安排,印书时在牌记里披个马甲,改叫作“清竹堂”。反正经书印出来直接送到寺庙里, 等到真正过两节要施经时, 就在庙里租个地方临时卖两天, 还方便人买呢。

哪怕大家一看画就知道是他家出的,只要明面上不揭破,施主檀越们就能心安理得地布施。

计掌柜笑着应下了:“东家想的周全,那就换个堂号吧。咱们家原先也常在集上、庙门口摆摊子,只是如今店里生意好,这些个月不用去外面卖了。换了新堂号后还要不要换个新伙计卖书, 免得人看出来?”

崔燮没去过店里,因便问他:“咱们家有几个新伙计?若实在找不着合适的,你索性挑个人往后专卖清竹堂堂号下的清雅书籍,有人要问只说他们换了东家是了。”

计掌柜道:“这样说着不大好听……罢了,日子还早,大不了咱们找牙行雇几个伶俐伙计,临时让他们负责这摊子。”

摆摊的事可以慢慢挑人,倒是布施经书的事还有点细节问题。他低头看了崔燮一眼,问道:“如今离祭扫的日子还远着,公子打算以什么名义布施经书?”

布施寺院也要有个名头的:比如某公子夜梦过世的祖先受苦,要施经给祖先赎罪;比如某财主欲求好姻缘,要施经祈求佛祖保佑;比如某书生苦读诗书以至身体孱弱,要施经化解身上的病灾……唯独不能是某书坊老板想卖佛经,请寺内的大和尚们拿他捐赠的书做推广。

“那就是我这些日子学习得太勤苦,身体不适。前两天画了佛像后才能心平气静,所以将画印成了经书,想要布施给佛门结个善缘吧。”

崔燮垂眸想了想,托着下巴说:“正好这两日祭文武庙,先生才放我们两天假,往后就没时间了。索性我趁这工夫去城东那庙里看看,顺便跟他们订下清明时念几卷经给先妣消灾度厄……”

他的眼神微微游移,目光落到窗角一点晴空上,声音极轻缓地说:“也让他们给我念几卷祈福吧。”

他自己是不迷信的,可穿到了别人身上,也愿意按时俗给身体的原主念念经,求小崔燮来世安稳,也图个自己安心。

计掌柜合掌念了句佛,笑说道:“正该如此,东家这们虔诚,佛菩萨才能保佑咱们生意兴隆。只是要念经得给寺里写下施经人的姓名、八字,和尚们写了帖儿递到佛前,那经文才能保准了是给你消灾解业,祈福延年的。东家预写张笺儿,带到寺里给他们。”

崔燮还不知道原身和母亲的生辰,回去就跟崔源父子说起施经的事,问他们八字帖儿该怎么写。捧砚倒知道他的八字,却不知道主母的,只记得是难产而死,祭辰正是崔燮的生辰。崔源年少时是跟着崔郎中的,倒记得她是天顺六年嫁过来的,然而也不知她嫁过来时几岁,因着新妇生日不大做,又不知道她的生辰在哪天。

最后给刘夫人做经忏的帖子上只能写了“迁安县在城第某社某里某排信女崔刘氏,生年失记,殁于成化五年二月三十日辰时”;崔燮那张则写了地址和生辰八字,一并用锦囊装了。如今出门也不像现代那么简单,这一天他们就在家里准备经书、银两,熏好新衣裳,转天一早才乘车去了寺里。

宣觉寺在县治东北,远隔着半条街,路上便已是一片热热闹闹的摊子:有卖黄白纸的、卖香烛、卖鲜花、卖香炉的、有卖供果点心的,有卖佛经的,有卖鎏金鎏银佛像的,有摆摊抽签算命的,还有夹杂其中的小吃摊子……三教九流,僧道俗人,挤在路边就像赶集那么热闹。

崔燮跟捧砚一路扒着窗子往外看,不时交流一下哪家切糕蒸得厚,哪家茶汤搁料多,从庙里拜回来好买着吃。

他们的马车、衣服都只算普通,但崔燮天生长得好看,又有种见惯大场面的气度,混在拜佛的人群里也颇为打眼。那知客的僧人主动迎上来接待,因见他们买的是好香,进庙捐的香火银子虽不是大锭,也是雪白缠丝的整块银子,便额外加了几分热情,问他们单是进香,还是要供长明灯、布施经卷、做水陆道场……

崔燮双掌合什,虔诚地说:“在下囊中羞涩,比不得那些心虔的善信,只是家中刊刻了百卷金刚经,想布施给贵寺,结个善缘。再就是下月便到清明,我还想请高僧为先妣诵几卷经消解灾孽,也顺便替我念几卷,积来世福报。”

知客合掌颂了一声弥陀:“施主有此心,便是一大功德。”

既是来施经的财主,那就不能只让他在院子里逛了。知客把他引到客院里,吩咐一个头陀去后院抬经书过来,自己在旁陪坐。僧院里有上好的香茶,小沙弥摆上来几盘年前存的松、榛、枣、栗和寺里做的龙须糖配茶。

知客劝他吃了茶,便问他:“不知施主从何处来?”

崔燮思索了一秒他是不是要跟自己打机锋,但转眼就想到,和尚会打,他不会打啊!虽然这句他还能接个套路的“从来处来”,甚至再来句“云在青天水在瓶”,可是再往下说准定接不上了。

那他还费什么劲儿,干脆当个好清纯好不做作的施主,任他话里多少禅机,就当直白的问话听了!

他打定主意,低了低头说:“我是从城北急公好义坊过来的,寒家就是坊后崔家。”

想不到知客僧也是那等不打机锋的爽直和尚,听了他的话便叹道:“难道施主便是急公好义坊的主人,朝廷旌勉的崔义士?施主便是大破白莲教妖人的崔义士!”

他说一句,崔燮便点点头,知客说着说着自己竟站起来了,眼睛发亮地盯着他,双手合什,颂了一声佛号:“小僧久慕檀越风采,不想今日见到真人,竟比传闻中更精彩朗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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