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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69)+番外

他回家就叫来众工匠,当众说了这消息。计掌柜当场就听懵了,急得站起来说:“好好的铺子怎么就不干了呢?咱们好容易才打出了致荣书坊的牌子……”

崔燮静静等着他嚷完,才往椅子里仰了仰,双手交叉搁在腿上,淡淡地说:“是致荣书坊出名,还是崔美人儿出名?”

计掌柜的火气顿时被一头二氧化碳泡沫迎面浇上,蔫头搭脸,不敢答话。他们这些卖书的何尝不知道崔美人儿的大名传得凶,不过一直瞒着不敢让东家知道,谁知崔燮这边早已经知道了。

会议室一片静默,崔燮道:“致荣书坊我已作主捐给县里,新院子就是北大街的赵家绸布铺。我去看了一眼,里面院子比咱们这两处都敞阔,还隔出许多小院,有谁家愿意搬进去的也便宜。

“那院子虽然只能典十年,但十年后我也该进京了,你们就把书斋搬到这边来。这里就临着牌坊,常有皂隶巡街,没有谁敢在这里闹事的。若嫌住的地方不够,还可再在北关租个大宅,也便宜,来往也不远。”

工匠们心思便有些活络,期盼地看着他。计掌柜生怕将来生意不如从前,深深地叹了几声,问道:“那店里之前出的书和画笺什么的呢?还有三国,咱们还出不出了?”

当然要出。他是要把“崔美人”这个不良资产剥离出去,又不是断了自家财路。

崔燮微微一笑,吩咐道:“先挂个牌子,告知顾客书店要关门,清仓大甩……现有书籍全部清仓,仅剩最后几百本、几十本,先到先得,到得晚的只能说声抱歉了。

“也别跟人说书坊往后改开北大街。新书坊我打算改叫‘居安斋’,店里换几个新面孔经营,专卖科考用书。计伙计带着刘师爷挑捡的墨卷出来后,咱们就开印秋试闱墨,往后可以接着卖《三国》,《联芳录》和美人笺不不在这里卖了。”

居安斋,就是他给谢千户题画时落款写的斋名,听着就像高档书斋。以后新店就专营文艺小清新,内涵高大上的散文集、教参、教辅和经史子集。将来他考进京城,人家一提居安斋主人,就会觉得他是个有才学的正派刻书家、藏书家。谢千户那张观音像拿出来,也能算是个有点价值的名人之作了。

可是那些美人儿还赚着钱呢!计掌柜失态地站起来,问道:“公子这是说真的?就真个不能接着卖了?那书如今刚在南方打出点名头来,有大客商坐船来包……”

崔燮意志坚定地说:“我的名声要紧。这店铺已捐给县里,咱们清仓几天就关了罢,别妨碍了县尊大人建书楼。”

然后可以慢慢在外地书店卖剩余藏本,可以小摊上卖私人收藏版,过两年风头差不多过去了,再托换个书坊名卖翻刻版,再过些年再卖珍藏纪念版……

不卖胜卖嘛。

计掌柜听完了这套理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公子,赚钱怎么能赚得这么狠,还隔几年卖一茬儿,那些老练的刻书局主人都不带这么干的!

这要是生在三国,也得是个曹孟德般的乱世之枭雄啊!

他心里暗叹几声,回去主持店铺和工匠搬家的事。有顾客来问他们为何要关店,他便假模假式地挤出几滴泪,也不说为何要关店,只含着热泪说:“将来自然有人接手这彩印的法子,重出《三国演义》。这么好的书不会成为绝响!”

有外地的大客商想来接手书坊,顺便包下彩印技术,他便含糊其辞地说:“这书坊已是县里的产业了,岂容私人买卖。各位只管放心等着,咱们迁安是有才子文人的地方,终不会让彩印书绝迹的。”

清仓处理了几天,致荣书斋便干脆立落地关门了。戚县令向大户家筹了银子,加上崔燮捐赠的书籍,开始改建藏书楼。

他如此干净利落地捐了院子,那些相熟的才子文人都有些惊心,到他家里问他:“你那书坊说捐就捐了,不心疼吗?往后你还有什么出息的产业?”

赵家更是担心他又要过回原先那种连房子都修不起的日子,赵太公亲自过来看他,险些要把他接回自家养着。

崔燮心下感动,谢过了他们的关心,便把自己名声上的忧虑说了,又安慰他们:“我只是捐了座宅院而已,人和彩印的技术不还是我的?将来我还要再开新书局,接着刻三国的。”

他还想给王大公子解释一句,可惜他身在军营里,不好传消息。他便写了封信,连同新印的几册三国一道装好了,请相熟的军士帮忙递往边关。王项祯那里因要备战,训练极严,他的书递不过去,也始终不曾有回信,他父亲王指挥却叫人来请了崔燮一回。

这位指挥使一向公务繁忙,也懒得见儿子那些纨绔朋友,这还是头一次要见他。崔燮就着意打扮了一番,戴了头巾,穿了白色儒生袍,力争给他留下个好印象,也给王公子挣个面子。

王指挥在正堂见了他,看着他如芝兰玉树般走进来,眼神清正,容光照人,便不由暗赞一声。脸上也带上几分笑容,说道:“崔公子请坐。今日请你来,是要向你道谢的,还望你别嫌我这谢意来得太晚,往日太怠慢于你。”

崔燮受宠若惊地答道:“我不过是晚生小辈,怎敢当大人这一声谢。”

“你当得起。我后来才知道,是你给项祯弄了几幅画激起他杀敌之志,又给他画了安顺伯想要的英雄图,安顺伯才把他带在身边。我这劣子能有这番前程,多亏你这个朋友帮他筹划。”王指挥微笑着看着他,目光却有种笑容也遮掩不住的肃杀,如霜如雪,倒有点儿像初见时的谢千户。

或许上过战场的人,都有这种难以完全收起的凛冽气势。

他忽然想起,也该写封信进京,告诉谢千户他关了致荣书坊,另开了新的书斋,免得他在京里担心。谢千户前几个月还叫了谢山来买他书坊里的剩书,想来对他……这间书坊也是很关心的,这边不声不想地闭了店,消息传到京里,他会不会又派人来看他?

要不还是写封信进京,把自己要捐书坊院子建图书馆,再开个这经卖科考书的书斋的消息告诉人家吧?顺便再送几十套《六才子点评版三国》进京,这书听几位举人前辈说,在京里卖得还挺火呢,谢千户也能拿了书送人。

反正如今铺子关了,不用像开张时那样赶着卖给排队的客人,多送几套也不要紧。

他心里浅浅地转过这么个念头,一面客气地跟王指挥答对着。王指挥夸赞了他几句,又说了些王大公子的事,跟他这个晚辈的小书生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思索了一阵,便说:“项祯从前让你来家里骑马,你就还接着来吧。再就是我看你身量不高大,怕也是读书熬坏了身子。你年纪还不算太大,改日我挑个亲卫教你,要练些击技也是练得出来的。”

第53章

从王指挥那里回来, 崔燮就考虑着该怎么跟谢千户送信。

虽然谢千户知道他就是致荣书坊的老板, 他也知道谢千户知道,可当初谢山来迁安的时候, 是特地换了衣裳, 隐性埋名, 装作个外地大财主来的。这分明就是不想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想叫他知道主人身份, 所以他能自作聪明, 跑上门跟人家说:“我知道你关心我,我把店捐了, 怕你担心, 特地来告诉你一声”么?

岂止不能照直说, 他还没有个请假去看谢千户的理由,而要叫崔源或是计掌柜去,身份又不够。

锦衣卫千户的官职是只有五品,也就跟崔郎中平级, 可是崔郎中拿个帖儿就能轻易踏进锦衣卫家的大门吗?

别做梦了!

崔郎中不能, 他这个郎中之子更不能, 要不去年怎么想送个节礼都得让王大公子代捎呢?真是他家这些人,估计连谢家大门都敲不开。

再说,他也不能确定谢千户当初买他的滞销书是因为对他有点好感,还是单纯地想要扶贫。这要是搁现代,他一个受捐助的学生打个电话就能联系上给捐资助学的领导了;这年头儿竟就只能在家坐着瞎想,寄封信都找不着邮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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