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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95)+番外

崔燮认认真真地应了,对自己将来能不能去别的地方治学却还是有点儿没底。

以他对那位崔郎中仅有的印象看来,他好像是个有点儿控制欲和狂躁症的人。他是因为在迁安没人理没人问,才冒着风险出来考这个童试的。现在京里出事,他得回去进宫奏对,崔郎肯定会知道他中了秀才。

那么崔家人会不会想法控制他,不许他再出门读书了?

他不能赌这个可能性,还是趁进宫的机会抱抱皇上的大腿,能说动他允许自己出门游学最好。再不然就等戴大人回京,厚着脸皮给他求他收自己为弟子,以后就搬到老师家里住……

他深情地看着戴仁,就好像已经教崔郎中关在家里,隔着监狱似的栅栏门,看着门外来探监保释他的戴老师似的。

戴学政也慈爱地看着他,说道:“你若肯将本经改成《礼》,我便真要收下你这个弟子了。”

要不还是先努力抱皇上的大腿吧。

《周礼》四万五千字,《仪礼》五万六千字,礼记九万九千字……他治的《诗》才三万九千字,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他是有硬盘金手指,能在脑子里开PDF,可治经不能打开抄抄就行的,要句句会背,句句都能像在WORD里开CTRL+F搜索一样利索。

哪怕戴学政是治《易》的,他咬咬牙也改了,可《礼记》要学三礼,加起来十几万字,也就比《春秋》加上《左传》少一点儿,要背到那个地步,实在是想想就头疼。

两人正脉脉无语地对望着,外面忽然响起一串急匆匆敲门声,惊碎了这派师生相得的气氛。戴仁回首问道:“是谁?”

推开门的竟是本地经历宋继,进门便朝他作了一揖,说道:“回大人,门外有人自称是崔秀才的家人,说家中接了圣旨,天子要叫他进宫奏对,故而派人来永平接他。”

戴仁惊讶道:“我才取了他一个小三元,竟惊动圣上了?”

宋经历摇了摇头:“那家下人也什么都不知道,只说是家主崔郎中接了圣旨,说天子要召见神童,就命他们立刻来带崔燮回京。之前新秀才游街时叫他们撞见了,就循着路找到衙门这里了。大人可是要叫崔燮立刻回去?”

俩人的目光都落到崔燮脸上,微带惊疑。但崔燮提前得了人提点,心里有底,就显出一派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异的气度。

戴仁心底不免又夸了他两句,说道:“你家里断不敢拿圣旨胡说,你去认一认,若真是家里人就跟他们回去吧。”

就真是崔家人,他也一个不认识啊。

崔燮的苦衷实难明说,只好说:“我还有个旧识在文庙外等着,也是十五六岁模样,戴个瓜皮帽,穿着大红道袍,大人可否把他找来,我嘱咐他几句话?”

宋经历道:“你说的可是那个叫捧砚的?他不是你家小厮么?也正跟那几个崔家的仆人等在一起呢,就在府厅里坐着。”

崔燮担心捧砚,便跟学政告罪,要先过去看看。戴仁挥挥手道:“圣上传召是正事,你安心过去罢,我替你跟迁安县的学官说一声,叫他们替你注学籍就是了。”

“那就多谢大人了。”

他随着宋经历去了府厅,便看到捧砚和两个陌生的青年男子坐在一起,三人都不怎么说话。他一进去,那两人都立刻站起来,挤出些谄媚的笑意说:“大公子终于来了!皇上天恩,叫你进宫呢,老爷急急地命小的们来接你回京,也好给你做新衣裳鞋袜,教你进宫的礼仪。”

捧砚也激动得两眼发红:“大哥,崔兴哥说你那神童的名声都传进宫里了!天子说你又忠义,又有才,要召见你,你可不是要当大官儿了么!”

天子要见他,可不光是召见神童,估计还要问徐氏诬陷官员的案子。

崔燮暗暗叹气,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了。这是天大的好事,本该带你去看看,可是你爹在县里不知实情,恐怕要担心。你就别跟我去京里,回去给你爹递个信,你们父子这几天替我上一趟坟,再到庙里请几个有道德的和尚,盯着他们念两千卷经超度先人,也算是叫先人共沐天恩了。”

他们父子毕竟曾是崔家的仆人,进京之后在崔家人面前总要低一头,若那位崔郎中知道了他们名下的居安斋,还不知要怎么折腾呢。

更何况那是构陷官员的大案子,崔家不一定摘得那么清白。万一牵连到这边,他们父子住在庙里就比在崔家名下的宅子里安全。

京里来的两个仆人听到“先人”,想到崔郎中多年没回乡祭祖,打发去的下人也一向敷衍,恐怕都叫这位大公子知道了,脸色便有些尴尬。捧砚虽然还想去,却又听话听惯了,忍着想进京的念头说:“那我就回去,往后就劳兴哥、实哥照顾大哥了。”

两个仆人说:“捧砚小哥放心,我们岂敢不精心服侍大公子。”

崔燮又去跟戴学政和府城几位大人道别,先去客栈收拾东西。

因为是入泮大礼的日子,新秀才们结伴去试祝了,客栈空荡荡的,倒也没人来问他为何要急着离开。他让捧砚留下来,替他跟同科秀才们说一声自己回家的事,略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了些干粮和银子,便跟崔家两个下人上了车。

那两人出了永平府,到没人的山路上才敢告诉他实话:“咱们夫人叫锦衣卫抓了,皇上召你结案之后进宫奏对呢。”

崔燮心中毫无波动,脸上却露出一副惊恐悲愤地表情,抓着他们的领子猛摇:“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表演得略有些夸张,不过两个仆人都是早就吓掉了魂儿的,也没在意细节,抓着他的手臂低声劝道:“公子噤声,这事儿可不能叫人听了去!实情回到京里你就知道了,现在小的们也不敢说啊!”

崔燮对他们怒目而视,沉痛地哑声说道:“母亲辛苦鞠育我,如今她入了狱,我为人子当以身代刑,又怎么能冷眼旁边,只作不知?你们快说是什么事,否则我便直接去叩宫门,向天子申冤!”

那两人仆人吓得连忙把住他:“少爷息怒,我们说就是了!”

他们俩把接旨那天听到的一一说了,苦劝崔燮:“老爷发心要休了徐氏,她早晚也不算咱们家的人,你可是皇上都要见的神童,那个老公亲口说你忠义,你又何苦为了这们个不贤的犯妇动怒呢?”

崔燮慷慨地说:“母亲虽有罪,我身为人子,又岂忍心置之不顾!你们不用说了,我是一定要为她陈情的!”

两个仆人甚至拿出崔郎中已几日未能去办公事的劝他,让他多想想父亲,别把郎中府拉进这个要命的案子里。崔燮却是做足了孝子的态度,懒进饮食,日日叹息。

马车日夜兼行,三天后终于进了崔府。崔家上下都在院里相迎,连崔榷也出来了,站在院子里看着许久未归的长子,心中一阵恍惚:这是他的儿子,是皇上赞赏的义士、神童,恐怕也是他未来前程的指望了。

幸好他早早把这孩子送出京,才没让徐氏那恶妇害了他。

他振了振袖子,端起父亲的威严态度坐在正堂上等着,等崔燮从正房拜祖父母出来,走到面前大礼参拜自己。

时光在这一刻仿佛拉长了几倍,外面院子里传来的说笑声如此让人焦躁,可是老夫人偏不许他到上房一同受礼,他也只好在自己的院子里煎熬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院外终于响起一阵“大哥”“大公子”的叫声。他整了整衣裳,坐直身子看向堂外,急迫地等待崔燮进来请安。谁知那队人刚刚走到阶下,门外却闯进来一个莽撞狠戾的身影,脸红目赤地冲到崔燮面前,挥拳朝他脸上砸去,大声喊道:“都是你这贱种害了我母亲!”

一声皮肉相接的脆响响起,崔榷惊得从椅子上蹦起来,厉声喝道:“抓住那劣子!给我押下去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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