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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126)

现在,太子妃来了,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嫡长子,唯有在北国的皇宫,才是嫔妃们所不欢迎的。

李玉屏再是贤淑,但对这条宫规还是了解得不够多,所以,就在她樱唇微启要众人尽快为太子生儿育女,为太子府开枝散叶时,却没得到臆想中的支持。妃嫔们谁也不敢多言,也无人响应,一会儿,便无言散去。

只剩下她一个人端坐大堂,看着这个诺大的冷冷清清的皇宫。

太子走进来,微微皱着眉头,她急忙行礼:“臣妾见过殿下……”

一夜夫妻,太子甚至没能太看清楚她的脸。此时,清晨的雪光里,方见得她端庄明媚,果然是国色。可是,美则美矣,他却微微地失望,因为她这样的严守礼仪,因为她的口口声声的“臣妾”。自己仿佛面对着一个陌生人,很少有人,能马上对陌生人滋生强烈的情感和怜惜。

他自然也怜惜不起来。

大婚,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宫人在门口吩咐:“殿下,娘娘,请用餐。”

他淡淡道:“你跟我一起用餐吧。”

“臣妾不敢,臣妾不能逾越规矩。”

两张案桌,便分开来。遥遥相对。

太子忽然觉得分外无趣,端着粥,微微有些失神。

甚至这粥点,也不是熟悉的滋味,不是她烹调出来的滋味!那双雪白的巧手,温柔的巧手,在自己中毒后,曾连续不断地包揽了自己的三餐,亲手煎煮,费尽心思,让自己吃得最好,维护着自己的安危。

正文 457、想求娶侧妃

所以,便分外地怀念起那个少女,怀念起那双温柔的,火热的,狡黠的明眸——她的煎煮,她的吵闹,她的陪伴,她的柔顺——自己想要什么,她就明白什么。

现在呢?这些都成为了过去?

他忽然有了强烈的冲动,不行,自己一定要去求父皇,一定要求娶芳菲。自己是付出了代价的——眼睁睁地看着谋害自己的林贤妃母子活着去封地。

既然如此,芳菲还有什么顾忌?

自己也总该替自己想一想,争取争取,自己一定要她在身边,自己根本就离不开她。

李玉屏见他一边吃饭,一边露出丰富的表情,时而愤怒,时而激动,时而竟然又无比热切。她以为这是自己新婚的丈夫,自己的良人,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情感,不由得更是娇羞无比。

心想,其他侍妾都不愿意为他生下儿子,自己,总要努力,尽快替他生下继承人。

就在这时,李奕和高太傅匆匆而来。

太子妃急忙识趣地退下。

太子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陛下宣布,辍朝7日。”

太子十分意外:“怎会?就算是我大婚,父皇不是说辍朝三日么?怎么会变成7日?”

“也许是陛下太过高兴吧。”

太子直觉这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除了狂欢节和祭祖的日子外,北国从未如此大规模地辍朝,就算是自己大婚,父皇早就宣布了是三日,为何会突然增加到7日?

御书房的火炉十分温暖,就映照得他的脸庞越是热切。

高太傅问:“殿下,今日召老臣有何要事?”这也是李奕的疑问。他二人一早就奉命前来,难道太子在大婚时还有急事?

此时,根本没有什么可以令他操心的啊?

太子压低了声音:“我想向父王求肯,纳冯姑娘为侧妃……”

“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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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8、想求娶侧妃2

太子压低了声音:“我想向父王求肯,纳冯姑娘为侧妃……”

“啊!”

“啊?”

二人异口同声,立即反对:“殿下,这个万万不行。”

“请殿下三思。”

他微微恼怒:“为什么不行?”

李奕知道一切底细,直言不讳地说:“属下认为,殿下如果此时去求肯,不但不能如愿,反而会引起陛下的反感。”

“可是,我想不出父皇会如何处置她……女眷犯罪,都是被关在掖庭狱,但是,那里没有她的丝毫消息,我很是担心。她是因为救我才落入险境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求娶她为妃啊。”

但是,太子的想法却显然不同,自己若是娶了芳菲,她的身份也就护住了,先下手为强。父皇又还能说什么?只是,他当然不知道其他事情早就发生了。

“殿下,您放心。陛下显然无意处死她。陛下越是不走漏半点风声,越是意味着她很安全。”

这倒也是。可是,父皇既不放她,又不杀她,这算怎么回事?

他皱起眉头,完全不敢再想下去。

高太傅正色道:“殿下,妇人之事小,东宫事体大,您可千万不能因此再去触怒陛下。只要陛下不开口,您就连问也不能再问一句了……”

李奕低声说:“殿下,请恕小臣直言。按照北国的规矩,您就是娶了冯姑娘又能如何?若是她生下了皇长子,岂不是死路一条?您若是真心为她好,何不干脆彻底和她斩断关系?这样,也许才是对她最大的爱护……”

这倒也是,他妃嫔几个,早已熟知男女之事,可是,至今尚无一个儿子,也有这个原因在内。

太子沮丧地坐下去,无力地摇摇头。就算是太子,又能如何?

太子,也并不就是外人想象的那么风光。在没有登上宝座之前,一切都是虚空的。

正文 459、娶了老婆啦1

一连三日,罗迦都在立政殿,哪里也不去,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芳菲。其间,她也偶尔醒来,可是醒来的时间都很短暂,只茫茫然地看看,仿佛谁都不认识,然后,又昏睡了过去。她的生命里,仿佛只剩下了昏睡。

寝殿的火炉燃烧得恰到好处,温暖如春。

罗迦搬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看着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似是又要醒来。这些天,她一直这么躺着,小小的人儿,高妙的神医,医者却不能自医,她治好了许多人,治好了自己和太子,可是,她自己却病倒了。

好在高热早就退了,每天按时服药,也无什么大碍了。

罗迦奏折也不看了,早朝也不去了,歌舞升平是早就停了的,只每天陪着她睡得很晚才起来,然后早早地又上床睡觉。

这是他人生里最轻松的一段时光,如此的生活,竟然不觉得有什么枯燥。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竟然比繁忙的政务愉快多了。

尤其是每每抱着那柔软之极的小身子,她那么温顺地贴在自己怀里。因为生病,因为软弱,因为熟悉了自己的臂弯,他注意到,她甚至每晚必须枕着自己的臂弯,贴着自己的胸膛,像一条冷水里的鱼,汲汲地,拼命要求取一点温暖,否则就无法入眠,总是痛苦地皱着眉头,在迷迷糊糊里辗转反侧,痛苦呻吟。

昏迷不醒中,他常常抓住她的手,所以,她又养成了习惯,总是要紧紧抓住他,就像小孩子抓着妈妈的衣角,生怕走丢了。久而久之,他反倒不能随意走动了,总是要呆在她身边,也只能呆在她身边。

他因为这样的被依赖而欣喜,所以,更加不能让她离开。渐渐地,就习惯了,自己的寝殿,一定要有这样一个人,一定得同吃同睡。这是从未有过的新奇,他益发觉得开心,体会着人生里的另一重境界——仿佛那些可怜的好不容易娶了个老婆的单身汉。

正文 460、娶了老婆啦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