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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1402)

他心如刀割,就像那些以前忽略的,刻意不去想起的过去,伤痕,裂缝,在眼前慢慢地扩大。

就如他在家庙里见到她时,她说的第一句话“我等你好久了……”

这话让他回味了许久许久。

这个“你”——真的是自己么?

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潜意识里,也不许自己去想去追问。

“陛下……求你了……求你饶了我这一次……”

愤怒再一次扩大了一倍,就如一滴水然后变成了一条河……他青筋暴跳,声音比闷雷还要沉:“妙莲……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软弱得不像样子:“饶了我……饶了我吧……”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到了嘴边,那么咸,那么涩,最后变成了苦的。。

如砧板上的鱼肉,那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如一个卑鄙小人——趁人之危,霸占别人的妻女——

这熊熊的怒火几乎击垮了他。

手一用力,她最后的一件胸衣忽然撕裂,扑哧一声,裂帛缠绵,就如被撕碎了的一颗心。他猛地扑了上去。

一个女人,只有心不在你身上,身子才坚决不肯顺从。

他被一股潜意识里的恐惧和愤怒彻底击溃了,连她的呼叫也不顾了……

她的身子委顿下去,就如一片在秋风里飘零的叶子,无边无际,没有目标,随波逐流……软弱得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随他吧!

只能随他。

正文 4515.第4515章 情何以堪5

这一次,不再是“特殊的治疗”……也不再是昔日那样耐心细致的体贴温存,他抑制不住,狂躁难当,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就像是很久以来累积在心底的愤怒,迷迷糊糊的,他自己也不敢把这个秘密揭破,关于自己,叶伽,和她……是的,因为叶伽在这里,她才这样??但是,他不敢仔细地想下去,也不敢再于此关联下去,只将之抛诸脑后,就像单纯是为了一次争吵的事件,为了一次不快的口角……可是,不行!

根本不行!

越是压抑,越是害怕!

越是害怕,越是愤怒!

直到心底和身上的那股愤怒全部一泻千里之后,才疲惫地压在她的身上。

重重地压着她。

“妙莲……”

她不答。

面色惨白,紧紧地咬着嘴唇,几乎渗出了血丝,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才发觉怀里的女人冷如冰块。

她就像一块石头,一个僵尸,根本没有任何热量。

眼睛紧紧地闭着,既不哭也不叫,脸色惨白得如一张纸一般。

他的重量,她的羸弱,她几乎不堪一击,可是却一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喊出来——既然他要这样,那就这样吧。

那是一种认命的软弱。

是一种让男人崩溃的无声的蔑视。

我软弱不堪,由你发泄——但是你别忘记了,是你强迫我的!我根本就不愿意。

拓跋宏慢慢地移开了自己的重量。

这异常的惨白更加让他愤怒而羞惭,大手抓起了她的胳臂,待要责问几句,可是,张开嘴巴的时候,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手一松,将她仍在床上,抓起一件袍子穿在身上便大步离去了。

关门的声音很响,“砰”的一声,几乎是震耳欲聋。

冯妙莲躺在床上时就如死过去一般。

那是她第一次和拓跋宏之间起了这样的“暴力”——纵然以前争吵,闹嚷,可是,他从未这样对待她。

唯有这一次,变得如此的粗暴。

正文 4516.第4516章 春梦易碎1

那是她第一次和拓跋宏之间起了这样的“暴力”——纵然以前争吵,闹嚷,可是,他从未这样对待她。

唯有这一次,变得如此的粗暴。

她躺了许久才起来,但觉得浑身如散架一般,不是四肢无力,是内心都充满了一种无力和绝望的感觉。

她也不是不想讨好他,改善和他之间的关系——纵然是为了对付冯皇后,也应该顺从他,哪怕是卑微的顺从。

可是,为何偏偏来了叶伽?

为何偏偏肉体要和灵魂作对?

一想到叶伽——当一个女人心底爱着的男人就在旁边时,还如何肆意地向别的男人委婉承欢?

也许别的女人能做到,但是她做不到!

不知道为何做不到!

有爱的人,是不是就注定了这样的悲剧?

伺候的宫女并不知道二人之间的争吵——纵然她们很贴身,但是人家夫妻闺房内的事情,她们也不可能知道得清清楚楚,一个个还喜气洋洋的,以为皇帝回来自然对冯昭仪有一番恩爱呢。

尤其是宝珠,陈嘉等人,还期望着冯昭仪能在陛下面前多吹吹枕头风呢——毕竟,二人被张嘴的伤现在都还没痊愈。

可是,没有等来枕头风,却听到陛下摔门离去。

那一声巨响,纵然是傻子也知道大事不妙了。

冯昭仪又惹皇帝生气了。

沐浴更衣,洗漱装扮——这些每天的日程安排,但是冯妙莲今日却坚持不下去,浑身如散架一般的疼痛——并非是受了什么凌虐——不不不,他没凌虐她!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也不曾!

她不知道这种疼痛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是来自内心。

也许是来自那个住在道观外客房的那个男人——来自他的修长的脖子——来自己内心深处的绝望的悲哀。

绝望了。

直到现在,她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和叶伽,就如一场梦。美丽时固然绚烂,破碎也很容易。

正文 4517.第4517章 春梦易碎2

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男人敢于狗胆包天把皇帝的女人拐走——哪怕她就站在他的对面,哪怕二人怎样撕心裂肺的相爱,都无济于事。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潜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狂野和奢望一直不曾减低——它藏着啊!就算她昔日如何的苟且偷生,如何的自甘堕落,如何的破罐破摔——可它现在依旧死灰复燃——强烈地提醒她——叶伽在那里,自己就不会死心。

这可怕的想法让她觉得肉体上得到的侮辱——纵然是和皇帝在一起,也是侮辱。

不知是侮辱了自己,还是侮辱了叶伽?

或者说,侮辱的是他拓跋宏自己?

但抱着这样的念头,反而对冯皇后之流都不在意了——如果没有叶伽,其他那些人都还算什么呢?

偏偏这时,她想起许多缠绵——绝望的,无力的缠绵往事,越想就越是无力。

宫女们刚为她穿好衣服,她又躺下去。

早餐没吃,午餐也没吃。

她躺在床上,整日不起,直到黄昏,连水都没喝一口。但觉抬一下手都没有力气。

拓跋宏没有回来。

今日他很忙,安排了祭祀,找见了朝臣……一直到晚上,他都没有回立正殿。只有他的一名亲信太监回来报告,说陛下外巡归来,积压了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今日就在御书房过夜。

冯妙莲有气无力,没有去管他的去向。

昏昏沉沉中甚至忘记了叶伽,叶伽在哪里呢?

他再也不会来立正殿了么?

而自己,也再也见不到他了么?

直到第二天早朝之后拓跋宏才回来。

立正殿里一片愁云惨雾,冯妙莲一直躺在床上不曾起来。

宫女们战战兢兢。

昔日活泼的柳儿、宝珠等也不例外,也许会再一次面临被驱逐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