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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1534)

某一日,彭城公主咋咋呼呼地跑回来:“天啦,天啦,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皇兄把我给赶出来了……”

她一边跑,一边说,上气不接下气:“皇兄把我赶走了……皇兄下令,今后再也不许我进入宫门半步了……说谁敢放我进去,就处死谁……呜呜呜……”

她一边说,一边哭:“都怪那个贱人,不知她在皇兄面前进了多少谗言,这一次完了,完了……皇兄一定会追究我们的责任……”

他阴沉着脸,不停地走来走去。

“那个女人死了没有?”

“不知道啊……这一次,我真是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没有一个人敢露出半点口风,给多少的银子都不成……”

她迫不及待:“哥,那个贱人的死活,我们也管不了,可是,你得想想办法啊……询儿已经被赶出东宫了……”

他阴沉着脸:“目前安置在哪里?”

正文 4993.第4993章 生死决战3

“我也不知道。皇兄下令,任何人不得去探视冯皇后,立政殿里,整天闭门谢客,连那些年老的妃嫔都不许去……我也问了其他几个王妃,她们都去求见了好几次想探望皇后,都被皇兄亲自拒绝了……”

拓跋宏兄弟众多,除了咸阳王之外,其他人的王妃和冯皇后的关系也还不错,但是,这一次,妯娌之间,也互相得不到任何消息。

咸阳王的脸阴沉得更是可怕。

这些,都不是他所关心的。

“彭城,你当时不是说,那个孩子,必死无疑……怎么没死???”

如果付出了一个太子的代价,那个贱人居然还能保住胎儿,就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彭城公主压低了声音:“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宫女,她们说,当时询儿是骑着骆驼马冲过去的,本来,马是肯定会踏在那个贱人肚子上的,可是,一个贱婢护住了她,伤了那贱婢一只手臂,可是,冯皇后,也货真架势挨了一鞭子……”

“这又如何?只要没有伤害到肚子,对她也没有用……”

“但是,她怀胎八月了,受了这么一场惊吓,胎儿不早产,生下来也该是个废物了……而且诶,皇兄这么久都不发布消息,显然是胎儿保不住了……不然,皇兄早已告示天下,安慰天下了……”

咸阳王压根就没有心思听她的自我安慰,许久,他才开口:“看来,皇兄这是对我们宣战了!!!”

彭城急了:“哥,怎么会?皇兄怎会知道是我们??那骆驼马已经死了,我们只不过是送给询儿玩儿而已……再说,我可没说是你送的,而是我自己送的,就算是怪罪,也怪不到你得头上,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彭城,你这些日子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我知道,我不会出去……”

“你记住!皇兄也许会召见你……”

“怎么可能?皇兄明明说了,他再也不会见我了……”

正文 4994.第4994章 生死决战4

咸阳王阴沉一笑:“我比你了解皇兄。小事情,他一般置之不理。但是,涉及这种大事,他绝不会姑息纵容。彭城,你该知道怎么办了……”

彭城的目光亮起来,却充满了恐惧之情:“哥,你是说?”

咸阳王咬牙切齿:“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破釜沉舟了……”

那是彻底大决战之前的一种最后的疯狂,咸阳王的眼里闪出一种极端的疯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再也没有半点退路了。

“彭城,在见到皇兄时,该怎么说话,一点也不能马虎……”他附耳,在彭城公主耳边说了一席话。

那时候,叶伽正藏在洛阳外面的龙门石窟里。

这里青山绿水,万象生辉。

若是换在一年之前,他尚未辞去国师的身份时来到这里,可以想象,这里所有的佛徒,信徒,工匠们,将会对他有如何盛大的欢迎仪式。

但是,这一次,他已然换了一身便装,头上戴了帽子,和所有人一样,没有任何的稀奇之处,纵然擦身而过,也没有人知道他便是前国师。

在拓跋宏时期,龙门石窟已经完成了它大半的精髓之作,尤其是以弘文帝为原型塑造的那一尊巨大的佛像,更是增添了无限神秘的色彩。

此时,叶伽便在这尊佛像面前停下来,看着它朝着的方向。

佛像完成了,便不能更改,此后千百年,他便对着这个方向,看着遥远的天空。朝朝暮暮,岁岁年年。可是,有谁知道他的寂寞和无奈呢?

有关弘文帝和冯太后的那些古老的故事,他自己在大战老A蝙蝠人的那一战里,多少有所了解,长大后,又从冯妙莲的口中,略略得知一二。尤其是冯妙莲在家庙里养病的那些日子,闲着无聊,曾经给他八卦了不少这些东西。

三个人的爱情里,总有一个人是最大的输家。弘文帝,最后成了可悲的大输家。

但是,在自己这三个人里呢?

他觉得自己连输家的资格都没有——只是觉得可耻和悔恨。

正文 4995.第4995章 生死决战5

一连多日,他都流连在这里,身上的伤痕,被宽大的外袍遮掩了,得不到治疗,也不被外人发现,只是日复一日地疼入骨子里。

所幸彼时龙门石窟游人众多,善男信女,熙熙攘攘,谁也不曾多留意半点别的路人甲。叶伽混迹这里,冥思苦想。

他并不知道,有一个人正在苦苦的寻找自己。

唯有他出面,才能解开这一切的心结。

从龙门石窟到洛阳皇宫,不过区区二十几里的路程,可是,却天涯咫尺,有一种看不到边际的危险和无力感蔓延开去。

在冯妙莲找到叶伽之前,拓跋宏先召见了彭城公主。

这次密会,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冯妙莲都不知道。

彭城公主一进来,就觉得浑身起了一股寒意。刚要出声,石门已经重重地合上。房间不大,转身,只看到皇兄一个人,连侍卫杂役都没有半个。就连他终日不离身的老太监都被关在了外面。

“皇兄……”

她跪下去,叩头如捣蒜。

“皇兄……是我错了……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你饶了我吧……”她跪在地上,一边哭诉,一边叩头,心底,却有一种疯狂到出奇的兴奋和喜悦之情——果然,咸阳王一点也没有猜错,还是兄弟二人才彼此了解。

他果然召见她。

这一次,那个贱妇,一定死定了。

她兴奋得筛糠似的,看在拓跋宏眼底,却认为她是在恐惧。而且,她也的确是兴奋到了恐惧的地步,也不等拓跋宏询问,就先讲起来:“皇兄,我是实在看不惯冯皇后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慌不择路,用错了办法……皇兄,这是我的错,我承认我藏了私心,因为,我不想你难受……我不希望你受到了莫大的欺骗和侮辱,还不为人所知……我是你的亲妹妹,嫡亲的同胞,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重磅炸弹已经投下去,彭城公主放慢了语速,按照咸阳王所教她的“受到了莫大的欺骗”……然后,只等皇兄问下去。

当然,任何人都会顺理成章地问下去——我到底受到了什么莫大的欺骗和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