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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天道后他黑化了(120)

作者: 三千一粒 阅读记录

修士耳聪目明,何况虞芝并未遮掩,那称赞闻云歌的男子当场变了脸色,面带怒意朝她看来:“这位道友,你这是何意?闻庄主今日结契,乃是大喜的日子,你方才所言,莫不是有何不满?”

虞芝看也不看他,手腕轻扬,将盛满了酒水的玉杯倾倒,清冽的酒水流入喉间,辛辣之余,又回了几丝甘甜。

润泽的水光将她的唇染上艳色,她舔了舔唇瓣,柔软的舌隐在齿间。

“谢朝兮,你说为何这世上老是有人,放着好酒不品、美景不赏,偏要说那些自己都不信的恭维话,真是虚伪。”

谢朝兮看着她透着粉的面颊,抿了抿唇。他见到闻云歌写满园林的心意之时,亦有想过虞芝是否会喜欢,甚至想着等会了绛霄峰,也为她做上一回。

可如今听她言语……谢朝兮只觉得自己太过不明白她的心意,慢慢将自己心中的念头压下。

他抿了抿唇,问道:“芝芝,你喜欢这酒酿?”

这些年来,他甚少见到虞芝饮酒,似是她对这些口服之欲从无兴致,哪怕是件华美新奇的衣裙,都能令她多看几眼,却从无听她说起过记挂的吃食。

虞芝也不明白谢朝兮如何从她那一场段话中只捕捉到了“好酒”这么一个东西,听他正正经经问自己是否喜欢这酒,她忍不住笑起来。

约是借着酒意,她双眸如波,粼粼的光盛在里面,就这么看着身边的人。

她像是在说玩笑话,点了点头:“要我说,是呢?你要为我酿这酒?”

谢朝兮认真答应:“若是你喜欢,我便去酿。”

“你可真傻……”虞芝的唇角弯起,风吹过她的身后,穿过花海,这一片香气绕过她的发间,像是一幅技艺精湛的画师需得耗费数年才能绘成的画卷。

被两人晾在一旁的那修士再忍耐不住。

他乃是南洲一小宗门的宗主,苦苦修炼数百年,才看看元婴期修为。原本见到两个看起来如此年轻,修为又快要追上自己的人便极为不快,只恨不得将之尽遭扼杀。

不过是因为看在虹霓山庄的份上,他才按捺住,不愿在闻庄主大喜的场合闹事,平白与虹霓山庄结怨罢了。

但这两人这般不敬,想来即便自己教训教训他们,闻庄主也不会责怪自己。

他想到这里,一只厚掌拍向虞芝面前的圆桌,将面上的小食酒盏俱击到空中,倾落的水线就要撒在桌面,顺着弄脏虞芝的衣裙。

虞芝面色不变,仍撑着下颔,弯眼望着谢朝兮,温温和和,是谢朝兮这几日来从未见过的好脸色。

这来之不易的相处被外人打断,饶是谢朝兮,心中也蓦然升起几分戾气。

他抬头,方才对着虞芝的柔情一点不剩,漆黑的瞳孔像是寂静的深夜,将那发难的修士看的全身发寒,好像只是多看几瞬他的那双眼,自己就将万劫不复。

灵力在空中以快到看不见的速度运转着,谢朝兮手也不抬,便将掀起的一切物件安稳恢复原位,在空中划出弧度的酒水也被他尽数敛下,一滴也未溅在虞芝的身上。

他面沉如水,对着那僵在原地不敢动弹的修士冷冷开口道:“滚。”

第57章 哪怕万罪加身,也休想阻……

春意裹挟着寒风而过, 此处的闹剧并未被旁的宾客发觉,除了那修士拍桌的瞬间,再没有多余的目光看向他们。

那修士听了谢朝兮的呵斥, 神色慌乱,连连后退, 甚至不愿回到之前坐的那桌, 而是去了离他们更远的地方。

虞芝拿着根筷子蘸了蘸杯里的酒水, 在桌面上胡乱写着字,连说话也有些模糊,教人听不出意味:“谢朝兮, 你可真凶。”

边上男子冷着的那张脸霎时间如春水融冰,目光柔和,向她解释道:“他对你失礼,我才如此。”

不过若是换了以前,便是他再如何生气,也只会好声劝那人离开吧。

他亦不知晓,自己心中究竟是何时有了种种戾气,似是满腔的不甘都在寻一处出口,汹涌着、咆哮着想要被释放。

虞芝吃了几口酒, 眼里水雾弥漫,像是她整个人坠在湿润的雾气之中, 隔着云端朝他看来。

谢朝兮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拿酒杯拿至一边:“等会阿清便要行结契礼了, 芝芝, 莫要喝得太多,容易醉。”

“哈。”虞芝顺着他的手松开酒杯,玉筷落在桌面, 叮当碰撞,将她的笑衬得短促。

她神色狡黠:“谢朝兮,你真以为,阿清愿意与闻云歌结契?”

这话反问的意味太浓,他立时便听出虞芝言下之意。这不由得让他愣怔:“难道还有变数?”

听了他的问话,虞芝只是继续笑着,却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