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若不语夜漫漫(23)

放眼望去，有一黑一白两个圆形的球体按一定的规律在运转，如同阴阳鱼的两只眼睛。月若语瞬间明白，她这是到了气泡空间里两个宇宙间的缝隙。

忽然，空间一阵扭曲，她来到一片平原。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矗立着一个人影。这个人影就那么站着，孤单得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人。

月若语跑过去，想看看那个人的脸，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走都无法到达那个人身边。

远远地望着，那个人身上像是笼罩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真切，甚至是男是女都无法判断。

那个人的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五彩斑斓像是一个破碎的魂魄。片刻后，只见他将瓶子悬于胸前，手势不断变幻口中还念念有词。

随着法决和咒语，瓶子里的魂魄律动地开始向外溢散。溢散出来的魂魄在空中飞舞了一圈便开始再次聚集。

慢慢地，魂魄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月若语惊讶的发现那个魂魄竟然就是她自己。

就在魂魄快要凝实的时候忽然发生了异变，天外一前一后飞来两道光。其中一道光照在那个人身上，那个人的身体瞬间出现了迟疑。因为这丝迟疑，眼看已经凝实的魂魄瞬间再次飘散。

与此同时，整个天地也发生了变化。无数暴乱的气流拔地而起，将整个宇宙的空间都冲击得动荡不安。

空间再次扭曲，月若语被抛出了那个宇宙。此时，整个气泡都发生了变化。原本清亮的气泡开始变得浑浊，紧接着整个气泡空间被彻底封死。而空间里面的两个小宇宙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瞬间撞在了一起。

场景再次变化，月若语来到了一座石碑前。此时，石碑前还站着一个人。月若语认出来了，此人就是之前复活自己的人。

此时，他的周身笼罩着一层薄雾，月若语依旧看不清他的脸。他浑身倚靠着石碑，手里还不断往石碑输送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倒了下去。

没了那人的遮挡，月若语终于看清了石碑上的内容。那座石碑上镌刻着一个古老的文字——界。界碑，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在修复界碑。过来两千多年，他们已经掌握了修复界碑的方法吗？

忽然，四周灵力急剧波动，最后以那人的身体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

在灵力漩涡形成的瞬间，月若语下意识地用手一挡。待她放下手时，那人却已消失不见。

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甚至都不知道眼前的事是否真实存在。但月若语却依旧觉得心里悲痛万分。

泪水悄然滑落，月若语大声呼喊，喊得撕心裂肺。

忽然间，她终于明白当初献祭时鳯峦的心情了。原来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消失，真的是这样的心痛。

现实里，月若语躺在床上已经哭出了声。泪水打湿了枕巾，呜咽的抽泣声吵醒了一旁守着她的楚灵儿。

“若语，若语，你怎么了？”楚灵儿一边摇她一边喊道。

月若语倏地睁开眼，看着楚灵儿关切的模样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半晌，她摸了摸自己挂满泪痕的脸，又仔细瞧了瞧楚灵儿才终于确定刚刚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太过真实，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某种警示。

待心绪稍稍平复下来，月若语勉强扯了个笑容，道：“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楚灵儿迟疑道：“……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就算刚刚不是做梦，但那件事已经过了上百年，此时的她又能做些什么呢？她看了一眼楚灵儿，再次确认道：“真的。”

楚灵儿不再深究，她狠狠地抱了一下月若语，轻声道：“那没事了，有我呢！”

想到那个消失的身影，月若语的心再次一阵揪着疼。不过，她面上不显，假装嫌弃地将楚灵儿一把推开，“好了！我已经没事了。”

楚灵儿有些不信，“真的？”

月若语：“嗯，真的。”

楚灵儿大叫一声，“哦，差点忘了。这是苏先生给的你，说是专门为你调配的养神丹。来，把它吃下去。”

说着，她的手里突然冒出一颗药丸，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往月若语的嘴里塞。

月若语一偏头，避开她的魔爪，顺手将那颗药丸抢过来放在鼻尖闻了闻。

这颗养神丹晶莹剔透，浑身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香。不出意外，应该是石医师的手笔。

见月若语盯着这颗药丸发呆，楚灵儿大喊一声，“若语！”

“啊？”月若语不明白楚灵儿为何突然这么大声。

楚灵儿却趁她张嘴之际，迅速将她手里的养神丹弹进了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