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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妃来袭:极品太子哪里逃(10)

“也许吧。”

朱弦早已觉得话不投机十分无趣,也不管酒宴尚未结束,就要告辞。他正欲起身,鼻端忽然飘来一阵淡淡的香味,清雅绝伦,浸人心脾。

然后,一个浅紫色的少女身影映入眼帘。少女穿一套紧身粉色罗衫,外批一条浅紫色的轻纱,曲线生动,身材苗条,一头秀发梳成变化多端的飞云髻,髻上斜插珍珠凤钗步摇。她每行一步都恰恰踩在堂屋的黄金花纹上,真是足足踏金、步步生莲,望之仙气缥缈,光彩照人。

此人正是他生日时上门宴饮过的何家大小姐何采蓉,何曾的妹妹。

朱弦的生日盛宴被蓝熙之搅扰,整个晚上,大家都在议论那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庶族妖女,朱弦十分没兴,也没招呼客人,随便喝了几杯就自顾练功去了。而何小姐由于在门口见到血腥被吓晕,在朱府休息也没有参加宴饮,第二天就回家了,两人几乎面都没见到。

何采蓉先向哥哥点了点头,再面向朱弦,盈盈一礼,朱唇微启,声音如娇莺出谷:“朱公子光临舍下,采蓉有礼了。”

朱弦回了一礼,笑道:“当日何姑娘上门做客,在下招待不周,真是失礼。”

何曾笑道:“朱兄何必客气?小妹略懂琴音,今晚献丑,为朱公子弹奏一曲。”

“久闻何小姐才貌双绝,愿听雅音。”

何采蓉嫣然一笑,落落大方地道:“我哥这是在吹我呢,不过,既然朱公子开口,采蓉就斗胆献丑了。”

“何姑娘,请!”

瑶琴轻抚,歌喉婉转,一曲终了,何采蓉尚沉浸在琴声的世界里,手依旧轻抚琴弦。

朱弦站了起来,拍了拍手,纤长的睫毛笑得阖住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何姑娘仙音绝妙。无奈朱弦不懂丝竹之道,也听不出是个什么曲子,惭愧惭愧。”

何采蓉抬起头,眼波流转,微微一笑,手抚在琴弦上没有做声。

…………………………………………………………………

一阵脚步声响起,那是送客的何曾回来了。刚踏进屋子,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碎裂之声,只见那具上好的瑶琴被摔在地上,琴弦尽裂,何采蓉满脸的怒气。

“小妹,何故大发雷霆?”

“哼,我真是对牛弹琴。那个朱弦,竟然连琴都不会听,空有一副好皮囊,其实蠢俗不堪,真难以相信士族四大家之首竟然出了如此赳赳武夫……”

何曾赶紧陪了笑脸:“小妹,朱弦不懂琴音就算了,那三大家族中还有不少风雅的子弟……”

何采蓉和何曾都是何府大家长何延的原配正室所出。何采蓉自小聪明伶俐,她三岁时,一个看相的曾对她的父亲何延说:此女将来贵不可言。何氏夫妇因此视为掌上明珠。何采蓉日渐成长,才貌双绝,艳名远播,无奈何家门第太高,除却与之齐名的三大家族,是不会婚配外姓的。

何采蓉虽然见血即晕,其实并非木头美人,相反,她很有主张,知道自己只能在另外的三大家族中择偶,便坚持要自己过目未来的夫婿。何氏夫妇溺爱女儿,因此,每有世家大族子弟上门,便允许何采蓉亲自“考核”。无奈,三大家族适婚的几十名子弟都先后上过何家宴饮,却没有一个能入何采蓉法眼,最后,只剩下两个大名鼎鼎的美男子朱弦和石良玉,何大小姐没有见过了。

何氏家族对石良玉和朱弦都抱着极大的期望,因此,何曾大力邀请和自己素无深交的朱弦上门,原本是为了讨好小妹。没想到朱弦不懂风雅,反倒惹怒小妹,他虽为兄长,但是对这个妹妹却忌让三分,便小心翼翼的道:“朱家是武力豪宗,朱弦不懂琴音也就算了。还有一个石良玉呢,石家是文化士族,石良玉精通琴棋书画,改天,我再邀他上门……”

何采蓉满面怒容地打断了哥哥的话:“石良玉?算了吧。他和那个叫做蓝熙之的庶族贱女鬼混,名声不知多糟,提也别提他了……”

“好好好,不提不提!”

何曾忙不迭的点头,何采蓉怒气未消,两名贴身丫鬟赶紧服侍着她离开了。没有月亮,满天的星光照得开路的灯笼一明一灭。

前面是几棵稀疏的树,朱弦忽然想起傍晚路过时见到的那个垂死的嚣张女子,勒马止步,只见一棵最小的树下,有一团阴影。

前面的两名开路侍从已经提着灯笼跑了过去:“公子,她死了……”

朱弦翻身下马,信步走了过去,昏暗的灯笼下,地上的女子血透重衣,面色如土。他蹲下身子,伸手在她鼻端探了探:“没死,是晕过去了。”

他的手转到她受伤的肋骨处,微一用劲,女子惨呼一声,睁开眼睛。

“醒了?”他兴致勃勃的看着她痛苦不堪的模样,就如看着一只丧家犬,“果然是庶族贱命,蓝熙之,野狗也不会比你的生命力更强了。”

“滚开……”

“见死不救本来不是本公子的风格,但是,你这种妖孽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也罢,就让你自生自灭……”

朱弦一松手,蓝熙之又是一声惨呼,腰间伤口再度裂开,涌出一股鲜血。

朱弦似看得有趣,纤长的睫毛又笑得一颤一颤的:“你竟然还是不死,真是个妖女!”

正文 第五章 一棵开花的大树

黑夜,无边的黑夜。

为什么只要睁开眼睛就是黑夜?

身子摇晃得厉害,隐隐的疼痛令人眼冒金星,迷糊之中,眼前竟然是明亮的。

那是谁人点燃的灯笼!

残花隔院香,亭台无数草,鼻端有淡淡的熟悉的薰香的味道。胸口贴着他突出的肩胛骨,铬得生疼,却让人情难自禁的喜悦。

她的手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子,他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清醒,脚步慢慢停了下来:“熙之……”

她咯咯的笑出声来:“萧卷,天要亮了呢!”

“嗯,天快亮了。我们就要到了。”

他又移动脚步,身形略微踉跄。

一名侍从上前一步,低声道:“主人,让小的来背吧……”

他摇摇头,手仍然轻轻托着她的双腿,“熙之,很疼吧?”

蓝熙之软软的抱着了他的脖子,在他的颈上轻吹一口气,将头埋在他的肩上:“呵呵,萧卷,你走不动啦!”

那热乎乎的轻微的气息吹在脖子里,痒痒的酥酥的,萧卷咳嗽一声,笑了起来:“没关系,就要到了。”

东方的天空已经浮现一丝鱼肚白,一步一步后退的深深浅浅的草上,露珠滑落,浸湿了萧卷的靴子。

一群早起的鸟儿飞过,一根低低的树枝簌簌抖动露水,湿漉漉的滴得脖子里一阵冰凉。蓝熙之又笑起来,笑声有些微弱:“呵呵,萧卷,我好疼……”

萧卷很急促的咳嗽了几声,却并不停下脚步:“熙之,忍一下,马上就到了。”

“哦,要到了啊?”她的声音倦倦的,又有些失望,“还从来没有人背过我呢!”

“这样背着会更疼的!”

“有你背我,疼也没关系。”

“以后不背了,你要好好站着,自己走路!”

“我自己走路,疼了你就不知道了。”

脖子上忽然一阵湿热,萧卷的身子晃了晃,放慢了脚步:“熙之!熙之?”

身后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熙之,以后我常常背你,好不好?”

脖子上热的水珠很快变凉,身后仍然是静悄悄的。萧卷又笑了起来:“熙之,等你好了,给我画幅像吧。”

“不画。”

背上的声音闷闷的,完全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压抑了一些抽泣。

“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哦,熙之,以后可别后悔。”

“哼!”

罗帐轻掀,床板洁白,蓝熙之靠在舒适的孩儿枕上,窗外,千竹垂荫,万松滴翠,琉璃瓦上朱霞残照,良苑桃叶一抹红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