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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妃来袭:极品太子哪里逃(33)

说到这个问题,刁协、刘隗甚至何延都又哑口无言起来,石茗冷笑一声:“各位倒是快点献计献策啊……”

刘隗也冷笑一声:“石大人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石茗翻了翻白眼:“二位如此能干,现在又没主意了?!”

“各位都退下吧!”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谴退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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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日暮了,石茗从宫里出来,朱涛和一众子侄依然跪在宫门外。

朱涛一见他出来,抱了最后一点希望,再次迎了上去:“茗兄,您一定要替我美言几句,我全家一百多口啊……”

石茗在宫里又喝了许多赏赐的御酒,正醉醺醺的,朱涛招呼他,他还是不理不睬,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今年杀贼子,取个斗大金印……”

一众朱氏子弟一听,心都凉了半截,朱涛叹息道:“墙倒众人推!现在,是不会有人帮我们的了!”

朱弦心里也隐隐有些失望,他小时候曾上过石家玩耍,石茗见他神采出众,很是喜爱,曾亲自割牛心给他吃。他看看失望不已的父亲,低声道:“爹,现在,只要人家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我们也不应该要求太高了。”

他的一位堂兄愤愤道:“谁敢说他没有落井下石呢?”

“以石大人的为人,应该不会的!”

朱涛听子侄争辩激烈,摇摇头,忧心忡忡道:“回去吧,现在只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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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老管家走进书房,低声道:“老爷,有客人来访。”

正在书房里商量的朱涛父子大为意外,这个草木皆兵的时候,朱家还有客人来访?

朱弦立刻看向老管家身后,尚未开口,跟在他身后的戴着诺大斗笠的人忽然伸手摘掉了斗笠,低声道:“朱大人,是我!”

朱涛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下拜:“参见殿下!”

萧卷扶起了他:“朱大人毋需多礼。我今天来,也并非有什么要事,只是随便和朱大人聊聊。”

“欢迎欢迎。老臣已经期待殿下很久了。”

双方坐定,萧卷道:“如今刁协、郭隗等人没有少刁难朱大人吧?”

朱弦愤愤道:“正是。”

朱涛苦笑一声:“臣的兄弟如此大逆不道,能不遭人刁难嘛!”

萧卷道:“刁协、郭隗依附于何延,媚上欺下,逢迎君王所好回避君王所短!我父亲尚佛,他们就跟着佞佛,完全是一班见风转舵的谗臣!久而久之,谗言影响到我父亲心绪。朱敦性子火爆,我曾经宴请过他一次,他喝醉后,高吟曹操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一边唱还一边以如意打唾壶为节,壶边都被打出了一个个缺口!这样一个人,显然是受不了朱家被排挤、猜忌才会出此下策,‘清君侧’也是出于一片忠心,我相信,情况不会十分严重的……”

朱涛一时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只是点点头:“臣也希望他早早悬崖勒马啊!”

萧卷笑道:“如今,司徒将军镇守入京关口,他和朱敦关系密切,有些来往。朱大人对司徒将军有提携之功,这次,还得请朱大人提点他一下……”

朱涛心里一咯噔,近日,他曾派人劝说朱敦,但是,同时也暗示了京城的一些兵力部署。自本朝渡江立国后,朱涛一直是忠心耿耿,直到现在也不曾心生反意,不过,他也随时担心着一旦朱敦覆灭会导致朱家的灭族,加上传闻太子病重,后继之人未必再对朱家亲厚,所以,心里十分矛盾,也的确有些两手打算的准备。

朱敦为了扫除进京的道路,曾经私下和司徒将军接洽,没想到如此秘密的事情,萧卷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读书台果然藏龙卧虎。他细看萧卷一眼,他虽然面色苍白显得文弱一些,可是气色平稳,行动自如,绝非气息奄奄的样子。

他几乎不假思索就道:“近日,朱敦的确有派人和司徒将军联系,不过,臣会极力阻止此事的,殿下还请放心。”

萧卷点点头:“那就有劳朱大人了!朱大人放心,只要萧卷还在一天,朱家就决不会有任何意外。”

朱涛听得他如此郑重其事的保证,心里松出一口气:“多谢殿下,臣一家一百多口总算平安了!”

萧卷微笑着站起身:“我还要进宫一趟,就不多耽误了。”

在一边静默多时的朱弦开了口:“殿下,蓝熙之好了没有?”

萧卷摇摇头,神色黯然:“我先告辞了!”

朱弦见他如此神情,想再打听打听,可是又不好问什么,只好退在一边。

皇帝已经在御书房里呆了一整夜,快到天明时才伏案休息了一会儿。

近日,他连续传出密令,要儿子万万不可进宫。他清楚,朱敦的大军很快就要兵临城下了,他恐慌之余已经在安排后路,冀望万一城破后,太子还可以方便逃出去,以图日后东山再起。读书台多年来广纳贤才、藏龙卧虎,真要发生了巨变,他估计儿子逃出去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养了一会儿神,他忽然被一阵轻微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看到儿子正垂手站立在一边,并不打搅自己。他惊喜到:“卷儿,你怎么回来了?”

萧卷上前行礼,将朱敦事件以及自己掌握的一些情况择要给父亲讲了一遍。

皇帝正在疑惧朱涛会不会和兄弟里应外合,听儿子一分析,急忙道:“卷儿,你说对于朱涛一家该如何安排?”

“这个时刻,一定要信任朱大人,有他的帮助,我们才能真正赢得这场战争。”

“可是,刁协、郭隗都力主先将他拿下。”

“刁协好逢迎,郭隗大话说得多,都不足倚赖。父皇即使要扶植力量与朱家抗衡,这二人也绝非是好的人选。朱涛向来宽和圆滑为官讲究无为而治,他和野心勃勃的朱敦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绝无反意。如今,他每天率领子侄入宫请罪,几乎算是押下了人质,这种情况下,父皇都还不能相信他的话,倒真要逼反他了!”

“刁协、郭隗也的确不是什么大才,不过还算忠心而已!可是,朱家人才辈出,再不牵制,只怕以后更是尾大不掉!卷儿,这天下,就只有我们父子同心了,唉!”

萧卷本来还想提醒父亲,刁协、郭隗绝非可以信任之人,可是听得父亲这声叹息,满是“孤家寡人”之感,再看老态龙钟的父亲因为过度操心,更是满头华发。萧卷沉默片刻:“父皇,这次的事情能否交给儿子处理?”

皇帝从御榻上站了起来,沉吟一下才道:“好,卷儿,就交给你了。以前我不在朝中时,政事都由你处理,你很多时候做得比我还好,我很放心!”

“多谢父皇。”

皇帝早年无子,人近中年才生下萧卷,自幼宠爱。萧卷小时候特别聪明伶俐,博学多才。在他六岁那年,皇帝曾问儿子一个问题:太阳和长安哪个更远?儿子答:日近长安远,太阳就在头上,长安的人却一个也看不见。第二天,皇帝宴请群臣时,又问儿子:太阳和长安哪个更近?儿子答:日远长安近!皇帝有些不高兴:你昨天并不是这么说的。儿子不慌不忙的回答:今天我看见了长安来的人,可是太阳还是在很远的天空,所以长安自然比太阳近。皇帝和群臣都大为惊叹,此儿小小年纪如此聪慧。

自幼宠爱的儿子,长大后却因为政见不同,父子间起了些争执,再加上萧卷的母亲死后,皇帝宠爱谢妃极其生的儿子,曾生出另立储君的念头,当时萧卷的反应是立刻淡然退让,以身体虚弱为由主动提出将太子位置让给弟弟,自己到了读书台著书立说。皇帝自然清楚,儿子这番行为绝非故作姿态,而是真心要让出“太子”这个位置,所以对于自己的反复,心里一直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