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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妃来袭:极品太子哪里逃(91)

“呵呵,好啊。”

“蓝姐姐,你答应啦?以后我可就有事情做啦,呵呵。”

“好的,瑶瑶。天色不早了,我要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怎么,蓝姐姐,你就要离开呀?”

蓝熙之点点头,自己总不能趁石良玉不在家就跑到他家里住下吧?而且目的还是为了带走他的“小妾”。

她看朱瑶瑶满脸的失望,拍拍她的手:“瑶瑶,你放心,我过两天再来。”

“好吧,蓝姐姐,你记住一定要早点来啊,我等着你。”

“好的。”

她走到门口,朱瑶瑶又追上前几步:“蓝姐姐,你一定要给我想想办法啊,我好想离开这里,我想回家啊……”

蓝熙之转过头,看着这个因为怀了希望,又变得玉雪可爱的少女,看着她那张和朱弦如此酷似的脸庞,笑道:“瑶瑶,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一见蓝熙之从那冷寂院子里出来,早已守候在一边的管家立刻恭敬迎了上来:“蓝姑娘,您初来乍到,要不要小人给您安排好房间?”

蓝熙之摇摇头:“我住在客栈,你不用费心了。”

“蓝姑娘是殿下的贵客,怎能住在客栈?老奴马上给您收拾一座院子,环境很好的……”

“真的不用了,谢谢。”

管家见留不住她,只得又行一礼:“那,蓝姑娘您慢走,老奴送您到门口……”

“谢谢。”

蓝熙之从太子府出来,已是黄昏。

她已经向管家打听清楚了石良玉大概的归期,决定等他回来,当面求他一次。她和石良玉虽然也算多年好友了,可是,自从石良玉当初撕碎画卷头也不回地离开后,她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自信满满地认为以自己和他的交情,他什么都会答应的了。

不一会儿,她已经来到了襄城一间客栈,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晚了。

已是掌灯时分,旅店里的客人已经纷纷在大堂里吃起晚饭来。蓝熙之也觉得饥饿,快步来到大堂,随便点了两个小菜。

在等候上菜的时候,她环顾四周,只见左边一张桌子上,坐了一个十分魁梧的年轻人,趁着上菜的空歇,手里拿着一卷书正在认真地看。他是如此全神贯注,仿佛不是身在喧闹的旅店,而是在一个寂静无声的书房。

年轻人须眉如画,容仪俊美,相貌堂堂,眉梢眼角间流露出全然的纯良无伪,是那种过目之下,便终身也不会忘记的人物。

蓝熙之连看几眼,忽然道:“王猛,是你?”

年轻人放下手中的书卷,只看得她一眼,立刻惊喜地站了起来。人们常说什么“七尺男儿”,王猛则是不折不扣的“八尺男儿”,他长腿长脚,一步走过来,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蓝姐,真是太巧了,竟然会遇上你。”

此人正是以前“阿富客栈”的店小二王猛。

这时两人点的菜已经陆续上来了,都放在了同一张桌子上。王猛先将一晚饭递给她,道:“蓝姐,你快吃,肯定饿了吧?”

“谢谢。”蓝熙之接过饭碗,微笑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啊?”

“说来话长,我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

原来,当年自石良玉他们离开“阿富客栈”没多久后,王猛也离开了客栈。他当年只粗略认得几个字,寄身客栈当店小二,因为招牌被风吹落受到老板刁难要他做两年白功抵债,幸得蓝熙之替他解围书写了牌匾,老板才没有继续追究。

此后,王猛深感读书的重要性,不久后,就带着积攒的几个钱离开了客栈,开始边干其他活边用心读书。他聪明勤奋,这些年,博览群书,加上游历江湖见多识广,见识才能真可谓一日千里的增长。去年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关中新崛起的秦国苻大王,一番交谈,苻大王便将他召到秦国任了个闲职,意在考察磨练他一番后再加以重用。赵国太子成亲,苻大王也派出了代表,而王猛就是这次代表使节的副手。

秦国的使节们来到这异地花花世界,处理完事情后,就各自寻欢去了。唯有王猛从不为之所动,只一个人整天呆在客栈里看书。

王猛显然并不知道赵国太子正是石良玉,因为石良玉当年被石勒收养后,按照羯族的规矩另外给他取了名字,在赵国并不叫石良玉了。

蓝熙之听了他的长长经历,吁出一口气来,看样子,石良玉这次立太子妃声势还真是浩大。石良玉一直被石氏宗族排挤,估计正是想通过立妃,和各国接洽,赢得一定程度的支持。

王猛见她沉思着,也不打搅她,给她倒了杯水放在面前,好一会儿,见她抬起头来,才道:“蓝姐,当年你的身体很不好,离开的时候还在生病,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呵呵,现在好多了。”

“你为什么也来了襄城?”

蓝熙之长叹一声,自己也是来找石良玉的,可是却不是来送贺礼的,是来找麻烦的。她一时也无法向王猛说清楚,只道:“你知道赵国太子确切什么时候回来吧?”

“据说就是这几天里,他府上会派人通知我们的。”

“哦,有确切消息的话,你告诉我一声。”

尽管王猛不知她何以急于知道赵国太子的归期,但见她要求,也不问原因立刻就道:“好的,蓝姐,一有确切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饭后,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天南海北的见闻。王猛天性纯良,蓝熙之性格爽朗,两人都是庶族出身,交谈之下,发现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见解都是惊人的一致,彼此更生出一见如故的感觉,越聊越是投机。

两人又谈了会儿书画,王猛这些年苦读书苦练书法,早已有了相当水平,可是和蓝熙之一番交流,还是觉得差距太远。他摸摸头,有点不好意思道:“蓝姐,我本来以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遇见你了,所以去年底还特意托人到阿富客栈,高价买下了你当年为他们题写的那幅招牌。”

“呵呵,你要喜欢,我再为你写几幅又如何?”

“蓝姐,你肯写了送我?”王猛又惊又喜,“好好好,蓝姐,我立刻给你准备好纸墨笔砚……”

纸墨笔砚已经在旅店三楼王猛的房间里摆好。蓝熙之提起笔,略微思索了一下,写下了一首诗: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

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

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

谁能为此曲,无乃杞梁妻。

清商随风发,中曲正徘徊。

一弹再三叹,慷慨有余哀。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

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这首诗是当年编辑《文选》的时候,萧卷和着《行行重行行》等另外十八首放在一起编辑成了一组。《行行重行行》是她当年因为“义妹”事件和萧卷赌气离开读书台后做的。后来,两人和好,萧卷有一次看见了,觉得特别好,就把她历年所写的十九首诗组合成了一卷,取名“无名氏”集子。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王猛细细地看着那秀媚劲健的字迹,再默读两遍诗句,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大声道“好啊,真是太好了,蓝姐,我这些年见过的人,没有一个及得上你。”

“呵呵,王猛,你过奖了。”

王猛见她笑嘻嘻的,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刚才的激动,又看看蓝熙之依旧瘦小的身子、苍白的面孔,道:“蓝姐,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我么?很好,呵呵。王猛,夜深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的,蓝姐,我送你回房间。”

“不用了,我就住在二楼。”

王猛也不说什么,提了灯固执地走在她旁边。他走路的姿势也很奇怪,总是最大限度地走在阴影里,将灯光完全照在蓝熙之的前面。直到蓝熙之进了门,帮她点上灯,王猛才愉快地告辞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