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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成凰:乱世太子妃(18)

萧卷哭笑不得,长手长脚的伏在她的背上,腿拖了老长一截,根本无法背。

她正要勉强走几步,萧卷已经下来了,拍拍她的肩:“熙之,我自己走……”

“唉,萧卷,你没事长那么高干啥?”她的眼珠转得飞快,“要不,萧卷,我抱你,能抱动的,一定能……”

萧卷摇摇头,笑起来,看着她满面的懊恼:“熙之,今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蓝熙之正在研究如何抱他的方法,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今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好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他这句话,再看看他一脸的微笑,心里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可以不是读书台也不是藏书阁,萧卷说,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萧卷,他真的要走了,走了也不会再回来了。

远处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山路上的天空星星点点,一颗颗黯淡无光。

她退开一步,萧卷近在眼前,却已经看不清楚脸了。

远处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山路上的天空星星点点,一颗颗黯淡无光。她退开一步,萧卷近在眼前,却已经看不清楚脸了。“熙之……”萧卷忽然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道:“熙之,我在读书台和藏书阁都准备了很多灯油、灯烛,你可以每天夜里都点着……”萧卷的手是冰凉的,萧卷的声音也从来不像现在这样颤抖得厉害,蓝熙之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之声,“砰砰砰砰”的又快又紊乱。“萧卷……”

“萧卷,你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随着黑夜一起黯淡,一切都是肯定,只是自己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天终究会来,而且来得如此仓促。

黑夜,那样每天都会重复的深深的黑夜。

她微笑起来,推开萧卷,慢慢的往前走:“萧卷,这个世界上没有足够大的灯可以装足够多的油!无论什么样的灯,总会有熄灭的一天!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也总是一个人在黑夜里行走的。我就不去东林寺画壁画了!”

她想,其实,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无所谓,习惯了就好。而在遇到萧卷之前,自己本来早已习惯了最最讨厌的黑夜,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因为有人点灯,原本的习惯就变得不再习惯。

依赖,真是一种可怕的骄奢的东西,它滋生得太快,到明白过来时,已经很难一刀斩断了。可是,就像一团麻,无论它乱到何等地步,只要你肯挥刀,它就一定会断的。

她想得太入神,几乎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

两人一前一后,无声的行走,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读书台门口的灯光了。

“熙之……”

萧卷伸出的手还是和他的声音一样冰凉:“熙之,不要离开这里!不要走到我永远也看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那冰凉的声音里带了深深的几乎是绝望一般的恐惧,这是蓝熙之从来没有听过的。心里忽然有一种极其陌生的撕扯,她紧紧抓着这双冰凉的手,低声道:“萧卷,我去东林寺画壁画!”

那双冰凉的手忽然有了一丝暖意,萧卷的声音镇定了一点儿:“熙之,我走了。”

“萧卷,我就不和你说再见了。你要保重!”

正文 第21章 太子选妃

从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侧面看去,读书台的门口,八盏明亮的宫灯一字排开,八个青衣劲装的侍从荷刀而立。前面,一个身着紫色仙鹤官袍的老者一见萧卷,立刻躬身行了一礼,口张口合低声的说了一句话。

萧卷没有回应,面无表情的转身慢慢走在前面。

老者见他走在前面,脸上露出大喜过望的神色,挥挥手,众人立刻跟在身后,鱼贯而去。前面不远处停着一辆异常华丽的车舆,老者做了个手势,萧卷没有理睬他,看了看旁边一匹骏马,估计是来人中某人的马,翻身上了马,双腿在马肚子上一蹬,人马很快奔入了黑夜之中。身后众人也顾不得那辆车舆,立刻也上马追了上去……

蓝熙之慢慢的从大树的阴影里走出来,读书台的门口还挂着两盏明亮的宫灯,将相反的方向照得很亮。而相反的方向,正是通往她居住的小小的亭台。

直到走出灯光的尽头,直到走到那小小的亭台。

紧闭的门口也点亮了两只灯笼,蓝熙之提起灯笼看了看,里面的灯油还有很多,那是特别加足了的。她知道,推开门,里面还是会亮着同样的灯光。

只是,今晚之后,除了自己,就再也不会有人先点燃这些灯笼了!

朱府。

朱涛正在客厅里和兄弟朱敦闲谈,只见儿子朱弦提了一把三尺长剑兴致勃勃的走了进来。两人停下闲谈,朱弦一一向父亲和叔叔行过礼,朱敦笑眯眯的看着侄子面色欢愉,又看看他手里的长剑:“弦儿,这是什么剑?”

朱弦对着剑身轻吹了一口气:“这把剑叫做‘玄霜’,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

朱敦笑眯眯的道:“弦儿,你也成人了,该娶妻生子了,如今,有王府和何府的几位小姐可供选择,你自己拿个主意,钟意哪一家的姑娘?”朱弦摇摇头:“我的功夫还没大成,现在娶妻只怕早了点,会严重影响练功的,再等三五年再说吧,也不急于一时。”

朱敦瞪眼道:“弦儿,你可别听你那些混帐师父说的,练什么童子功,娶妻生子照样可以练得高深武功。朱府第高门显,娶亲只能娶般配的士族。四大家族里,朱家、石家旺男,王家、何家旺女,如今王家、何家有几位正当年华的小姐,再过个三五年,只怕被别的家族娶走了……”“不会吧?三大家族合起来,起码有几十上百的小姐,哪里那么快就被娶完了?”

“可是嫡出的小姐却只有十来个,等没得选时,莫非你娶偏房的小姐也愿意?”朱敦看着这个唯嗜好骑马射击的侄子,“或者,你想做驸马?”

朱弦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叔叔可千万别提什么驸马,这个玩笑开不得,开不得!”朱涛见儿子吓得不轻,赶紧制止了从弟的玩笑,只道:“弦儿既然有心多学武艺,那就等等再说吧。”

朱敦知道大哥溺爱儿子,自己多说无益,转移了话题:“现在太子又被接回宫里,看来,很快又要立太子妃了……”

太子是皇后所出,所以8岁那年就已经被确立为太子。太子成年后,屡次劝谏皇上不可太过佞佛、不可大兴土木,越来越不得皇上欢心。宫里传言,太子很快将会被废黜,皇上中意的太子人选,已经变成了最得宠的谢妃的5岁的儿子。

这种传言越来越公开,太子妃生性柔弱,又因为在一次宫廷花会上,不小心忤逆了谢妃娘娘,遭到谢妃嚣张的冷嘲热讽,回家后,惊吓忧郁过度,不久就郁郁而终。

太子妃死后不到两个月,太子终于因为再次触怒皇上。皇上借口他身体羸弱,需要静养,将他遣送出宫去。众人都知道,“静养”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太子是被逐出了皇宫。走出了这第一步,身份被废黜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太子这一出去“静养”就是两年,所有朝臣都已经看出皇上立谢妃的儿子为太子的决心了。不过,因为朱涛等权臣一再劝谏,万万不可轻易“废长立幼”,这事才被暂时搁置了下来。

没想到半月前,谢妃的儿子因为一场天花,不治夭亡。皇帝虽然还有两个儿子,不过一来太过年幼,二来都是浣衣局的宫人所出,生母身份太过低贱,不宜立为储君。忧虑之下,皇帝立刻又想到了在宫外“静养”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