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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魂同人)季家小四(32)

杨海?

这个家伙个性太糟糕,爱八卦各色消息的这一条,就让沈哲毫不犹豫的在备选名单上划掉——

毕竟沈九段自身的「畏妻惧内」——他脸上那一巴掌的红印,只是二十几年来说的冰山一角;

「护短舞弊」——当初小四怎么奇迹般的通过顶端考试,如今已经被传得说是沈哲将压箱底的技艺拿出来一鸣惊人了;

「烂好人一个」——这个形容,你让把这句话认为是“孩子你来养,亲爹不是自己”的沈九段、以及败在他手上当成完成构思试验品的倒霉棋手,都要一齐高呼一句“天理何在?”

——而这「三大特色」,却都是经由这位消息过于灵通,以至于和无奈何“八卦”二字扯上关系的杨海传播出去的。

吕寒之?

一比自家徒弟小了四岁的未成年人?

如果满了法定结婚年龄的时候,说不定沈九段会稍稍考虑下,不过那个时候小四已经好巧不巧好死不死的卡在快三十岁的年纪了,谁知道那个时候还会有什么变故?

虽然天才少年这个名号很让沈九段一时眼前一热脑子一发昏的就差没喊出口“自由恋爱”的口号了。

但是,仔细想想年龄差距实在过大,差点当机的大脑立刻清醒三分;当下在联系下这少年出自的是和自己一直不对盘的木子清门下,瞬间像是被自家老婆曾经在三九天,倒过一盆冷水的时候情况一样,大脑顷刻重新恢复操作界面。

开玩笑,绝对不能让一疯子教育出来的徒弟,娶了自己那个其实想想非常有爱的徒弟——沈九段,当下扼杀掉这个可怕的想法。

但是排除名单上的所有候选人名字后,沈哲沈九段顿时觉得,身为一家之主,自己的压力很大。

沉思良久,就换来仰天长叹一句,从棋盒里拈出一枚棋子,轻轻的拍在左上角小目位置。

动作极轻,声音却异常清脆。

虽然家里大到财政,小到家务活,全都由苏芳婶婶一手管着,而外面要操心的徒弟却比自己还不用担心……

实际上身为一个挂名的一家之主,沈九段唯一的作用,就是盘脚坐在棋盘前面,在大脑里思考下这些完全没有实际操作性的东西,然后乖乖的去下棋赚钱,给苏芳婶婶做财政开销。

小四,身为一位棋手,你无疑是成功的。

但是,身为一位女性,你无疑是失败的。

而有沈九段这个真的是个护短之极,但实际上没有一点实权的老师,不知道该哭哭是该笑。

实际上,莫名其妙的作为了一回他人思考中心的季小四,该哭还是该笑此刻不得而知,但是此时被吕寒之一路拖回去的林日焕少年,只觉得刚才在餐厅里这二位几年前有过几面之缘的中国棋手,实际上讨论中说出来反问自己的话里那些——

理所当然的语气。

他一时脱口而出的话,就这样子被季小四开口反问的话,给毫不留情的驳倒了。

是的。

「你这个表情,是认为自己没办法到达这点吗?」

什么?

在内心反问更加前面的时候,听到的话。

「顶尖,最起码也是世界水准的一流棋手。」

当然了。

我一定能做到的。

一定会做到的。

父亲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严谨刻板,母亲出身名门,期望甚高。

而上头已经有了一个在医学院成绩优异,毕业后就职在大医院里依旧出类拔萃的大哥,下面是一个受到万千宠爱,不需要考虑继承家业他想要什么,自然有人帮他拿到的小弟。

那么作为夹在中间的二子,不受人注意,却渴望得到关注,对小孩子来说是无可厚非的。

在无意中被挖掘出自己拥有围棋这个天赋后,他曾经获得过父亲的关注。

提前弄到签证,到在中日围棋擂台赛上大放光彩,将日本打的落花流水的中国的棋院里做交换生。

但是时间到后,等他回国后才发现,自己大哥在医院科室里混得如鱼得水,又因为天赋极高,一时间再次成为了家里注目的焦点。

而小弟……什么时候被遗忘过?

只有自己。

获得了些在大哥和小弟哪里几乎称得上是厌烦的关注和期望,就沾沾自喜,结果没得到投资者——父母期望的标准后,又收回了他们本来就不在意付出没多少的关注。

反正,上面有能继承家业光宗耀祖的大哥,后面有一贯是该得到宠爱的幼子光芒四射的所谓文学天赋。

那么自己这个只是拥有不错的围棋天赋,但是夹在这二人中间尴尬位置上的老二,不受到关注是,似乎变成个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然后在自己自暴自弃的在研究生的五班里不上不下的徘徊良久后,因为自己身为个研究生,所以在世界性的大赛上做一名记谱员,第一天对局中午封盘后,在食堂里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怎么会一时头脑发热,过去帮那种在生活上激进白目的家伙解围。

结果惹来自己在棋院里的明里暗里的嘲讽讥笑。

不被关注已经许久,以至于现在得到了这些嘲笑里的关注,他竟然有一种莫名觉得恶心的“受宠若惊”。

——这种自嘲,他已经从七岁起就学会了。

他以为吕寒之,最多不过称得上是个才华比自己要好上一些,家境宽裕的人。

但是能杀到总决赛,将第一届的、由韩国人举办的世界围棋比赛,变成中国国内的师生对决。

无论谁胜谁负,第一届冠军不是韩国人,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在看到周围的那些研究生们对这个情况的形容,他心里阴暗的一面,只是在嘲笑。

然后带着莫名的不知道是何种因素的期待,希望能看到这个只比自己大上一岁的少年,能做出十六岁夺世界冠军——这种连被三国潜规则公认的金永旭九段,都没做到的事情。

顺便一提,那位金永旭九段,拿到第一个世界冠军,是在他十九岁那年。

然后他在三番棋的对局上,输给了自己老师。

似乎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与他对局的,可是木子清——这个世界上公认的顶尖选手。

最接近「神之一手」的人——之一。

其他的,日本有塔矢行洋;韩国有金永旭。

从年龄上看,塔矢名人人过中年,位于在围棋界过三十岁后棋力就开始衰退的这一传统里;而金永旭九段虽然才华让人瞠目,却还是太过年轻了。

对于一切都处于顶峰的木子清九段,却是最可能办到这件事情的人。

「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摇头,将这些自己说不定没可能接触到的层次内容,挥出大脑。

除了被吕寒之刺激了下,重新拿回斗志,这几年在棋院的成绩,终于稳步攀升到一班后,终于有打算参加定段赛的准备。

谁知道又横空出来个高永夏。

他连胜包揽了一个名额后,剩下两个名额的争夺,自己却是终究无缘了。

然后,等看到了这一次三星杯的十六个邀请名额,其中赫然有「吕寒之」的这个名字。

当即被打击的失落无言的地步时,竟然在街上再次遇到了这个应该在月余日后,才会到的人。

于是很哭笑不得把这个一个人过来,竟然没被人骗走的家伙领回去——反正自己带谁会来,只要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家里是没人会过问的。

虽然他曾经想过,如果自己真这样做了,会不会只是被骂几句,然后在父母与他人眼里,自己是越发无药可救,以至于就放任的自生自灭。

而更加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的是,那个站在自己眼前,眼神坚定,只比自己大了一岁,却个子比自己高上至少半个头的少年,一本正经的念着一定不会是他想出来的话。

这些理论,字字句句,都一言击中。

听到后来,甚至对于那些大逆不道、狂妄嚣张的话,没有发出任何的感慨了。

而是记下来,重复再重复的将那些自己用得到的话记在心里,刻在骨子上。

说完后,吕寒之盘腿坐下来,面前摆着杉木做的棋盘,往边上摆着的棋盒里抓了把白子,手握拳,手心向下搁在棋盘上,用中文朗声,道:“来下一盘吧。”

「该不会讲完该说的内容后,就下一局棋。是这个师门的传统吧?」

【林少年,不得不夸你一句,直觉和运气好得没边。】

【有得必有失……或者说隐晦点需要思考下的来说就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来到棋院。

今天没有对局需要记录,所以平时难得看到几个一班的研究生,现在都在专用的对局室里。

“林日焕,你变强了。”

一个平日里不怎么交谈的研究生,看着棋盘上的局势,缓缓开口。

“啊。”

点点头,本来和这个班里的人,都没什么能说的上话的,而以他的个性,能交浅言深的人,除了吕寒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你能比得过他?”一旁另外一个上午输给他的研究生,语气里带着讥讽的反问,“人家家里,可是住这个中国棋院的十六强邀请名额的天才少年——吕、寒、之、八段。光是指导棋的费用,就是只能让他这种公子哥能败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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