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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魂同人)季家小四(45)

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在上演着一些重复了十几二十遍后,已经可以自动忽略已经麻木掉的片段。

然后在一狠心给自己嘴里塞了超出医嘱双倍分量的安眠药——补足了八小时的睡眠后,从此和做梦、睡觉两个词语无缘了。

现在他漫漫长夜的两个乐趣,一个是将九点前没完成的事情——看棋谱,查资料,出练习题——带到晚上依旧能保证工作效率的加班外……

第二个就是每天上床闭目养神前,往床边伸手可及出,放上一杯倒满的水。

就当看免费的电影或者一直重复的连续剧算了。

——还可以顺便期待下,什么时候出现新的剧情。

省的被人说自己连电视机和电影院都——前者没摸过,后者没进去过几回。

自己天天晚上在看别人指望都不能指望到的东西,就足够特殊了,没必要再把自己摆到正常人的范畴里面。

与其庸碌一辈子,不如挣个百年千年后,都无人能忘记的名分。

哪怕活在油墨飘香的铅字——或者现在大势所趋无法抵抗的网络文字上。

也总比自己基本上每天晚上看着……那些片段里的人物组成的不成文章的故事,要好看的多。

木子清,在国际棋坛上,依旧能独树一帜、领先旁人且棋风棋路不与他人同——以战争胜利为首要目的——的原因,就在他构造的局面下,他每一手制造出来的棋路,都要让对方担心什么时候这一本手,会变成后面破冰利刃直指死穴软肋的妙招。

而他,说实话,却像是每一场对局,每一次坐在对局桌前,看着对面坐着的不同的对手,手上捏着造成现在一切情况的扇子,寻找着那几个片段里的出现人。

但是信手拈着棋子,轻轻敲在纹秤上,几手之后,就能否定掉对方不是自己在等着的人。

真是的。

咳嗽几声,端起一边的玻璃杯,也不管自己的喉咙是否该喝冷水,就这样子一饮而尽。

感觉到冰冷的液体顺着食管流入体内,最终温度调整为体温,进入胃中。

也不管是否消化系统真是这样子运作的,这样子胡乱想着,在寂静的无一点声音——除了窗外开过的车子压过路面的声音——的房间里,转移着根本无法移开注意力的肺部。

肺部那隐隐作痛的感觉,绝对无法转移注意或者隐瞒别人。

如果上医院检查,估计无论如何,接下去的那场对局也无法进行下去了。

他不会就此认命的。

“止步在这里……那就太可笑了。”

一边做着完全认命的事情……找寻着脑子里出线的那些片段,感觉就好像是对话中的两人——从来只出现这两个人——就在这围棋的棋坛上,鲜活的存在着。

只是需要一个个去对弈,才能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找的那人。

那个记忆里……不是从第三者旁观的角度,而是仿佛鲜活的存在着那些片段里,不曾消磨掉的其中一人。

另外一个——

明明说着中文,但是语气说不出的古怪。

有时候听到的日语,细细分辨,能够清楚的得知对方是个日本人……

“日本人……吗?”

嘴角挂起倨傲的冷笑。

伸展左手,伸入了衬衫的袖口,右手抓住白色衬衫的衣摆,动作细微的拉动,感觉到衣料的褶皱以及划过瘦却有力的手臂出现的纹路,随着身体自然而然的动作——

这是穿衣。

修长纤细的手指,将木质的纽扣一个个从上往下扣好。

原本□出的小腹肌肤——与脸色一样是病态的苍白——被扣子收在白色的、做工材质都是上层的衬衫里。

接着是一件羊绒的套头毛衣。

穿好后,右手的手指随意的在原本梳理好,但是因为穿衣的动作而变得凌乱起来的头发上随意的扒拉了下。

然后弯腰——顺着脚踝一路往上,经过匀称纤长的双腿,穿好黑色的西装裤子。

撩起衬衫下摆,服帖的收入黑色的裤子中,再不厌其繁的重新对着穿衣镜,整理穿上大衣的前的仪表。

这一番明显重复着、浪费时间的穿衣动作,木子清木九段,却已经穿了整整二十年。

“无论哪国人,无分性别,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一时,便不会放弃。”

再次伸出双手,将衬衫的领子强迫性的重新按着纹路压好立起后,顺手抄起本就搁在一边整齐厚重的黑色羊绒大衣——

“毁掉了我三分之一的人生,就这么想不负一点责任?做梦去吧。”

穿戴完毕,裹上白色的自织围巾。

在酒店的休息室门口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后,关门,拿好磁卡,下楼。

将双手插入口袋中,那把除了对局之前和对局中会带着的百骨扇,安安稳稳的让自己的右手食指接触到。

一接触,就牢牢地攥在手心。

左边的口袋里,装着的却是那张作为房门钥匙的磁卡。

迈步,下楼,转弯,往前。

面无表情,眼神平淡的扫视了站在对局室前面的几个人一眼,只是轻轻点头示意后,走入对局室。

一片镁光灯的闪烁后——

这场世界冠军头衔战决赛三番棋的最后那一场……一决胜负的对局,从木子清九段踏入对局室后开始!

对局室外的几人沉默了十几秒、互相对视僵持了几秒后,各自散开,每个人眼神认真的不亚于赌上一切的木子清。

这场对局——

木子清九段(中国)与李木秀九段(韩国)。

无论是前者的学生吕寒之,还是后者的弟子金永旭;一个被青梅竹马的同窗季清鸢拖走,一个被最亲近的师弟高永夏拽走。

这种电光火石火药味浓重的对局场外的情况,太他娘的混帐了!

我坐在对局桌前,看着同步转播隔壁房间的无解说的棋盘,手上捏着黑子,咬牙切齿。

木九段执白是否天下无敌我不清楚——虽然能看到的对局棋谱都是赢的——但是如果能执黑……

胜率绝对比那个号称“秀策第二”——执黑不败——的李木秀拿的稳当。

“小四,开始了。”

对面的吕寒之,眼神和表情,是我只在对局时才看到的认真严肃。

一瞬间有他终于长大的错觉。

欣喜之余,又不免有些隐约的莫名失落。

不过——

我看着转播过来的画面,拈起枚黑子,拍在了右上角星位上。

——终于开始了。

这场积怨许久的对局。

从一九八七年开始的——

木子清和李木秀两个人的积怨。

【无论结果如何,这场对局——绝对会载入史册,时间——无法掩盖棋谱上的每一手走势。】

【真让人期待,这第一届的光启杯的结果。】

这是98年十一月的最后一天,而无人知道,那个木子清在等坐到他对面的人,要等到下个月才会出现。

而时间——

【以前是最多的,现在却是最缺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木叔叔的设定,用一首外国童谣来描写。

如下——

Solomon Grundy所罗门?格朗迪

Born on a Monday 星期一出生

Christened on Tuesday 星期二受洗

Married on Wednesday 星期三结婚

Took ill on Thursday星期四生病

Worse on Friday 星期五病危

Died on Saturday 星期六死亡

Buried on Sunday. 星期天焚尸

This is the end Of Solomon Grundy. 这就是,所罗门?格朗迪的结束

十九

【「恨」这感情,永远比爱来的要长久。】

【原因无他,唯有「执念」二字可解释。】

而这多年积怨下来的咬牙切齿的恨意,即便脸上带着闲适的如同鉴赏自家庭院一池子里——种的荷花。

但是内心里——或许是……哪怕将对方拆骨抽筋、合血生吃入了肚,这才方能——稍稍了却心里的积怨。

木子清、木九段、木叔叔……反正随便怎么叫都可以了——这位,和那位五十开外,四平八稳坐在对局桌前的对面……表情极平和的李木秀——喊他叔叔都觉得自己是被占便宜了的——九段,在裁判掐表,距离正式比赛时间还有三分钟的时候,正在对望。

当然了,这对望,也只是互相眼神相撞了几秒,然后再极有默契的一同互相移开。

木九段从右手的口袋里拿出那柄——很诡异的据说从来没人看到扇子打开后的扇面上……到底写了画了些什么的扇子。

动作徐徐缓缓不急不慢的交到左手的手心,握紧。

捏着那柄扇子,眼神微微低下,落在被摸得圆润光滑,闪着岁月时间光泽的扇骨,脸上浮出笑意。

笑容极浅,稍纵即逝。

只是一个笑容,就将肺部的痛楚牵扯起来。

差点压不下去已经滑到唇边的咳嗽。

他绝对不想因病缺席,而将这场世界冠军的胜利奖杯,拱手相让给让自己很讨厌,积怨很多年的李木秀手里。

就如同李木秀,也绝对不会承认这种——对手缺席,让自己取胜的胜利。

所以他来了,不出意外的看到李木秀坐在自己对面。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他木子清,还没到四十岁的『不惑』年龄,执念唯一,却大得很——难以轻易的割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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