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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体师尊篇(171)

风尺布置着人马,一万人随着他进沙漠去拦截胡族大军,剩下的四千人留守城池。

之前说沙城有两万士兵,实则只有一万五千人,而且好几千人还是伤残和年老的士兵的。

被风尺带走的一万人都是精锐,留下的则是伤残和年老的兵士。

在前锋里看到君迟的时候,风尺十分诧异,“你为何在这里,不是让你留在城中了吗?”

君迟道,“将军,我可以为前锋。”

而且,他身边还有士兵只有十四岁。

风尺无言以对,当天傍晚,这一万士兵开始向沙漠进发,在第二天清晨同胡族士兵短兵相接。

喊杀声冲天,交战的队伍形成一个个阵势,不断地冲杀,接近,砍杀,队伍分开,又再次融合在一起,他们的队伍随着战旗而行,不知道有多少同伴死了,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敌人,鲜血染红了沙子,尸体铺满了战场。

这一交战就是半天,君迟满身都是血,但不是自己的,有些是同伴的,有些是敌人的。

但风尺却受了伤,染红了身上的甲胄。

当天半夜,风尺带着剩下的士兵回了沙城,一万人已经只剩下两千多人了。

风尺收拾了身上的伤口,又穿上沉重的甲胄。

君迟劝风尺,“将军,我们也前往凉城吧。沙城已经没有守着的必要。”

风尺却说,“不行。百姓们还没有逃远,再说,百姓可以离开,守城的士兵却不能。”

他对君迟说,“你可以走。”

君迟却道,“我要随你同生共死的。”

风尺脸上是干涸的血液,呈现出一种紫褐色。

他怔怔看着君迟,大约是想问为何,因为君迟不是从最初就跟随他的士兵,只是一个从小僧人转来几天的士兵。

但他没有问,只是看着君迟。

好半天,他才说道,“你的那些僧人同伴,都走了吗?”

君迟道,“他们走了,之前想带走的经书太多,之后发现他们根本带不走,最后还是只待了从平城带来的那些离开。”

风尺道,“让僧人进城来本也是应该的,你不必为了此事感谢我,而愿意留在这里同生共死。”

君迟却说,“将军,并不是因为此事我愿意留在这里。不知道你是否相信缘分,我同将军,是注定有这一种缘分的。有些人,只要相遇,就知道和他有缘,愿意和他同生共死。”

风尺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拍君迟的肩膀,“你的情谊,我记住了。”

然后,他转身离开。

胡族的前锋说有三万人,其实也不过两万多一点,上一次的交战,沙城一万人死了七八千,胡族士兵当时更加疲惫,死了有一万人左右,现在,他们等到了后续的军队才来攻击沙城。

沙城只有六千多人,根本不是胡族五万多人的对手。

在经过半天的交战之后,沙城被攻下了,君迟跟在队伍中,他一刀砍向向他袭来的胡族士兵,一回头,看到一支箭射入了风尺的颈子,他从马上栽倒下去……

他的脸上依然是坚毅但是却又深深怜悯的神色,鲜血糊住了他的头发,脸庞,甲胄。

眼泪从君迟的眼中流出。

突然之间,天地为之变色,大风刮起来,无数风沙漫卷着,向沙城包围。

交战的士兵都为这天相而诧异,交战斩杀之声都小了很多,在一阵停顿之后,只剩下逃难一声,“快跑,快跑……”

战争也挡不住天灾。

黄沙如同滔天洪水,从他处往沙城席卷,只有很少士兵逃出,在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从远处再看沙城,沙城已经被埋在了深深黄沙之下,那处形成了一座巨大的沙丘,一如沙城从来不存在。

沙城在短短时间内被黄沙埋葬之事,慢慢地变成了一个传说,在民间流传。

有人在其中加入了十分浪漫的故事,说是一位女子的丈夫在沙城的战争中死亡,她向佛祖祷告,感动了佛祖,故而佛祖掩埋了沙城。

但到底如何,谁又知道。

因为沙城掩埋了胡族数万士兵,胡族再没有能力追赶前往凉城的百姓,那些百姓在凉城安居了下来,有些则前往了中土,开始新的生活。

千年后,沙漠地形改变,风慢慢地卷走了沙城上掩埋的黄沙,一座保存完好的城池出现在沙漠之中,迎来不少考古之人,里面城中心的宫殿俨然,周围街道也完好无损,在坍塌的寺庙之中,经文都还完好无损,只有那些死亡的士兵,化成了白骨。

135

135、第九卷

第二章

地震之后,房屋坍塌,道路田地裂开缝隙,巨石从山上滚落,树木横斜。

活着的人们,挤在还没有坍塌的庙宇里,有些人已经染上了瘟疫,染上瘟疫的病人,他们的亲人不愿意将他们舍弃,于是只得都搬出庙宇。

人们脸上只剩下面对灾难的麻木,痛苦悲伤,已经很少。

人们麻木地只要活下去就好。

去悲伤,去指责上天,都是太过费事的。

庙宇里组织人去山上打水,不能喝山下河中的水,怕染上瘟疫。

一个小和尚挑了水回到庙里,闻到浓烈的草药味,一个青年和尚叫他,“君迟,今日的水够了。”

君迟说,“才担五回,怎么就够了。”

那青年和尚在熬的是防止瘟疫的草药,他头上有六个戒疤,长相清俊端庄,似乎是天生来就是做和尚的,带着佛相,他的眼眸颜色浅淡,在阳光下甚至像是金色,身上的僧袍袈裟却已经又旧又破了,补了很多补丁,脚上一双草鞋,回头看了捡回来没多久的小徒弟君迟一眼,说,“听说城中已经设了好几处粥场,又有不少人去了。庙里没剩多少人,也用不了太多水了。”

君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说,“朝廷派官员来处理这次地震才好,要从城中开始治理瘟疫才有用,不然,这瘟疫不知道要蔓延多久多远。”

青年和尚说,“听说是一位起来起义的叫章平军的军队在聚集这些人,是要天下大乱了。朝廷的官员,听说在半路上就被起义军杀了。”

君迟“啊”了一声,道,“这要怎么办呢?”

青年和尚诲宁念了一句佛,道,“天下大势,分分合合,总是如此,受苦的不过是百姓罢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君迟道,“哎,是啊。不过,我倒没什么,师傅您走到哪里,我就走到哪里去就好了。”

诲宁说,“去做些吃食吧。”

君迟说,“已经要没吃的了,只能组织人去挖树根。”

诲宁叹了口气,道,“熬一天算一天。”

庙里没有任何吃的的时候,又来了一次余震,庙宇也变得摇摇欲坠了,原来住在这里面的老弱病残也不得不另找地方。

诲宁也只得带着君迟离开,他一路采摘草药,教导人们怎么用这些草药对付瘟疫,两人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地震之后就是天下大旱,到处都是粮食欠收,更多地方是颗粒无收。

很多地方的百姓都在带头人的带领下开始起义,冲进官府和富户家里去抢粮食,战火蔓延了整个王朝。

诲宁一路劳累,又总是接触病人为他们看病,吃不饱穿不暖,很多时候是没得吃,只能熬着,倒是有起义军的头目要他去帐下做军师和军医,都被诲宁拒绝了,现在,他自己病了,被君迟背着找了个颓圮的破庙歇息。

君迟将他放在地上,又去找了些干草在一个能够遮风挡雨之处铺好,将诲宁放在干草床上,说,“师傅,我去打水来。”

诲宁说,“去吧。”

他烧得迷迷糊糊的,看君迟真要离开了,他又加了一句,“能够捡到你这个徒弟,是我的缘。”

君迟回头看他,道,“师傅,我去打水了。”

诲宁点点头。

附近的小河里水都干涸了,君迟去了一个稍远处的河沟里才打到了水,又好运地掏到了一个河边的老鼠洞,里面还有一些谷物,他提着水罐捧着谷物回到了庙里。

诲宁已经没了气息,他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君迟坐在他的身边发呆,发了一天呆之后,就去挖了个坟地,将诲宁埋了进去。

一望无垠万里无云的天空开始聚集乌云,风中也带上了水泽的凉气,四处的人们都开始惊讶,麻木的脸上也慢慢地带上欢喜。

雨哗啦啦地下下来,滋润了大地上的万物,河中开始汇聚水流,又流动起来,井中也有了水,要干死的植物也都回过了神来……

大地上慢慢地恢复了生机,但战争不会因为雨水的到来而结束,或者说,人类自己之间的战争是才刚刚开始。

百年的纷争、割据、战争,会在这片大地上持续。

……

修士对天命是会有一定感应的,特别是修为越高者。

君迟现在已经处在渡劫期,那种和天道之间的深深的感觉牵系,在君迟随着宁封轮回数千年后,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没有做任何道法上的修行,但是却已经感应到要被上天传召而去,他将要经历雷劫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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