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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奴(112)

“是啊,身为女子,还是在家相夫教子方为上策。花溶是个不错的女子,我正想在合适文武中给她选一门亲事呢。”

婉婉直觉道:“不用吧!”

吴金奴立刻道:“为什么呢?难道你花姐姐真的已经婚配他人?”

婉婉这才察觉她是来试探自己口风的,她不知吴金奴目的为何,还是李氏机警,却不敢贸然插话,只向婉婉使了个眼色。

吴金奴察言观色,又道:“郡主,花溶许配的是何人?”

婉婉很是为难:“这个,我并未听花姐姐提起。花姐姐的事,我实在不知。官家认识她多年,应该比我更清楚。”

“如此,就是并未婚配了?”

婉婉忽然警觉起来:“吴娘子,为何想到问花姐姐身世呢?”

吴金奴一笑,心里有了底,情知花溶是托辞,便将话题叉开,谈说一阵,才离开了。

婉婉待她一走,急忙问李氏:“乳娘,你说吴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看样子,是为官家打听的。”

“如果花姐姐真的是喜欢岳大哥,那怎么办?”

“郡主,官家的事,谁敢多嘴?我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地为好。”

吴金奴回到寝宫,见新帝书房里彻夜灯火,轻轻走进去。

许才之见她亲自端了参汤,赶紧让开,她走进去,将汤放在一边,行一礼,柔声道:“夜已深了,官家早些去歇着吧,要保重龙体呀。”

皇帝抬起头,疲倦地揉揉眼睛:“你且先去歇息,朕还有一会子。”

她轻轻站在他身边,诚恳道:“臣妾自服侍官家以来,自认不能为官家分忧解难。眼见官家日日憔悴,很是不安,真希望另有贤惠姐妹,能替官家分担……”

“金奴,你可是怪朕忽略了你?”

“臣妾绝非此意。臣妾出身武将世家,不通文墨,又担心官家身子,更希望官家展眉,所以希望能看到有一个官家喜爱,又了解外界大事的解语花出现在官家身边……”

他叹一声:“世上哪有如此十全十美之事?潘娘子虽怀上龙子,但学养不高,只粗识得几个字,脾气又刁蛮;张娘子倒是精通笔墨,但见识短浅,也帮不上忙……”

吴金奴察言观色,见时机已到,深深一福:“花溶跟随官家多年,何不召她进宫侍奉?”

皇帝叹一声:“朕也不瞒你,提过好几次了,她总是百般推辞。”

“臣妾已经打听清楚,花溶尚未婚配”。

“果真?”

“果真!”

皇帝沉思一下:“既然如此,又为何百般推辞?”

“女孩子害羞,这是少不了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官家若是欢喜,何不直接下令纳她进宫?”

“朕不愿强迫于她。”

“这不是强迫,能得官家御幸,是天下每一个女子的心愿。花溶只是出于女子的羞涩,若能侍奉官家,她岂会不愿意?”

皇帝情知她绝非因为“羞涩”,但吴金奴的话却令他大喜:“吴娘子这话大有道理,令朕茅塞顿开。朕因念着潘娘子刁蛮,怕花溶进宫后委屈了她,如今,你要好好待她,朕当重重赏赐于你。”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新帝逼婚

“多谢官家,臣妾不敢求得赏赐,只求官家偶尔垂怜。”

因她不过中上姿色,皇帝自来对她淡淡的,但卧床生病那几天得她精心侍奉,加上这次爱她贤惠,百般为自己谋划,很是感动,这一夜就留在吴金奴房里,宠幸一回,吴金奴自然把握时机,百般侍奉,云情雨意,希望早日怀上龙胎。

受宠多时的张莺莺等待多时,第二天早上却听得小太监汇报,说官家去了吴娘子房闱,气得柳眉倒竖。她一来就受宠,但潘瑛瑛怀孕在先,如今六宫无主,只暗中诅咒潘瑛瑛胎死腹中或者生下女孩,又百般逢迎,多得侍寝机会,想早日怀孕,如此,方能有资格和潘瑛瑛一较高下,争当皇后。

吴金奴虽先来为大,但她一向不怎么放在眼里,所忌惮的不过潘瑛瑛一人而已,如今,皇帝却去她寝宫,心里很是焦虑,若她先怀孕生子,岂不是又多一个大敌?她暗道,那吴金奴貌不惊人,又想了什么计策令帝王垂爱?

不行,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这一日,吴金奴正要出门,张莺莺走过来,笑道:“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出去转转。”

张莺莺见她身边两位宫女拿着的盒子,问道:“姐姐这是要送给谁的礼物?”

吴金奴淡淡道:“去看一位姐妹。”

张莺莺已经猜得几分,知她必然是去着意结纳花溶,目光转动:“奴家能否跟姐姐一起去啊?”

吴金奴没法,只得道:“也罢,就一起去。”

花溶生怕见到新帝,这些天,极少出门。忽听得敲门声,以为是岳鹏举前来,但立刻发现不对劲,去开门,见吴金奴等站在门口,很是意外:“吴娘子、张娘子,你们怎么来了?”

吴金奴满面笑容,一点架子也没有,一挥手,两名宫女进来,打开盒子,里面全是珠花、翡翠、手镯、耳环等贵重首饰。

“这是奴家替官家送来的一点赏赐……”

张莺莺也殷切道:“姐姐,这些东西真漂亮……”

花溶情知来者不善,淡淡道:“花溶无功不受禄,二位娘子还是请带回去吧。”

二位妃子亲自前来送礼物,这原本是天大的面子,张莺莺见她竟然大刺刺地不受,她不如吴金奴沉得住气,心想花溶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小小侍卫,现在都敢如此“侍宠生娇”,以后真要进宫了,岂不是更不将自己等人放在眼里?

她冷笑一声:“这可是官家的赏赐!”

花溶面色一变:“两位娘子请回,花溶不敢接受这份礼物。”

张莺莺见她居然下逐客令,更是恼怒,吴金奴本就不喜张莺莺跟来,见她如此,也不圆场,张莺莺终究是聪明人,见吴金奴如此,强行压下心中不快,笑一下:“既然如此,奴家就先回去……”

花溶立刻道:“二位都请回吧。”

吴金奴也不动声色,很体面地告辞。张莺莺又是恼怒又是悔恨,心想,自己现在无端就得罪了花溶,多增一个对手,不由得更觉得吴金奴老谋深算。

同一天傍晚,岳鹏举刚回营房,就见皇帝身边的贴身康公公满面笑容地站在门口。他身边,还立着两名抱着琵琶的美貌宫女。

“哟,岳鹏举,你可回来了。”

“康公公有何事?”

康公公道:“官家登基,你未得封赏,官家念你战功卓著,特送来两名宫女,服侍于你。”

岳鹏举行一大礼:“多谢陛下圣恩。不过,岳鹏举只能心领,实在不敢接受。”

“哈哈,岳老弟何必客气?人不风流枉少年,军中生活枯燥,不妨先纳两房妾,也好有个侍奉解闷的人儿。”

“岳鹏举不好此道,还请公公谅解。”

康公公见他坚辞不受,以为他是面薄客气,不好意思,哈哈一笑:“岳老弟,这两名可是我亲自挑选的美貌处女。”他转身就走:“香梅、秀梅,你二人好生服侍岳大爷……”

“康公公……”

岳鹏举追出去,康公公已经跑了。

两名歌姬站在他身边,早已偷偷打量他多时,见他伟岸英俊,很是欢喜,娇滴滴道:“老爷……”

岳鹏举有些心烦意乱:“你们在这里别动,我马上派人送你们回去。”

“我们已是老爷的人……”

“你们不是我的人!”

“老爷,奴家们都是老爷的人了。”

“我已有婚配,不会纳妾。”

“奴家们会精心侍奉您和夫人。”

岳鹏举见她二人梨花带雨,苦苦哀求,他干脆不再说话,立刻叫来张弦,吩咐一番,令张弦送人离开,暂作安排,明日再送回宫里。

张弦带着二人刚出门,只见花溶快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