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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奴(439)

他眼里闪过一抹狠毒的得色:“溶儿,只要你从了朕。朕自当保全你儿子。”

“多谢陛下。但溶儿还有一事请求……”

赵德基皱皱眉:“你怎么那么多事情?”

花溶眼圈一红:“实不相瞒,这些年,溶儿跟着鹏举,虽是夫妻恩爱,但鹏举生性节俭,溶儿即便是穿了奢华的衣服,他也会加以责备。贫贱夫妻百事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溶儿本指望着鹏举高官厚禄后,夫荣妻贵,谁曾想……唉……溶儿见王君华,身为宰相夫人,那过得才是风光日子,穿是穿,戴是戴……”她边说边拿出一张罗帕出来擦拭眼泪。

罗帕幽幽,梨花带雨。如此佳人,岳鹏举一介武夫,何德何能享受?天下美女归帝王家,岂不是天经地义?

花溶的声音如泣如诉,像压抑多时爆发的决口:“年轻的时候,精神抖擞,吃苦耐劳,总相信一切会好起来,荣华富贵总会到来。随着年龄的成长,儿子的降临,就算自己省吃俭用,又怎甘心儿子低人一等?唉……我和鹏举,实在是越来越同床异梦……”

赵德基越听越是心花怒放,女人啊,这是在妒忌,有比较,才有心理不平衡!他笑着说:“溶儿,你不必羡慕王君华,朕很快可以让你比她更加风光。”

“多谢官家……”她轻轻咬着嘴唇,“官家也知道,溶儿和王君华有些过节,希望官家能够……”

赵德基笑得十分得意:“朕也不瞒你,议和之后,朕必将秦桧罢相,流放外地……”

花溶欢喜得几乎要跳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欣喜说:“真的?哈哈哈,王君华这厮贱妇,就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赵德基色迷心窍,见她一笑之下,如花绽放,谈吐之间,芬芳如兰,如此握手而跳时,简直如少女一般,少女的娇羞,少妇的成熟,完美地糅合在一起,他心醉神迷:“溶儿……”

花溶伸手捂住他往下的嘴唇,幽幽说:“承蒙官家早年眷顾,可是,当时溶儿年少无知,不懂得惜福,以至于错过金玉良缘。现在,溶儿已是有夫之妇,残花败柳之躯,怎堪天子垂怜……”

赵德基已经急不可耐:“溶儿已经知道反省、后悔,朕不胜欣慰。幸好为时不晚……”

“可是,如此偷偷摸摸,不守妇道……溶儿总是心有不安……”

“溶儿,你就不必顾虑这些了。只要你让朕得偿所愿,朕自会合理处置岳鹏举。再想法令你名正言顺进宫,从此天长地久相守……”

“这,能成么?”

“朕贵为天子,拥有天下,有什么不能成的?溶儿,你放心……”

花溶笑得花枝乱颤:“官家,切切不可急在一时……”

赵德基但觉她身上那股微微的香味,越来越催发心里的激情,而且,他已经完全肯定,自己的肌体诱发了多年不曾有过的真正的男性雄风,这和王继先的壮阳药的反应是完全不一样的。对自己一生不曾征服的女人的强烈的欲望、要生儿子的迫切渴望,成为最最厉害的壮阳药,他面色通红,呼吸急促,拥住花溶就欲成其好事。

“溶儿……”

“官家先别着急。溶儿知道有一处可以求子的神庙,溶儿明日想先去替官家祈福……也是替自己祈福……”

“好好好,溶儿,你今日侍寝,明日祈福,一定能生下儿子。只要你生下儿子,便是要天上的月亮,朕也摘给你……只是现在,我们……”

“官家……”

她罗帕轻挥,神情妩媚得如一只刚从深山老林里逃窜出来的狐狸精。赵德基越看越爱,浑身却越来越软,手脚酸软,飘飘欲仙,像进入了一个如真似幻的仙家境地,满腔的情欲转变成了昏昏欲睡,眼前一花,身子摇摇欲坠。花溶伸手扶住他,继续媚声软语:“官家……嗯……”她手脚麻利地将赵德基扶上床,脱掉衣服,盖好被子,嘴里还是断断续续地撒娇:“官家……溶儿又看中了一座园子,比‘怡园’更漂亮……”

赵德基此时已经陷入了完全的熟睡状态。花溶一边发出嘤嘤嗡嗡的声音,一边习惯性地摸怀里的匕首——才想起方才进宫时,已经被康公公拿走了。见皇帝,身边自然不能带任何兵刃,所以,她只剩罗帕。

小弓、匕首、罗帕,是她防身的三件利器。罗帕是她回临安时新添的,还是岳鹏举替她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在临安的日子,夫妻二人整日朝不保夕,尤其是岳鹏举,因为担心妻子,更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如今,这罗帕终于派上了用场,它所发出的迷迭香,足够赵德基飘飘欲仙地睡足6个时辰。

她站起身,听着面前这张猥琐的头颅发出的呼吸声,环顾四周,找不到任何锋利的兵刃。

心里急促得几乎要跳出胸腔:一个狂野的声音在尖叫——杀了他,杀了这个无耻的祸胎!这是比秦桧,比王君华这对狗男女,更无耻淫荡一百倍的渣滓。婉婉的死,李巧娘的死,甚至不久以后,自己夫妻的死——

所有祸源,皆出他身!

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

她再次环顾四周,门紧闭着,屋子里只是一些精美的大花瓶,一些静雅的字画。她的目光落在一只钧窑的大花瓶上,这样的碎片,也足以能赵德基致命。

可是,杀了他之后,自己怎能脱身?自己的儿子又该怎么办?还有岳鹏举!

她站起来,又坐下去。坐下去,又站起来。

外面服侍的宫女太监,听得内里一阵阵销魂的嗲声,然后,慢慢小下去……康公公直掩口叹息,暗暗想,这个贱女人,表面上三贞九烈,其实还不是两面三刀。女人啊,谁能逃脱荣华富贵的威逼?幸好大王不曾娶她,不然戴老大一顶绿帽……

………………………………………………

约莫三柱香的功夫,康公公听得门吱呀一声打开,花溶出来,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色潮红,抬手轻理云鬓,声音如蚊蚋一般:“康大官……”

康公公暗骂贱人,伸头到内里一看,只见赵德基“睡”得正香甜。他还是不放心,走进去又悄悄查看几眼,但见赵德基呼吸均匀,睡得十分香甜,才放下心来,不敢惊扰了圣驾春梦。

他交出匕首递给花溶,笑容十分暧昧,压低了声音:“哎,岳夫人,您慢走……”

花溶羞答答的:“康大官,烦劳先送我回去……后日,我再随康大官进宫……”她拿出一大锭金子,“多谢康大官……”

在她还没成为皇帝的嫔妃之前,如王君华一般短暂偷情后就必须离开,以维持官家“不好女色”的圣德。康公公不疑有他,接过金子藏在怀里,立刻送她出去。

走着走着,他觉得老大不对劲,细细一嗅,身边佳人暗香扑鼻,却非自己昔日熟悉的味道。他偷眼看花溶,但见她面上早已消失了那种“销魂”的颜色,他的手不经意间碰触到她的手——发现她手背冰凉。

花溶只是低头走路,并未发现康公公的异状。

康公公更是胆战心惊,想说什么,却根本不敢开口,眼看送到了后宫的小门,这是宫里到外面的秘密通道,传说是宋徽宗当初在开封时宠幸名妓李师师,为了引渡李师师到宫里,发明的一种宫廷密道。赵德基来行宫后,虽然不曾出去公然招妓,但也修了一条密道备用,只是规模和香艳氛围,自然没法跟昔日的皇宫相比。从这里经过的女眷,唯有当初的族婶小刘氏、王君华,以及现在的花溶。

正文 第368章 谎言

康公公目送花溶的身影消失得一点也看不见了,心里一凛,立刻发现究竟是什么不对劲了——就是那种暗香——那是极其陌生的香味。赵德基长期服食王继先的壮阳药,身上一直带着一股浓郁的特殊味道,只要跟他OOXX的女人,就会沾染上这种香,无一例外。他服侍赵德基许多年,完全清楚这一点。如今,竟然没有从花溶身上嗅到这股味,顿觉不妙,几乎已经断定,赵德基并未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