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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奴(749)

“陛下的江山可以千秋万代了。”

“哈哈,朕可要寻思如何好好的享受享受。”

“对对对,桀纣也好,商汤也罢,最后都不过是一抔黄土,人生能够欢乐才是最好的最幸福的事情。陛下收缴了秦桧如此之多的家产,宫廷有了盈余。这些年陛下忙于国事,殚精竭虑,凭着雄才大略,终于彻底铲除了内忧外患。何不趁着开春的时候,好好选一些秀女,充实后宫?”

此言正合赵德基的心意:“哈哈,朕还从未正式下令选过秀女。”

“陛下的节俭仁德,古今罕有,现在,也是该到了享乐的时候了。”

“好,冯益,你们就好好去筹划一下。唉,朕的头发都白了一半了,也的确该享受享受了……”

尽管赵德基的后宫早已妻妾成群,天天都在享乐,可是,他听得冯益这话,简直面不红心不跳。

冯益悄悄地,谄媚地说:“陛下,当年太上皇最喜二八处女,采阴补阳,所以,太上皇毕生都风采翩翩……”

宋徽宗当年,采用道教养生,用房中秘术保持青春,每七日要御幸三到五名处女。所以,他在被俘送到金国之前,一直保持着旺盛的精力,面色望之如年轻人。就算是到了金国后,他还广为播种,跟随他的后妃们又为他生下了十几个儿女。

赵德基自然知道父皇当年的风采,不禁大为神往:“好好好,明日就下令下去,在全国各地广选秀女,朕也要效法父王……”

“老奴一定去快快准备。”

门外,传来吴金奴的声音:“臣妾给陛下送参汤……”

“进来。”

捧着参汤的是领养的皇子,已经12岁了,能够看大人的脸色了,在吴金奴的教养下,为人小心谨慎,跪在地上:“儿臣给父皇请安。”

赵德基看着这个还算眉清目秀的孩子,看着他的参汤举过头顶,不知为何,却分外地厌恶,尤其是那声“父皇”!这是自己的儿子么?根本不是。

现在秦桧已除,江山安稳,可是,千秋万代地传下去,传到谁的手里?就是眼前这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养子?

他对养子没有丝毫的感情,自己也在四旬左右,总是幻想着还能有子嗣。

孩子见他不回答,更是心慌,手也微微颤抖:“父皇……”

吴金奴也很是惶恐,后宫美女曾出不穷,大浪淘沙,赵德基早就不怎么和她们这群年老色衰的女人OOXX了,她唯一的希望便是养子获得王位,以后自己好歹做个皇太后。

吴金奴也低声说:“陛下,这是孩子的一番心意……”

赵德基并不去接参汤,几乎恨不得一脚踢在孩子的头上,将他当即踢死,脑袋开花。儿子!自己强烈地渴望儿子!而不是要别人的儿子来献殷勤!就算再多女人,就算天下女人都堆在自己的龙床上,生不出儿子又能如何?

他心烦意乱,还是勉强接了参汤,却重重地放在一边,一挥手:“你们下去,朕有事情。”

正文 第628章 安全

吴金奴只好带着养子战战兢兢地退下,不明白为什么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但是,她已经习惯了赵德基喜怒无常的性子。

这两个恼人的母子一走,赵德基精神又来了,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唤来康公公。

康公公弓着腰:“官家,唤老奴何事?”

“你还记得秦大王这厮不?当年你是不是跟他有私交?”

康公公急忙跪在地上:“官家恕罪。自从岳鹏举死后,老奴就彻底失去了秦大王的消息,也再也没有任何的交往……”

“你不用怕,朕是想问你其他事情。你跟秦大王熟悉,也知道海上的一些情况。这一次,你就随军出海……”

康公公叫苦不迭,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谁想去海上颠簸?可是,他根本不敢拒绝,只稳住心神,生怕赵德基怪罪到自己头上,拢着袖子,陛下不先开口,他可不敢说话。

“朕认为,花溶一定跟他在一起。”

“陛下是?”

“如今,四方平定,天下归心,就连大仇人四太子金兀术也要死了。朕寻思,一定要完成最后的一点心愿……”

康公公连问都不敢问,屏息静气地听着赵德基的指示。

“朕当年被花溶刺了一刀,深以为恨。天子之尊,岂容他人藐视?现在,朕的仇人便只剩下她一人了……”

“啊?陛下的意思是?”

“朕寻思,不报此仇,岂能正天下?如今,朕也没什么好忙碌的,不如全力以赴,捉拿花溶……”

康公公嗫嚅道:“陛下不是曾经通告天下,大赦岳鹏举家属么?如果……”他不敢说如果出尔反尔,岂能为天下人信服?

“当然要大赦天下。趁着秦桧死掉,朕将下令大赦天下,赦免被秦桧早年迫害的所有人……”

“啊?可是这样,又怎好捉拿花溶?”

“蠢货,谁叫你们明目张胆?花溶本就潜逃在外,你们难道不知见机行事?记住!朕是要捉拿秦大王,而非花溶。”

康公公更是糊涂。

赵德基冷笑一声,眼里露出凶残而淫毒的光:“朕是天子,这天下就没有什么得不到的!朕下令,全力以赴,秘密捉拿花溶……”

康公公注意到,陛下用的是“秘密”二字。

“要捉拿花溶,必然就要先攻打秦大王……”

康公公顿时明白过来,攻打秦大王是假,捉拿花溶是真。他跟随赵德基多年,岂不明白赵德基的卑鄙的意图?只是担忧说:“只怕,只怕……”

“怕什么?”

“天下悠悠之口……”

赵德基一脚就踢出去,当即踢在康公公的肚子上,咆哮道:“大胆狗奴才,天下有什么悠悠之口?朕的天下,就得听朕的。花溶这妖妇刺杀朕,难道朕就不该追究她的大逆不道?”

康公公倒在地上,丝毫也不敢做声,捂着肚子,冷汗直冒。当年赵德基还微微有所顾忌,现在是彻底肆无忌惮了。赵德基何止是像宋徽宗,他比他的父皇宋徽宗还坏上十倍。

“你听好了,朕要生擒花溶,至于怎么发落,到时押解进京,朕自然会安排!记住,要活口!至于秦大王等,一概格杀勿论。尤其是花溶的儿子,那是岳鹏举的孽种,必须斩草除根。记住,若是稍有差池,就拿你的狗头抵罪!”

赵德基怒气冲冲地出门走了。

康公公倒在地上,饶是他平素早已见惯了宫廷的种种罪恶血腥,也不寒而栗。只想,岳鹏举呢?不多说,做鬼也不放过他么?岳鹏举就算是变了鬼,怎么不来赶紧干掉赵德基?

当然,他什么都不敢说,还是只能爬起来,马上开始了秘密的准备。陛下,要彻底干掉秦大王,抓捕花溶了。

最可怕的是,他还是以“大赦天下”的名义在进行此事。

外面,兵部的人马来来去去,都是在调兵遣将。

最后一战,即将开始。

……………………………………

落霞岛上,即将迎来它的又一个春节。

和外地不一样,这里几乎丝毫也感受不到冬日的气息,当然也没有浓郁的过年气息。可是,因为这一年的人不同,自然滋味也就不同。

陆文龙几乎是一来就爱上了这片世外桃源一般的美好,就算这里只有他和小虎头两个孩子,也乐不可支,天天捉海龟,钓海虾,捞起长长的珊瑚当耍子。在这里,忽然发觉金钱也罢,权利也罢,忽然都失去了他们的市场,一切都是无忧无虑的。

小虎头整天拉着他四处玩耍,兄弟二人玩乐之于,寻了许许多多奇妙的贝壳,用细线串连,做成长长的项链,自己挂满一身,又做一串鲜红的贝壳项链给妈妈。

这一日,海风轻拂,白嘴鸥在海滩上走来走去,双脚赤红,羽毛雪白。

花溶躺在一颗巨大的椰子树下,阴影里,是细白而温暖的沙子。她和孩子们一样,赤脚,像当地的渔家女一样,穿着短短的裤脚,窄窄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