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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奴(831)

就连秦大王也好一会儿才看出来,心里一震。

那是一种极其奇特的防守反击的方法。这是他昔日在野人部落里见过的,但是,没有运用得这么熟练。

“飞将军还把他的一些军事思想,写成了小册子,毫不保留地训练我们这些将领,所以,这些日子,将领们的战绩,日益飙升……”

飞将军,究竟是什么人?

他忽然回头,问默默地走在后面的花溶:“夫人,飞将军到底是什么人?”

花溶强笑道:“只听说他是西域之人,在西域已经成家立业,有两个儿子。”

“哦?”

秦大王仿佛又松了一口气。

每一步,飞将军的身份就越来越清晰——他非什么神秘人物,而不过是一个新近崛起的伟大人物。无论他有着怎样的功绩,怎样的过去——只要!

只要他不是自己害怕见到的那个人。

秦大王真是前所未有的高兴:“这个人看来很有意思,我就再助他一臂之力……夫人,你说……”

花溶却摇头,“大王,我今天有点头疼,想早点回去歇着。今晚飞将军的宴会,我就不参加了。”

………………………………………………

秦大王好生意外,但见她精神不济,眼睛里都是血丝,也不好勉强,立即道:“我先送你回去歇息。”

这一次,刘武等人就非常识趣了,再也没有跟上去,他拉了陆文龙,“大王,你先送夫人回去。”

陆文龙可没有他这么识趣,见母亲不舒服,急忙追上去:“妈妈,我也陪你回去吧。”

刘武暗笑这小子不识趣,拉了他就走:“大王自然会照顾夫人,走吧,走吧……”不容分说,拉了陆文龙就走。

终于,只剩下二人。

前面,是一棵高大的千年古槐树。此时,夕阳照下来,槐树的叶子也开始泛黄了,细细的落了一地。

花溶默默地走着,秦大王跟在她身边,他从来不习惯这样的气氛,二人也几乎罕有走在这南方的林荫道上漫步——这样花前月下的感觉,是他从来不曾领略的。

他悄悄地看她,但见她双眼看着地面,慢慢地行走,也许是阳光驱散了她面上的憔悴和细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金黄色的光圈里。

分别了大半年,一个男人对妻子的那种正常的想念,更何况又是特别特别的情深意浓,他心里怪怪的,悄然伸手,忽然很想拉住那只手。

可是,这个时候,她却伸手,轻轻将一缕头发拂到了脑后,是完全不经意的。他好生失望,又微微觉得尴尬。

仿佛是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声,她忽然回头,看他一眼。秦大王心里一震,但见她眼中那么茫然,仿佛不知道在想什么。

“丫头……丫头&……”

他连续叫了几声,她才惊觉,答应一声:“啊,你说什么?”

秦大王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丫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正文 第689章 醉倒

“没有啊,我好好的。”

他的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又看她的面色,不无担忧:“丫头,你最近情绪很不好。我们赶紧回去……”心里忽然那么急切地要带她回去,回到海岛上,椰风轻盈,温暖如春,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得到最好的休养。

“丫头,我们明日就上路,赶紧回家。”

她抬起头,低低道:“看罢。如果没什么事情,就回去罢。”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院子里。秦大王本是满腔的热情,但见她神色憔悴,却又无法再有什么更加热切的表现。正在这时,两名侍卫已经跑来,都是飞将军的亲信:“飞将军有请大王和夫人赴宴。”

花溶摇摇头:“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秦大王点头:“好,你先去休息着。我很快就回来。”

花溶便独自进去关了房门。

秦大王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这才转身,亲兵非常恭敬地:“大王请。”

秦大王大步便随他们而去。

一进去,秦大王才发现这场盛宴的规模——就设立在飞将军的营帐里,一张很大的长条形桌子。飞将军居中而坐,旁边的贵宾位置虚空。

此时,所有陪侍的人都到齐了,都是飞将军麾下的大将、幕僚等等。刘武在右边第二个位置,陆文龙则列于最末端的位置。本来,按照他的官衔,是不能上座的,但是,因为他几次战功,以及是秦大王的儿子,所以,特列允许他出席。

他非常兴奋地看着秦大王走进来。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大王身上,看着这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海盗——独霸海洋、抢劫贡银,将御驾亲征的赵德基打得落花流水……他的传奇,几乎已经遍布南北。

他的外形,跟他的传奇,基本是吻合的。

尤其是他那种气场,强大的气场,一进来,就仿佛是一座山在迫近。

所有人,都不由得感到一种震撼。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先响起:“这位就是秦大王?”

秦大王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是一个一身红衣服的女子,就坐在飞将军的旁边。此时,她站起来,双眼充满了一种强烈的光芒,又兴奋,又激动:“秦大王,果然人如其名,久仰久仰……”

秦大王一生中,极少和女子正常的打交道,除了花溶,他几乎根本不知道和其他女人该如何说话,豹眼一瞪,崔三娘见他凶神恶煞,吓得招呼都不下去了,只好怯怯地退下一步。

飞将军亲自站起来,迎过去,以主人身份:“欢迎秦大王。”

一时间,“久仰”之声四起。陆文龙和刘武都非常得意。崔三娘这时又活跃起来,更是兴奋,她得知秦大王到了军营,缠着飞将军一次一次地要求,才得以列席。到见了秦大王真人,更是不顾一切就要想把这样的人替郓王招揽了。可是,一时却踌躇着,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而且,也不敢。

秦大王在贵宾席上坐了,一抱拳,跟在座诸人见礼,飞将军立即道:“开席。”

盛宴其实并不太盛,无非就是有几大盆的酒肉。至于其他昂贵的山珍海味,基本上都没有。不过,这在飞将军的队伍里,的确称得上是盛宴了。

一时间,众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

熏熏然间,秦大王见飞将军大碗大碗地喝酒,仿佛兴致很高的样子。二人简单地客套,都是非常有礼貌的,就连一众亲信都觉得奇怪,秦大王生平,真是从未对任何人如此客套过;而飞将军,也更不曾对人如此客套。

两个人,互相都对对方有过莫大的恩惠,本该是一见如故,可是,这一次的把酒言欢,却是客气有余,亲热不足,仿佛有一种无形之间的距离,根本不可能让两人多说什么。

秦大王不动声色地喝酒,有时看到飞将军,却见他一直淡淡地喝酒,仿佛他整个人,从来都是阴郁的。而他更好奇地是飞将军身边那个叫做崔三娘的女孩子,他记得,自己一进门的时候,那个女子是如此好奇地在打量自己,但是,此时,她的注意力全部到飞将军身上了,有时帮他夹菜,斟酒。十分热情。

这个女子喜欢飞将军,那是肯定的。

他心里竟然因此感到十分轻松。飞将军,看来并非传闻之中的那种不近女色,相反,他还颇有女人缘。

秦大王坐的位置,是那种很便于观察的,而且,大家都醉醺醺的,武将之间,也没那么多规矩,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军中的情况,一些喜闻乐见的轶事,笑话……飞将军也听着,大家笑,他也笑;只是,他笑的时候,脸皮非常奇怪,像很牵强的样子。一度,秦大王怀疑他戴了一张人皮面具,但是,仔仔细细地看,从他的耳边发髻到脸庞,那是真正的忽然一体。秦大王自己本人是伪装过,当年到临安营救花溶的时候,他曾经和马苏等用了好多种方法,虽然自己的伪装技巧不算高明,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的——至少飞将军不是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