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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过初一(19)

许听廊沉默片刻,反问:“你的意思呢?”

“有利有弊吧。”韩青分析得头头是道,“她确实是目前加成buff最大的一个合作对象,一旦二搭,《白首》的底线就摆在那,爆定了,但再演一部戏,你这辈子都别想摘掉跟她有关的标签了,她现在那个风评,对你的路人缘也不利,而且她那演技吧,不是说不好,反正就是不走心,会拖你后腿。”

“嗯。”

说了半天,韩青催促:“我尊重你的选择,你倒是给个说法,我也好去回了刘导。”

许听廊没着急表态,他倚在雕花的栏杆前,俯视远处堵成长龙的高架桥。

拥堵足足绵延了好几里路,一视同仁地将各种颜色、各种品牌的车截停,不时有几个等得不耐烦的脑袋从车窗或天窗探首而望,都以为前方发生了事故。

事实上,造成拥堵的源头只是两辆龟速前进的车辆,肩并肩地行驶,后车无法超越,队伍才越堵越长。

他一直看到两辆车终于拉开了一定的前后差距,给了后车超车的空间,整条长龙从前往后开始慢慢蠕动,这才回应韩青,慎之又慎地松了口风:“看她试镜结果吧,我不想和捞快钱的流量搭戏。”

*

消息很快传回到钟尔这里,剧组约她身体好些了去试镜。

“我现在就能去。”钟尔很积极。

“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丁瓦说,“没事就出院吧,待在医院干什么?”

“我时不时要犯头晕。”钟尔意识到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忙扶住脑袋说,“还是过两天好全了再去。”

“好好表现。”丁瓦没好气,“这两天看看原著找找感觉,人家说了,全凭演技,谁都不给开后门。”

钟尔满口答应,信心十足:“没问题。”

至少拿到了试镜的机会,她心情畅快,但不顺利的事情也有,比如小袁见到她就像老鼠见了猫,避之不及,也不搭理小方这个新结交的兄弟。

许听廊的病房在走廊尽头,小袁每次出门必会路过钟尔病房门口,钟尔安排了小方守在门边,经过一次就招呼他一次,后面小袁被吓得每次出门或出电梯都要探头探脑一番。

总之就是守口如瓶,一副要跟他俩划清界限的模样。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因为被许听廊警告了,钟尔能猜到原因,她唯独不解,明明自己那么天衣无缝的演技,许听廊怎么还能识破。

两方拉扯一整天,钟尔无奈舍弃了小袁这颗棋子,毕竟人家在许听廊手下干事,不想为不相干的人丢了饭碗,也是人之常情。

“妮多!妮多你快别睡了!”深夜时分,钟尔再度被小方猛烈摇醒,力度跟早上那回有过之而无不及,“出大事了!!!”

钟尔一天之内被小方折磨两回,彻底忍无可忍,平时拧不开瓶盖一人像只豹子似的蹿起来,一把揪住小方的衣领,险些将他提起来:“方正同,你踏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一天天打扰你可爱的爹睡觉?”

“真的是紧急军情,小袁冒死传递过来的。”小方恐惧地闭紧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有关隔壁病房那位,你听不听?”

这个点了能有什么事,钟尔眼睛一眯,手一松:“关于别的女人?”

“对!”小方猛点头,以此证明自己深更半夜把她吵醒绝对有正当理由。

钟尔立刻从枕头下掏出手机。

小方狐疑地看着她打开电话功能:“妮多,你要干嘛?”

钟尔手指如飞,一边摁下110,一边大义凛然的说:“谁知道他是不是招-妓了,是的话我就第一时间举报他。”

“……不是!”小方都被她的脑回路惊呆了,“你怎么想的。”

“我的意思是,”钟尔露出一个恐怖微笑,“到这种程度你才可以把我叫起来。”

小方一个哆嗦,突然间也搞不懂自己手里的情报跟许听廊在医院招-妓是不是一个量级。

钟尔抱臂,催促:“说啊,怎么的呢?”

小方嗫嚅:“是,是有关《白首相离》。”

“《白首相离》怎么了呢?”钟尔被他挤牙膏式的回答弄得更烦躁了,“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出现了一个你的劲敌。”小方被她这么凶着,还是没学会一次性说完的本领,这说明他不是故意,而是确实就这点本事。

钟尔没当回事。她对白首相离的女主一角十分自信,她和许听廊前有《不是山谷》的国民度,后有狼耳给我锁死在床上的剪辑版《白首相离》作为先锋,放眼整个娱乐圈,她难逢对手。

片方那边虽然强调过“一切凭演技说话”,但谁不知道这只是个幌子。

“谁能比我还适合跟许听廊搭档……”她不屑,说着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