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躲不过初一(24)

但盛悉风是cp粉,被小方喻为“小蚂蚁”的抠糖扛把子,这种时候哪有理智可言,她当即乐得在床上打了个滚:“妮多我爱你!爱狼狼!狼耳天长地久!”

钟尔不希望盛悉风抱太大的希望:“天长地久就算了吧,你不是说‘有过’就行吗?”

很早之前,她就发现自己在情感上存在相当严重的障碍。

她总会轻易对别人产生兴趣,可她只享受捕猎的快-感,一旦对方给出确切的回应,她对这段感情的兴趣就会直线下降,甚至会觉得对方恶心。

对方越在乎她,她下头越快、越狠。

性格和长相原因,她几乎从未失手。

许听廊便是例外。

于是这个例外成就了她多年来的耿耿于怀,她有时想他,有时候怨他,这么反反复复地,竟也打发掉八年时光。

可她知道一切都是求而不得作的祟。

许听廊对她俯首称臣的那一天,就是她把他从心里连根拔走的那一天。

她已经有过无数的失败经验,早已不指望这个世界上存在治愈她的良方。

她这辈子,也就从一段接一段的暧昧期里找找快乐了。

“过去完成时和将来进行时,那能一样吗?我可受不了第二次眼睁睁看我嗑的cp最终be。”盛悉风一听,立马不干了,“你要是这样我可要删了你了。”

一言不合就删人什么毛病,钟尔无奈,连忙转移话题:“你以前也嗑过cp啊?怪不得你能混成粉头,合着经验丰富。”

“嗯。”盛悉风说,“但是be了。”

“怎么个be法?”

盛悉风:“其中一个跟我结婚了。”

别说一旁的小方了,饶是钟尔经历过大风大浪,也被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

待回过神来,她费解地问:“不是,你嗑的谁和谁啊?”

盛悉风接下去的话更惊悚了:“我哥和我老公。”

钟尔:“…………”

小方:“…………”

良久,小方感慨:“妮多,你从哪里捡来这么个神奇宝贝……”

*

夜深人静,岛湾十八号的灯火已经零落。

小方按照惯例,把钟尔送进家门才算完成任务。

嘘嘘大老远就听到他们的动静了,门开的第一时间就扑了上来。

“乖儿子。”钟尔亲昵地抱住它,脸贴到它毛茸茸的脸上,用力蹭几下。

小方也拍拍嘘嘘的头:“嘘嘘,叔叔走咯。”

“回来。”钟尔叫住他,“你手机给我。”

“没回,我早帮你看过了。”小方虽然这么说着,不过还是把手机掏出来,面部解锁之后交到她手上,“不信自己看。”

钟尔打开微信,找到小袁。

果不其然还是没动静。

她二话不说,拨出去一通视频请求。

果断和大胆程度,令小方五体投地。

视频是小袁接的,打开就看到钟尔和一只巨大的阿拉斯加,一人一狗挤在屏幕里。

“叫许听廊接。”钟尔开门见山。

“呃……”小袁挠挠后脑勺,“听廊这里有访客,钟小姐你要不晚点再打过来。”

“访客?”钟尔看一眼客厅悬挂的时钟,“女的?”

小袁支支吾吾的,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这都快一点了,什么访客这个时候来?”说着,钟尔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到拨号界面。

这个小方有经验,知道她又要来那一套“敢在医院招-妓就报警举报”。

“不是女朋友!”小袁连忙说,“你别误会。”

“……”小方心道,她误会的可不是女朋友那么简单。

钟尔不为所动:“他老妈?”

“不是。”小袁也否认了,“伯母不知道他住院的事,怕她担心,没告诉她。”

“那你让他接。”钟尔的底气立刻足了。

不是女朋友,不是老妈,现在有什么女人能比儿子还重要。

小袁太老实,根本不是钟尔的对手,硬着头皮把手机拿进去,钟尔隐隐约约听到女人哭的声音。

奈何镜头面向地面,又颠簸个不停,根本看不清是谁。

她听到小袁小声问许听廊:“钟小姐要你接视频。”

那道女声立刻止了哭,似乎在屏息听动静。

过了两秒,许听廊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神色不太好,看起来是困了,眼皮半耷拉着,显得很不耐烦,看着手机屏幕,他的视线微微凝滞。

钟尔猜他应该在看嘘嘘。

“你什么时候出院?”她关心得很自然,好像他们本来就是这样和谐熟稔的关系。

许听廊显然没有预料到她是这个态度,他稍稍顿了下,顺着她的话接了:“明天吧。”

“哦。”钟尔把手机往嘘嘘面前凑近,让它一张大脸占满屏幕,“嘘嘘,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