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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过初一(45)

“……”这对主雇一个比一个不讲道理,一次比一次没有下限。

小袁麻了。

室内是两个人的单独空间。

钟尔生怕许听廊把她扔出去,牢牢扒住他的袖管。

许听廊垂眸看她一眼,倒是没赶她,兀自往里面走,先进到卫生间,挤了洗手液洗手。

钟尔见状,改成单手拉他衣服,空闲的那只手也挤了洗手液。

她不等他洗完,非要把手放在他的手之上,水流流过她的皮肤,混着泡沫往下流淌,落在他的皮肤上。

洗完一只,她别过身子换手,如法炮制,再度弄脏他的手。

她的眼睛里没有流转的眼波,没有缠绵的情丝,只有坦坦荡荡。

是很高级、也很熟练的撩法,无形之中拉近距离,给对方一种“我们已经很熟”了的暗示。

许听廊又冲了两秒的水,洗尽手上残存的她的温度。

他随手从毛巾架上扯了快毛巾,随意一揩,扔到台盆上。

“我助理的工作可没有陪-睡这一项。”

不是调情的口吻,但也不像方才在外面那样满含怒火,变成一种相对平和的、陈述式的状态。

很奇怪,今天这件事情,他更气的居然是嘴巴不够严实的小袁,而不是始作俑者钟尔。

大概因为这人秉性恶劣,做什么都不奇怪,所以他根本没指望过她。

自然而然地,也就不会苛责于她。

“是吗?”钟尔意识到自己跟进房间的行为确实容易惹人误会,但她有脸皮厚的天赋,不觉得尴尬,懒得澄清,就顺着往下说,“那我也可以不陪-睡的。”

“那你还会什么。”许听廊嘲弄着笑了下,“说来听听。”

钟尔看着他,心跳不由落了一拍。

浴室的灯自带柔光效果,氛围拉满,像香港老电影,而这人又在她审美上蹦迪了。

深邃眉眼,俊逸轮廓,最绝的是他偏头时落在挺直鼻梁上的那道光轨,这么近距离地看着,简直让她鬼迷心窍,想在上面滑滑梯。

她觉得自己像个色中饿鬼。

她舔舔嘴唇,故作镇定地说:“我也是会照顾人的,你累了我可以给你捶肩,饿了可以给你点外卖,你晚上睡不着我还可以给你讲睡前故事。”

“嗯,可以聘你。”许听廊说。

这么配合?这回轮到钟尔噎住,但她直觉他没好话。

果然。

“就一件事要你做,离我远点。”

说完他扯落她拉扯他衣袖的手,男女力量的悬殊在这个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他都没怎么用力,她就被推到了卫生间门外,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随即他抬步,要跟出来,肢体语言很明白,打算故技重施,将她丢出房间门外。

说时迟那时快,钟尔疾行两步,抢先一拍将卫生间的门狠狠关上。

许听廊为避免被门拍一脸,下意识后退一步,然后随着一声巨响,他被关在厕所里了。

“……”

拧拧把手,不出意外,外头有一股推阻的力道。

对男人而言,无异于螳臂当车。

“你是不是又打算连夜换一次酒店?”钟尔在外头问,“这次要换到多远的地方。”

隔了一扇门,看不到她做作虚伪的表情,许听廊勉强能忍受她的满嘴跑火车。

“我换,你是不是也跟着换?”

“对。”钟尔很坚定。

“少来了,钟尔。”许听廊侧身倚到台盆边半坐下来,直接揭穿了她,“你今天看到我住的五星级酒店才愿意跟过来。”

他说对了,今天但凡钟尔看到他的新酒店跟剧组那个差不多,打死她她也不可能换,毕竟至少剧组的酒店东西好吃,离马场也近。

深情人设崩塌,她干脆蛮横起来:“你不说不换,今天就别想出来。”

许听廊无声哂笑。

又装,明知道女性的力量在男性面前不值一提,她哪里困得住他。

这是要表现什么?不自量力的可爱,恰到好处的示弱。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她这样的人,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别有目的,唯独没有真诚可言。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施力推门,并毫不费力地推开一条缝隙。

钟尔以肩抵门,抵抗无果,因为用尽全力,她的声音显得咬牙切齿:“许听廊,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

之前所有,他都确信她只为操控人心,以满足那点恶趣味。

但是这一个瞬间,他承认自己想过她也许出于真心。

顿了一下,他没有收手,继续将门推大,迈了出去。

俩人重新出现在对方视野中。

他云淡风轻,而她满脸涨得通红,可见她刚才阻挡他出来的决心。

“自觉点出去。”他冷淡说一句,要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