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哥?”钟尔问,“你还有事?”
“这事还不算过去,我们的对家也还没有放弃,我们需要彻底转移注意力,顺便迷惑敌人。”丁瓦下定了决心,“这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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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吃瓜群众都想不到,这头《不是白首》的女主一角传得沸沸扬扬,钟尔扭头又出了个大新闻。
这回她在微博分享了几张嘘嘘的近照,其中一张是遛狗的时候拍的。
本来遛个狗而已,不至于引起轩然大波。
可嘘嘘是散放的。
根据《动物防疫法》,出门犬只必须牵绳。
公众人物顶风作案,加上前次事件仍在发酵,双重影响下,声讨的队伍极为浩荡。
只是苦了粉丝忙前忙后控评。“嘘嘘很听话的,绝对不会咬人”、“看天色已经是晚上了,路上没什么行人”之类。
都是些无脑护主的言论,显然无法说服路人。
钟尔看了会评论,满是无所谓地把手机一丢,驱车前往公司。
一路上到底还是没忍住打起了《白首相离》的主意,大ip,男主许听廊,许听廊团队选剧本的眼光从未失手,这电影已经是可预见的爆,如果有她加持,爆上加爆。
半开着小差,前方的阿斯顿马丁突然紧急刹车。
车距太近,钟尔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一头撞了上去。
两车碰撞,发出一声不小的闷响。
钟尔惯性向前又被安全带勒回来,她惊魂未定地低咒一句,眼见前车下来一个年轻姑娘,气势汹汹,满脸怒容。
来者不善。
完蛋,碰上个会来事的。
钟尔单手捂住脸,去副驾驶前的储物箱翻找墨镜口罩和帽子。
期间,对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三度不耐烦地敲响她的窗。
钟尔把自己的脸盖得严严实实才降下车窗,尽管觉得对方瞎几把开车,但还是压低嗓音,息事宁人道:“我全责,走保险,行吧?”
这话跟男人在吵架的时候说的那句“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一个效果,对方当即冷笑:“我差你这几块钱?”
“那你想怎样?”钟尔反问。
那姑娘说:“道歉。”
钟尔的火一下子也蹿起来了,什么明星光环偶像包袱,都去他妈的。
虱子多了不怕痒,她现在还差那一桩两桩的负面新闻吗,正待反击,突然感觉整个人被失重感拖着,猛地往下一坠。
随后眼前一片漆黑。
她花了好一会反应过来,这是碰上道路塌方了。
此时此刻,她的车呈左低右高的斜翘状,因为开了车窗的缘故,灌进来不少湿润的泥土碎砂。
她听到那个女孩子的动静,这时候也顾不上刚才的龃龉了,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将手臂伸出去摸索两下,摸了个空,她问道:“喂,你有没有怎么样?”
对方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跟她置气,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听声音就在她的斜下方,钟尔摸黑找到手机,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一照,看到她刚好躲在她车身撑起的空间中。
还能阴阳怪气,说明没事。钟尔才懒得惯她,拨号报警。
地下信号很微弱,她断断续续和对方接线员说明情况,富春路和利华路交界口,两名人员被困。
临近挂电话,那个姑娘终于硬邦邦地开了口:“叫他们快点,我的脚好像被压住了。”
钟尔回以一声冷笑,不过还是帮忙转达了。
顶着二次塌陷和氧气耗尽的风险,俩人开始等待救援,外界的声音遥远而模糊,恐惧在这种环境下成倍放大,钟尔受不了,打算拉下脸找对方聊天消遣时间。
结果那姑娘开始打电话了。
没完没了地打,大概把亲朋好友打了个遍,连遗嘱都立了,惹哭了好几个人。
钟尔:“……”
打了八九个电话,那姑娘终于暂时消停了。
但地下空间并未再度陷入沉寂,因为她开始找钟尔搭话,别别扭扭地:“你就没有电话要打吗?”
钟尔以牙还牙,不理她。
那姑娘继续套近乎:“我叫盛悉风,你呢?”
钟尔还是没理她。
盛悉风仿佛终于感受到她的冷淡,闭上了嘴。
只是安生了不到一分钟,盛悉风欲言又止地对她说:“喂……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
钟尔不咸不淡地:“你自己不是有手机吗?”
“我不想用我手机打给他,你帮我打一个吧,就跟他说,说……”盛悉风语气彻底软化下来,斟酌着说辞,“说他老婆被困在地下了。”
夫妻吵架?怪不得这厮脾气这么大。钟尔没有多问,摸索过手机,按照盛悉风报的号码把电话打了出去,免提播放。
三声连接音后,对面接起来,一道年轻干净的男声:“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