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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过初一(62)

但是人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去执行大脑的命令。

或许是因为刚刚和她经历数次唇齿相依的纠缠,身体和意识都尚未彻底从亲密感中抽离,或许是因为男人本性使然,难以抗拒温香软玉在怀的滋味。

也或许只是因为他实在太累了。

他闭上眼睛,手臂虚搭到钟尔腰间,扶住座椅边缘,以免她一个翻身掉下去。

意识逐渐昏沉。

半梦半醒间,他脖颈缠上两只手。

许听廊眯开酸涩的眼睛,钟尔还在睡,两只手无意识地伸进他的领口,不断变换手心和手背蹭他的皮肤。

并非男女之间带有颜色暗示的那种抚摸,而是小孩子喜欢摸着某样固定的东西入睡的惯性。他记得他的表外甥喜欢摸着滑溜溜的布料入睡,还听过谁家小孩喜欢摸着耳垂入睡。

许听廊让她搅得睡不着觉,他把她两只手从自己领口扯出来。

然而安生了不到两分钟,她的手又熟门熟路摸进来了。

许听廊的瞌睡有让她闹醒的趋势, 第三次她又摸进来的时候,他把她手扯出去后没再松开,将她两个手腕都捏在手心。

没过几分钟,她又想摸他,手却不得动弹,挣扎几下过后,俩人都醒了。

“许听廊。”她嗓音微哑,带着鼻音,“几点了?”

许听廊懒得看手机,根据预估,大概只开了20分钟左右的车程:“还早,睡吧。”

“你明天几点的戏?”她不肯睡了,开始找他聊天。

接下去的一个礼拜,剧组都会优先配合的江蒙前辈的戏份,所以他们两个的对手戏不多,有也基本在晚上。

许听廊顿一下,强忍着瞌睡,说:“下午一点。”

钟尔羡慕死他了。

她和江蒙对手戏最多,明天早上九点就有戏份,意味着她最迟七点就得起床。

听她在那唉声叹气的,许听廊有些好笑:“后悔接这部戏了?”

钟尔立即停止抱怨,甜言蜜意信手拈来:“不后悔,能跟你一起拍戏我怎么会后悔。”

许听廊不接招,说:“睡吧。”他在她肩头轻推一把,往旁边座椅点点下巴,“你去那边。”

钟尔无视他后半句话,似乎打定了注意要拿花言巧语轰炸他:“我不睡,你在这里我舍不得睡。”

“少来了。”许听廊嗤笑,“我看你刚才就睡得很香。”

钟尔信口胡诌:“我又没有睡着,我只是把眼睛闭起来了而已。”

许听廊懒得跟她胡搅蛮缠,说起她睡觉乱摸人脖子的习惯。

钟尔不肯承认:“怎么可能?”

“那还是我造你谣了?”许听廊反问。

钟尔说:“可是从来没人说过我啊。”

听到这里,许听廊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

钟尔立刻意识到这话容易惹人遐想,连忙补充:“盛悉风就没说过我。”

盛悉风在泉市的一个月,时不时跑来跟钟尔睡一间房间,钟尔从没听过她控诉过自己。

所以应该是没有的。

不过让许听廊这么一说,她突然有了一点模糊的印象,小时候爸妈好像确实打趣过她这个习惯,但随着母亲远嫁他国,她又渐渐长大,女大避父,多年来鲜少有人陪她入睡,摸脖子这个习惯自然也就没人说了。

“我只对最亲最亲的人这样。”她不放过任何跟许听廊套近乎的机会,“我只摸我爸爸妈妈的脖子,还有你的。”

“还是我的荣幸了。”许听廊好笑。

钟尔假装没听出他说的是反话:“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许听廊:“……”

不过说到盛悉风,今天应该是这家伙离婚恢复单身的日子,但钟尔似乎没收到来自她的消息。

她今天忙归忙,下了戏以后,微信还是回过一些的。

她摸一圈口袋,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把手机给小方让她帮忙发红包了。

“离婚了玩疯了?忘爹忘娘,没良心。”钟尔埋怨一句,非常自然地上手去掏许听廊的口袋,“你手机给我。”

许听廊辖住她手腕把她手扯出来:“干嘛。”

“你都不关心女儿的?”钟尔已经摸到他的手机了,两指夹住拎了出来,然后往他脸前一递,面部解锁成功,找到盛悉风的微信,直接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这都快四点了。许听廊发现这人兴致上来就不管不顾,蹙眉责备:“你能不能别随便打扰别人休息。”

钟尔心说你懂什么,我俩这个点一起跟她打视频电话,三天三夜不睡她都心甘情愿。

再说离婚第一天谁有心思睡觉,指不定在哪家夜店狂欢。

嘴里不忘揶揄:“哟,心疼女儿啦?”

许听廊:“……”

离谱。

钟尔目不斜视,悄咪咪又往他的方向贴了贴,让俩人同时入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