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怨气撞铃(222)

季棠棠头皮直发麻,虽然不知道隔着这个距离石嘉信到底能不能闻到,但她还是不愿冒这个险……

她站起了想走,几乎是在与此同时,对面的门开了,石嘉信反手就把门给带上,也不知道里面的男人是死是活。

季棠棠慢慢又坐回了沙发上,此时出去,估计会跟石嘉信撞个正着——她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期待着石嘉信心烦意乱之下,察觉不出周围的异样先行离去。

不过好像事与愿违,因为,石嘉信突然间不动了,紧接着,他慢慢看向茶座的方向。

到底是狗鼻子,天性如此,季棠棠反而平静下来,她和石嘉信曾经有过短暂的交手,平心而论,她觉得单打独斗,自己并不吃亏。

而且,这么公开的场合,楼上楼下多少双眼睛,你能怎么样呢,你敢怎么样呢?

季棠棠把茶壶往自己边上挪了挪,真打起来,把茶壶打碎,手里头也算有能要人血的工具。

石嘉信走过来了,他在门口停下,珠帘晃着,看不清他的脸,可以看到整个人的轮廓,他就在那头不动,季棠棠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的很直,有一瞬间,她转过主动攻击的念头:她可以把面前的茶桌掀起了去砸他……

不过还是算了,伺机而动吧,看石嘉信这架势,不像是要跟她恶斗一场。

果然,顿了片刻,石嘉信缓缓举起了双手。

像是投降。

他说:“能谈谈吗?”

————————————————————

有十来秒的功夫,季棠棠没有说话。

然后她问了一句:“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这话说完,她被自己的冷静和语气的淡漠给吓了一跳。

以往见到石嘉信,总是心头忐忑落荒而逃,加上近来状况频发,她的精神时刻触到崩溃的结点,情绪相当不稳定,哭的多,歇斯底里的也多,暗地里,自己也看不起自己,觉得脆弱地要撑不住了,但是现在,这么平静的态度,这么足的底气,像是个谈判高手,像是久经沙场的斗士。

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岳峰说的那句话吗?

“千万别怕,我在这呢。”

季棠棠的眼睛有点发烫,在最不该走神的时候,她居然恍惚了,她比任何时候都想见到岳峰,他被人从车里救出来了吗?送医院了吗?会出事吗?她以前也看过一些报道,知道车祸中受伤的人,乍看像是没事,但其实都损伤挺大,有时候进了医院反而没挺过去,之前跟岳峰对话时,他不是也让她别乱拖乱拽,怕搞出事来吗?

那他现在,到底是好呢还是不好?

季棠棠的心一下子收紧了,她有一种想推开石嘉信马上回到车祸现场的冲动。

石嘉信的话把她的思绪给拽了回来:“只要想谈,可谈的东西还是不少的。再说了,难道你还怕跟我谈吗?该怕的是我才对吧,盛家和秦家的女儿,盛家的路铃和秦家的鬼爪,你想动我,就跟碾死只蚂蚁一样容易,只是谈谈,有什么好紧张的?”

秦家的鬼爪?

季棠棠没有反应出鬼爪和骨钉的联系:她什么时候有过秦家的鬼爪了?

但是在石嘉信面前,她不想有任何的失措,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在气势上压倒石嘉信,她就是想让他明白一点:局势是她掌握的,她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尤思的死。

石嘉信依旧保持着抬起双手的姿势:“我能进来吗?”

一道帘子而已,又不是一堵墙,想进来早冲进来了,这么三请四问的,礼数很周到,季棠棠也不是不上道的人:“进来坐吧。”

石嘉信掀开帘子走进来,看到季棠棠时,他愣了一下,说了句:“你跟盛清屏长的是很像。”

居然是这样的开场白,想到横死的母亲,季棠棠的心头一酸,她指了指边上的沙发:“坐吧。”

又揿桌上的服务铃,要了一壶普洱。

服务员斟茶的时候,季棠棠问他:“你见过我妈妈的照片是吗?”

石嘉信点头:“盛家的女人,都有照片留下来。挂在大房里,那时候还是黑白照片,你妈妈很漂亮。”

他忽然四周看了看:“你妈妈也在这吗?”

季棠棠眼帘一垂:“没有,她在老家。”

石嘉信看了季棠棠一眼:“你爸爸是秦家人,你妈妈知道吗?”

上一篇:三线轮回 下一篇:今天也要亲一下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