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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气撞铃(361)

神棍又歇了一阵,爬起来想过去看个究竟,身子刚一欠,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尾椎那一块钻心一样,刚刚究竟是使了多大的劲儿啊?

这一痛,屁股是再也不能挨地了,神棍手撑着地转了个身,原地趴了一会,然后胳膊肘和膝盖发力,慢慢往前头爬了几步,拿着菜刀在地上刮了刮,果然,上头是一层土皮,很轻易就刮到了边上。

洞里暗,看不大清,神棍想了想,从行李里掏出火柴,把被褥的布面扯下来一块,前头留松,后半截拧实些,先把散布点着了,张嘴吹了吹,等火头稳些了,向着刮擦的地方照了过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一块木头面,估计是年代久远,湿气又重,已经腐蚀的很厉害了,加上刚才他拼死力磔的部分——刚才不觉得,现在看刀痕,居然那么深,把木面磔的不成样子。

神棍看了又看,心里忽然咯噔一声,他感觉这木头面上,原本就被划过很多道道,而且根据那些指划,似乎写的是字!

神棍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把一条被子都扯出来,一团一团的棉絮添火,洞里有的枯枝什么的也往上加,临时凑了个火堆出来,借着火堆的光,他跪起身子,用菜刀把能掀的土皮都给刮擦开来。

到末了,看着眼前呈现的景象,神棍彻底呆住了。

这不是一块或者半块木头,边缘是有凸起的,这是一块棺材的盖的内面,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可能是地质灾害,可能是山体变动下榻,棺材盖翻过来了,而翻向上的内面上,有人写了很多字。

这么说可能也不太确切,因为那些字,不是写上去的,好像是用手指,或者是跟手指粗细差不多的钝物给刻上去的,有的地方字浅,有的地方字深,而字浅的部分,因为湿气腐蚀,根本就已经看不清了,加上他刚刚卖力砍下的千八百刀,想辨认清楚纯属痴人说梦。

刻画最深的,是八个字,即便过了这么久,还可以清晰辨认出字形,也不知道写下这些字的人,当时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怀着怎样的仇恨。

路铃一脉,绝于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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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岳峰的车子缓缓驶进桂林市区,依着光头发来的短信路线,过了几个路口,在一家名为“宫宴”的古式酒楼前停下来,光头一身西装革履,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开始还没注意岳峰的车子,后来人下了车他才反应过来:“你换车了?”

忘记跟他说调车这一茬了,岳峰笑笑:“借朋友的开两天。”

说完了又看着光头笑:“人模狗样啊你。”

光头扯扯领带,像是要透气:“没办法,工程竞标,得请主管部门的领导吃饭,可不得穿的孙子一样,上午我还在柳州呢,这不惦记着见你一面,就赶过来了。”

岳峰伸手在他肩膀上捣了一拳:“早说了你不用过来,我就这么欠吃顿饭?自己兄弟,太客气了。”

光头摸着脑袋嘿嘿的笑:“这不是难得嘛,几次见面都是在尕奈,难得这种地方也能凑一块。那个叫什么石嘉信的,就住在桂林,我们找着他大学同学了,他说前两月搬了家,新住处的地址据说他女朋友的姐妹知道,刚我跟朋友打了电话,说是正在联系中,估计今晚上有眉目,我想着这样刚好,咱哥俩也吃个饭,叙叙旧,雁子的事,我真是混账,我……”

正说着呢,车玻璃忽然被拍的砰砰响,岳峰回头一看,季棠棠坐在副驾驶上,很是不高兴地拍玻璃,估计是觉得受了冷落,别扭了。

没想到岳峰车上还带着人,光头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等岳峰开了门把人领下来,他更是惊讶的嘴都闭不上了:“这不是那个什么……那个什么……”

人他记得,印象极深,但是名字想不起来,光头干着急:“哎,峰子,叫什么来着……”

岳峰提醒他:“棠棠。”

“对对对,棠棠。她怎么来了啊?”光头看看岳峰又看看季棠棠,很有点莫名,不过人到跟前,礼数还是要的,他跟季棠棠热情地打招呼,“棠棠是吧,还记得我吗?”

季棠棠翻了他好大一个白眼,搂住岳峰的胳膊往后退了退,一脸的嫌弃模样,好像在说:你谁啊你,边儿去!

岳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季棠棠现在除了对他是乖乖巧巧,这一路上,逮谁翻谁白眼,那一脸冷艳高贵的,就像全世界人人都欠她三百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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