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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气撞铃(44)

“巧你妹巧。”光头睡在岳峰上铺挺尸,“单身的人多了,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啊。”

“关键是今时今地在这里,”鸡毛感叹,“而且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棠棠一直对我挺有好感的?还有,她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内容……”

岳峰脱衣服脱到一半,被他给恶心到了:“棠棠看过你吗?把你混人堆里她都不认识。”

毛哥则更直接:“鸡毛,醒醒,坐着睡对身体不好。”

“我认真的啊,”鸡毛很哀怨,“男未婚女未嫁的,你们给点意见行吗?”

“我的意见就是你赶紧睡觉。”毛哥鼻子里哼一声,“棠棠是北京来的,咱不说别的,你俩真成了,她会乐意住到尕奈来?你得做出牺牲,得去北京混日子,你会做什么?开杂货店?北京开店多贵啊,你顶多街头摆摆摊,还要见天被城管撵的到处跑。”

“我可以去当群众演员啊,我的偶像就是王宝强,再说了,我形象比他强多了。”鸡毛伸手撸了撸自己的鸡窝头,“做个发型什么的,也是能迷倒万千少女的主儿。到时候我红了,还指不定看不看得上棠棠呢,把她甩了也说不定……”

话还没完,c黄下飞上来一双团在一起的袜子,正打在他鼻子上,一股子脚臭味熏的满脑满顶,鸡毛差点蹦起来:“谁的,谁的,半个月没洗脚了吧?”

低头一看,岳峰在下头朝他冷笑:“你也知道啊?下次再把袜子扔我c黄上我直接塞你嘴里去。”

原来袜子是自己的,鸡毛正准备飚出来的火立马退了回去,顿了顿装模作样:“其实挺干净的,还有洗衣粉的香味……”

岳峰和毛哥都不理他,上铺的光头干呕了两声,顺势拽下了顶上的灯绳。

黑暗中,鸡毛叹息:“我还是单身……”

屋里渐渐安静下来,外头又起风了,呼呼的穿街过巷,有几家的雨檐搭的不牢,被风掀的吱吱作响,岳峰睡的不太踏实,一直翻来覆去的,上下c黄的结构不稳,被他带的晃晃悠悠,搞得光头也睡不着,伸手在c黄板上连拍:“怎么了,c黄上闹耗子是怎的?”

岳峰没有回答,他从c黄上坐起来,摸到枕边的打火机,点着了一支烟,黑暗中,淡淡的烟气弥散开,只能看到猩红的一点,有时亮些,有时暗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岳峰忽然开口:“老毛子,你那杆枪呢?”

第②⓪章

毛哥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生生被这句问话给惊醒了,一开口直打磕绊:“枪……你……你要枪干嘛?”

光头也纳闷:“你干嘛?你要打猎?打猎干嘛用老毛子的枪?自己的不好使?”

说完,几乎是同时和对面铺的鸡毛一起爆笑起来。

在路上的,尤其是在西部路上的圈子中,打猎这个词,有着别样的意义。往好听了说是猎艳,往低俗点讲就是“找妹”。

岳峰没好气:“滚蛋!我问的是枪,你那把土枪。”

“我哪有枪?”毛哥装傻,“我不碰枪很多年了。我是良民,国家政策规定不允许持枪,我一直奉公守法……”

“拉倒吧你,”鸡毛嗤之以鼻,“不就是你那把走钢珠的土枪吗?去年大雪封路,你还拿布擦了八十遍说要进峡谷打狼,塞c黄底下了吧?国家那么多事,吃饱了撑的为了一杆破枪难为你……”

说话间,岳峰已经掀被下c黄,打着手电在毛哥c黄底翻腾起来。

“哎哎哎,”毛哥急了,翻身起来就去抓岳峰胳膊,“枪是乱玩的吗,这算非法持有,得判刑的,你们这群法盲,想送我吃牢饭是吧?”

岳峰肩膀一沉,躲过毛哥的手:“这种偏地头,动不动进山打狼的,藏个土枪能稀奇到哪去?藏民天天揣尺把长的刀子街上乱晃,也没见怎么着。”

“不是,关键你拿枪干嘛啊?”毛哥抓狂。

“我守夜。”

“守你妹守。”毛哥爆粗口,“尕奈一年到头都蹦不出一个贼,你还守夜。你TMD当野地露营呢。”

争执间,光头把灯绳给拉下了,他看了岳峰一会儿,忽然为岳峰说起话来:“你就让他守呗,有人守夜还不好,老毛子,你还真是个享不起福的。”

毛哥瞪大眼睛看光头,岳峰趁着他分神的当儿把裹着布的土枪从c黄底下捞出来,随手抄起衣服就往外走,等毛哥注意到他时,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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