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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320)+番外

但是……

还有三根呢。

都在哪呢,是各自为营,还是同声呼应?存在是为了什么?害人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并不聚到一起,而是天南海北的散落?

罗韧觉得脑子真不够用。

抬头看,远处的大路上,手电光柱在绕着圈的抡划,估计是曹严华接着炎红砂了。

罗韧忽然冒出一句:“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

难得他会有问题,一万三和木代都看他。

罗韧说:“传说中,老子过函谷关,令官尹喜前去阻拦,拦下了一部《道德经》,还请他将凶戾的力量引于七根凶简,用凤凰鸾扣封印。”

是啊,这稀奇吗,这段话,这中间的故事,他们每个人,都能倒背如流了。

“这样的故事都能传的有板有眼。那么关于凶简到底都是些什么,为什么为恶,如何克制,居然一点记录都没有吗?”

一万三斜了他一眼,语气里多少有点揶揄:“听你的意思,这世上还应该有本传古奇书,来记载怎么样应对凶简。”

罗韧回答:“我确实是这么希望的。”

炎红砂跟着曹严华,气喘吁吁跑近。

还拎了个医院的塑料袋,近前时,往这边一甩,罗韧抄手接住。

很好,酒精、棉球、皮管、镊子,一排一次性注射器和针头。

炎红砂抱怨:“这种东西,人家不肯卖的,我说了不知道多少好话,还另外塞了钱……”

说话间,偷偷摸摸地探头朝屋里看,刚才过来的路上,曹严华已经拣紧要的跟她说了,但仓促间词不达意,撩拨的她又是好奇又是忐忑。

回过头,木代已经撸起袖子,让罗韧抽血了。

于是自觉撸袖子,一个接着一个。

五管血,都注入一个消毒瓶,混合之后,再抽进一个针管里。

几个人都进屋,关门,曹严华不待吩咐,就去找了个桶,装了水放在边上待命,窗户是都砸破了,但一万三还是很尽职的把窗帘都拉上。

罗韧示意炎红砂帮忙,把项思兰的袖子撸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久爬行的关系,她的小臂粗壮,摁上去有点铁硬,看起来像是大腿上的腱子ròu。

尖细的针头推入,这一点刺痛当然不算什么,项思兰翻瞪着眼,鼻子里嗤嗤的声音。

罗韧停顿了一下,对木代说:“找块布,把她嘴堵上。”

木代愣了一下,下意识答了句:“她不会讲话的。”

“现在是不会讲话,很难说恢复之后会不会,万一惨叫,有人路过了听见,很麻烦。”

木代没办法,只好找了块布,团揉了塞进项思兰的嘴里。

罗韧把注射器一推到底。

初始,并没有什么动静,项思兰脸上像是带着冷笑,眼珠子凶戾地转着,看每一个人。

再然后,被注射了血的那条胳膊忽然痉挛似的一抽。

这抽搐就再没停止过,一路攀上肩膀,下行,到胸腔。

罗韧之前说,心脏不是外裸的,外头覆盖了透明的表皮,现在终于看到,无数根细如发的血丝,像是行进中的最密的蛛网,瞬间覆盖了那颗心脏的表面。

项思兰脸上的表情骤变,身体不受控的四下撞荡,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血丝渐渐弥漫成血雾。

木代甚至觉得,再看下去的话,那颗心都要爆裂了。

她尽量偏头,深深的嘘气,咣当一声,项思兰挣扎的太厉害,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再然后,听到罗韧沉声说:“好了。”

凶简已经取出了吗?木代的眼角余光觑到曹严华打的那盆水,水面晃个不停,有浅淡的血色正慢慢晕开。

一万三忽然惊呼了一声:“看她心口!”

项思兰在地上剧烈地翻滚着,心口处的那个凹洞,居然在慢慢地平复。

曹严华赶紧端着水到屋子的另一面,生怕被项思兰四下挣扎着踢翻。

罗韧先前的顾虑是合理的,尽管嘴里被塞了布,木代还是听到项思兰几乎是撕心裂肺般的,从团布的fèng隙间逸出的声音。

凶简附身时,对她身体器官的改造或许是长年日久的缓慢变化,但恢复却是瞬间和粗暴的,那些挪开的骨头要扭曲回来,移位的脏器要重新占位。

像什么?像小时候听到的故事里,孙悟空钻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东一拳、西一脚,那种痛苦莫过于此吧。

罗韧给炎红砂使眼色,炎红砂懂了,过来拉着木代的手说:“咱们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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