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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464)+番外

大多数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三两个作势要去拦的,都被曹解放闷头乱冲和翅膀扑腾的气势所慑服,但见曹解放三下两下,展翅高飞,忽而上了这家墙头,忽而进了那家院子,然后就那么不见了。

曹严华就地跺脚,冲着追过来的一万三发火:“鸡呢!不见了!”

一万三梗着脖子跟他对吵:“不就一只鸡吗?屁大点事,老子给你找回来还不行吗?”

两人横眉冷对着进了酒吧,看热闹的人群还没散,透过酒吧玻璃窗,可以看到一万三站在窗边,刷刷刷落笔画着什么。

几分钟之后,两人又出来了,一万三伤还没好,吊着一只胳膊,曹严华张着一张“寻鸡启事”。

寥寥数笔,画的惟妙惟肖,的确是刚刚那只鸡的风采。

下头一行字:承蒙送还,必将重谢一百元。

两人推推搡搡,骂骂咧咧,一路找鸡去了。

与此同时,聘婷在小院里画画。

支着画架,对着墙,身边是水彩调色盘,画面上却是灰扑扑的墙,光秃秃墙面,还有剥落的墙斑。

郑伯出来,说她:“聘婷啊,在外头画画晒不晒啊,要不然进屋来吧。”

聘婷咬着嘴唇,答非所问:“小刀哥哥也不来看我。”

郑伯笑起来:“虽然人没来,电话打过啊。青木先生不是跟我们解释清楚了吗,罗小刀在外头惹了麻烦,怕连累我们,才让我们藏好的。”

聘婷抬起头,越过墙头看隔壁高处,那里,是罗韧的房间,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房里亮灯,罗韧进进出出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正想着,墙头上忽然冒出一个人头来。

聘婷吓得“啊呀”一声,一手摁到画架上,沾了满手的水彩,那一头,那人身形相当敏捷,几乎是翻身下墙,然后把一只鸡扔在地上。

贼?偷鸡的?大白天翻墙?

定睛去看,是个中年男人,身形微胖,脸色阴沉,那只鸡的嘴上绑了透明胶带,两只小腿之间用细绳系着,神色很愤怒的样子。

好在,那个男人先说话。

“你们是罗韧的亲戚?”

反应过来的郑伯赶紧点头,郑明山指指地上的曹解放:“罗韧让送过来的。”

看来没什么恶意,郑伯松一口气,看看鸡又看看郑明山:“送过来……吃?”

罗小刀还是挺有人情味的嘛,这两天人过不来,心里还是惦记他们的——这不,让人送了只鸡来,还是野味儿,真稀罕。

听到“吃”这个字,曹解放神情惊恐,全身刹那间一凛。

郑明山皱了一下眉头。

罗韧只是请他配合着抓一只曹严华追赶的鸡,抓到了送到这儿来放着,至于吃还是不吃,还真没说。

郑明山含糊着模棱两可:“要么问问他,要么……随意吧。”

午后,几乎绕着整个古城溜了一圈的一万三和曹严华终于回来了,那张画不见了,一万三的意思是作戏作全套,他路上复印了十来张,都贴出去了。

斩获巨大,一共看到三处有竹子的宅子,巷子名和走向都记得清楚,说话间,一万三就把简图画出来了,标出了地标性的店铺和方向,一目了然。

三处,下一步,得有个靠得住的生面孔去排查。

罗韧给郑明山打了电话,一刻钟之后,戴着压的低低旅游小帽的郑明山进了酒吧,不跟任何人说话,径直坐到角落里,炎红砂捧着酒单过去点单,郑明山酒单打开,不动声色取了里头的画纸,看了会嘟嚷了句太贵,起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和罗韧擦肩而过,罗韧并不看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郑明山也不看他,冷笑说:“又不是为你。”

罗韧没吭声,如常进了酒吧,那一头,曹严华急急迎上来,压低声音问他:“小罗哥,我们解放呢?”

他心中实在是有几分窃喜的,早上安排那一出的时候,他坚持要一万三唱白脸,果然,一万三一动粗,曹解放就跑了——再深厚的感情也会毁于家暴,正是他趁虚而入,对解放示好的好时候呢。

罗韧说:“送到聘婷和郑伯那里去了。”

这话一出,曹严华倒还好,坐在边上休息的一万三下意识地猛然抬头,同一时间,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动作太过,又赶紧偏转了脸。

炎红砂在边上看了个满眼,冲着罗韧作鬼脸,用嘴努了努一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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