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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550)+番外

看到这,炎红砂愤愤:“这不引狼入室吗?”

接下来,就是那场灾厄,火势太大,“四邻竟不能救”,陶家仆从四散,只有那条狗,连日都在废墟上徘徊不去,从火场里扒拉出陶卫氏的镯子,哀哀对着垂泪。

一时间,整个镇子都被感动了,称赞说开天辟地以来,这样护主的狗都是少见的,于是这狗成了镇子上的“义犬”,有人专门给它修了狗舍,约束孩童不准打骂,每天都有不错的餐饭喂养,陶氏夫妇下葬的时候,镇上的人甚至集资,请石匠师父专门凿了石雕,摆放在墓边,取义犬守灵之义。

曹严华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阖着它后半辈子还过上了好日子?是它放的火杀的人哪!”

一万三冷笑:“这不就跟第四根凶简一样吗?眼睛看到的,是会蒙蔽人的。整个镇子的人都被糊弄过去了,还糊弄了这么多年——姓陶的夫妻俩估计是死不瞑目。”

碑文的末了说,或许是义犬感动了上天,这狗的年寿远远长过了家狗,大家甚至商量着,等它死了之后,葬在陶氏夫妇的边上。

可谁也没想到,有一天,那只狗忽然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后来有山里的猎户说,在山里,万寿石附近,曾经看见过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样一段离奇的故事,值得记述,所以后来,镇上的人还专门请了刻凿的师父,在石雕像的底座上补记了这段。

罗韧留心了一下补记的时间,是在1920年左右,陶氏夫妇死后十余年。

碑记读完,每个人都长吁一口气,不是如释重负,只觉得呼出了好多荒唐、可笑、匪夷所思,但又无可奈何。

“义犬”,真是侮rǔ了这个“义”字。

罗韧说:“陶家夫妇的坟在上头不远处,石雕像不比坟墓,本来就是浅置,底座不会很深,后来又有刻凿师父过来补工——估计几场大雨一下一冲,保不准来个雷劈,它自己翻下来,掉在这山fèng里了。”

也是运气,亏得曹严华这一跌,否则山fèng隐蔽,不容易被发现,就算找到了陶家夫妻的墓,也不一定能得到太多线索。

这个万寿石,一万三是有印象的。

“那天在前台,我拿过通县的旅游介绍单子,里头列了不少‘精华’景点,万寿石在崤山支脉里,另一个方向,离这有段路,一二十里吧,和什么黄河景点,是可以连成旅游线的。”

炎红砂想不通:“好好的在镇上有吃有喝还有人埋不好吗,怎么又离开了呢?”

木代说:“它心里有鬼啊。谁知道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它的身体表面上看是狗,但其实里头是人的形体吧?万一入殓的人察觉,再一推一导,所有蹊跷的事情就可以联系起来了,到时候别说葬了,剁了砍了都不解恨吧。”

一万三补充:“而且,狗活太久了也不好——名气越来越大,万一哪天引来什么研究的人,它的秘密也容易泄露。”

罗韧点了点头,手指半屈,叩了叩碑文上“万寿石”那几个字。

“这个地方应该去看看,认字犬离开垄镇,应该是自己为自己准备后事,它骨子里到底是人,死了也想有个稳妥的地方埋骨。”

总算是有了点突破了。

已经是傍晚,再去万寿石,一来一回加查探,估计够呛,所以先回通县。

回去的路上,简直是欢欣鼓舞,罗韧打趣说,亏了红砂生日的加持,也亏了曹胖胖这转折性的一跌。

回到酒店,天才刚刚擦黑,这算是几日来“歇工”较早的一天,罗韧问要不要一起吃饭,曹严华说:“自由活动呗,老凑一块,都看腻了。”

他跟一万三商量好,去瞅瞅有什么好买给炎红砂当生日礼物的。

这一来,炎红砂就很尴尬,剩下的只有木代和罗韧,她跟着像电灯泡,不跟着又孤零零一个人,怪没劲的。

罗韧看出她的心思,笑着说:“你可以跟木代去逛逛街,我这两天开车挺累的,要休息下,养养元气。”

炎红砂藏不住心里那点小九九,一下子就笑了。

于是呼啦一下,一屋子的人各走各的,木代和炎红砂挽了手,和普通的闺蜜一一无二致,说悄悄话,叽叽咕咕,咯咯笑着出电梯,到大厅时木代一摸兜才想起来,手机忘带了。

她让炎红砂等她,飞奔上去拿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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