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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开封志怪(113)+番外

“什么人跟虞都有这样大的仇恨,连砍两刀斩首,要虞都死无全尸?”

“咳……”丘山先生清清嗓子,准备打圆场,话到嘴边,被端木翠冷冷的一瞥给堵了回去。

“头……”高伯蹇硬着头皮开口,“虞都副统他……”

“报!”帐外传令兵骤然发声,高伯蹇吓了一跳。

正待出声呵斥,端木翠冷冷道:“什么事?”

“高将军帐下仆射长成乞求见。”

端木翠皱了皱眉头,看向高伯蹇,高伯蹇向帐门走了两步,怒道:“不知道牙帐内有要紧事相议么?不见。”

“仆射长说……他知道虞都副统的头在哪里。”

第85章 【沉渊】-五

西岐军来的蹊跷而又突然,旗穆典当真是一点准备都无,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如狼似虎的一批人登堂入室。

旗穆丁也全然失去了素日的镇定自若,随着成乞一干人在屋内屋外翻箱倒柜,他的脸色转作煞白,向着旗穆典惨然一笑,佝偻的躯干几不可察的颤抖起来。

最最得意的,莫过于成乞了。

他先前暗自将虞都的头颅掩埋在旗穆家的后院,尔后奉命前来搜查,原本在屋内翻检一番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旗穆家竟是偌大一座宝山:且不说搜出的那些个寻常百姓家绝不会用的匕首暗器,单凭那几份暗通朝歌的密信,旗穆家已是全族都脱不了罪。

果不其然,密信送至中军帐,莫说端木翠怒了,连一向持重的杨戬和毂阊都大为光火。这也难怪,前几日姜子牙丞相主持近期工作会议,还强调指出细作问题是重中之重,你旗穆家顶风作案,可不是逮了个正着树了个典型?

哪还有二话,一个字: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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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出如山,旗穆家顷刻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横竖脱不了一个死字,旗穆典和旗穆丁心意出了奇的一致:豁出去拼了!

只是两个人力量低微,蚍蜉撼树谈何易,三下两下,便被捆了个麻花一般。

原本,如果展昭加入的话,战局或许会被拖的长久一些,只可惜自始至终,展昭都未曾拔剑。

识时务者为俊杰,展昭纵是再愚鲁,也猜到这旗穆家不是普通人家了,否则好端端的,怎么尽跟西岐军较劲?

当然,这一点不足以让展昭自愿受缚,真正的原因在于,包围旗穆家的西岐军众,打出的不仅有高伯蹇营的氅旗,还有端木营的。

这样也好,不管是偷入还是被绑入,总算是进去了。

只是……

路漫漫其修远兮,被抓进军营,不代表就能见到主帅。

展昭,连同旗穆一家,以及旗穆家的一干下人,通通被丢到地牢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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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旗穆典丁兄弟被拉出去受审,归来时浑身血迹斑斑,只剩了半条命,旗穆衣罗扑在父亲身上痛哭,展昭心下恻然,却无法出语安慰。

从牢头的冷言冷语之中,他多少也猜到了事情的情由,做细作的,不管是在西岐还是在北宋,下场大抵都是一样的。只是可怜了旗穆衣罗,她委实不知自己的父亲和二叔竟是细作,但同处一室,牵蔓绕藤,若想不被连累,实在是痴人说梦。

他与旗穆一家,总算是有些交情,如果能见到端木翠,端木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放旗穆家一条生路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强人所难的要求,他自忖是开不了口的。而且端木翠既然身在将位,当明晓主将之责,军中尤其讲究令行禁止,怎么可能因为他而徇私?

展昭心下惘然,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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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传来牢门辄辄打开和镣锁的碰撞声,紧接着便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你过来认,是哪一个杀了虞都的?”

展昭循声看去,见一个面容俏丽的劲装女子缓步过来,正偏了头向边上的男子说话,火光映跃之下,展昭看的分明,但见那男子一身仆射长打扮,一脸的谄色,却不是成乞是谁?

展昭心中忽的生出不祥预感来。

果然,成乞抬眼看向展昭,唇角抹过一丝阴蛰笑意,顷刻间就转作毕恭毕敬,抬起手往前一指:“阿弥姑娘,就是他!”

阿弥嗯了一声,向前两步,上下打量了展昭一番,略略点了点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穷凶极恶的角色,想不到是这样干净利落的人,可见人是不可貌相的。”

成乞忙道:“阿弥姑娘说的是,我初见到时,哪曾想到他是这般蛇蝎心肠的人……与这样的人打交道,阿弥姑娘须得提起十二万分小心。”

阿弥冷笑道:“我要提起什么小心!犯下这样的大罪,哪还要问什么话,阖该直接拉出去斫尸的!只是姑娘另存了心思,才说要见上一见。”

成乞赔笑道:“也是,在下也猜不透端木将军的心思……”

之前成乞在端木翠等人面前一通拨弄,坐实了展昭的罪,只盼赶紧把展昭推出去斩了,最怕的就是节外生枝。他心里摸不清端木翠要见展昭的意图,是以七上八下忐忑非常。

列位,你们不要对端木姑娘抱太大希望,真以为她是明察秋毫,杀之前还要细细审问以免枉杀无辜?

非也,她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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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端木翠的打算,毂阊说不上是支持还是反对。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面前巨大的铜荆棘木笼,每一根木笼的栅棍都有手臂粗细,其上绕满尖利的铜刺。

“你当真是为了让你的副统偏将们练手?”

“你觉得不妥?”

“我觉得你是泄愤多些。以六敌一,你的副统cao刀持剑全副武装,而他手无寸铁,端木,这不是练手,是杀戮。”

“他杀了虞都,原本就该死,我只是给他选了另一种死法。再说,我端木营的将士同气连枝,由他们为虞都复仇,合情合理。”

的确是合情合理。

毂阊不再说什么,事实上,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了开去。

那个被阿弥带进来的男子,实在不像是个颓丧失势的阶下囚,他的背挺的很直,蓝衣虽然沾尘,却绝不褶皱,面上微露倦色,眼眸却依旧清亮,看不到丝毫的恐惧或是慌乱,平和中带着看不到底的深邃,如果不是事先知晓来人是谁,毂阊简直会错当他是端木营的客人。

不过只瞬间功夫,毂阊就察觉到异样了。

因为自进帐开始,展昭的目光就胶着在一处,再未移开。

帐中这么多值得他关注的事物,比如杵在当地的自己,再比如,那个巨大的铜荆棘木笼。

在他眼中,竟都似是透明的。

毂阊看了看展昭,又回头看端木翠,顿了一回,重又转回头看展昭。

他并不吃味,也不恼怒,相反的,他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