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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开封志怪(177)+番外

端木翠没好气地走回来:“又什么事?”

展昭叹气:“你这性子,怎么什么时候都急成这样?”

端木翠一双眼睛立时睁的溜圆:“我急?也不知道我是为谁急!你居然嫌我急?那我不急了,随你干什么,最好你和那姚家小姐明日就成亲,白头偕老才好了。”

展昭哑然失笑:“越说越没谱了。”

端木翠说到做到,果真不急了,非但不急,连瞅都不瞅展昭一眼了,眼帘微微阖着,神色要多轻松有多轻松,跟正在喝下午茶的老佛爷似的。

公孙策暗自好笑,只是心中终究有事,顿了顿忧色重上眉头:“端木姑娘,你查到的证据固然有用,但在解救展护卫这件事上,依然杯水车薪,你有没有想过,现有的证据根本无法证实展护卫那一晚没有侵犯过她。”

端木翠没吭声。

“她可以全然否认春药一说,横竖我们都没有确凿证据证实展护卫那一晚被下了药。她之前与别的男子有染,跟被展护卫侵犯,完全是两回事。”

“你查到的线索只能证明姚家小姐素日里品行有亏,无法帮助展护卫洗脱罪名。”

“退一步讲,哪怕能证实那一晚她对展护卫下了药,只要她一口咬定被展护卫侵犯过,展护卫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端木翠静静听着,不置一词。

展昭微微一笑,轻声道:“你现在明白了?”

端木翠瞥了他一眼,慢吞吞道:“明白什么?反正我不——着——急。”

不着急三个字,调子拉的老长,满脸的漫不经心,看的展昭牙痒痒。

公孙策叹气:“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着急一点?都这种时候了,还顾着闹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忽然就觉得说不出的疲倦,马灯的光映着他这几日苍老了许多的脸,面上的皱纹也似乎比往日深了许多。

他是真的为展昭忧心,较之展昭,他年岁长上许多,更加懂得官场的沟壑和前路的不易,此事若是无法善终,展昭的处境异常困难不说,只怕最后还会落个锒铛入狱的下场——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

鲜衣怒马神采飞扬早已在江湖中扬名立万的南侠,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后起的年轻子侄般,需要长辈的引领和看似唠叨般的cao心。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着急一点?都这种时候了,还顾着闹么?

端木翠听的一怔,也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就涌起许多的负罪感来。

“公孙先生……”她讷讷,“我其实……很着急的。”

公孙策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马灯的暗光下,他的笑容都显得疲倦和无力。

“公孙先生,”端木翠有点难过,“你放心,我会想出办法来的。”

公孙策还是没有说话,他又笑了笑,慢慢的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有些许佝偻,脚步沉重了许多,端木翠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意识到:眼前的公孙策,已经是个老人了。

她的眼睛忽然就湿了。

“我会想出办法来的。”端木翠咬着嘴唇,倔强地低声喃喃。

有人轻轻从旁握住了她的手。

“展昭……”她抬起头看他,视线慢慢模糊,并不掩饰自己的难过,还有些许的委屈。

展昭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许久才柔声道:“端木,先生不是同你生气。”

“嗯。”声音低低的,头也垂的很低,展昭从未见她这样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忽然就触动了一下。

“端木,”他换了个轻松的表情,带着淡淡的微笑,“你的穿墙术如果练成了,该有多好。”

“为什么啊?”端木翠抬起头看他,眼睑处还微微泛着红,与此同时,心中泛起小小的得意:我就是不告诉你我练成了,届时吓你一跳!

“因为……”展昭顿了一下,唇角慢慢扬起,他的眼神清澈而干净,没有不安和犹豫,透着专注和清明的坦然,他轻轻靠近她耳边,低声道,“端木,我想抱抱你。”

端木翠先是没反应过来,再然后,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连耳根都透着可爱的红润。

“这样啊……”她咽了口口水,故作大方偏又语无伦次,“我……我还没练成,还要多练……不然……卡中间,嗯,大事为重,现在有着急的事,你的事情要想个法子,要好好想个法子,卡中间就不好了,出不来,嗯,想法子,我打过仗,嗯,我会想法子……多练练……嗯……想法子……”

说到后来,脑子一团浆糊,也不知道自己叽里呱啦在讲些什么。

展昭微笑着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

“说到法子,”他慢吞吞道,“我倒是有一个,愿意拿出来给端木将军参详参详。”

第129章 【春情劫】-九

姚知正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公孙策和展昭同在开封府供职,听闻彼此间交情不浅,怎么能说谈崩了就谈崩了?

天将黑时,数十个县衙的差役一哄而入,喝退姚家上前阻拦的下人,径自去到地窖,给展昭上了镣铐枷锁,推拉着押解去了县衙的大牢。

领路的是公孙策。

展昭被从地窖里押出时,公孙策还冲着展昭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姚知正傻眼了,他先前嘴上呼喝的厉害,内心里可从不曾想将事情闹大——一旦闹开,姚家的脸要往哪里搁?

眼睁睁看着展昭被带走,他急的话都说不周全:“公孙先生,这……这又是怎么说?”

公孙策余怒未消:“什么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江湖糙莽,匪气未消,敬酒不吃吃罚酒,打量我不敢整治他么?”

“只是……小女……”姚知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忽的心生疑窦,“公孙先生,你不会嘴上说要拿他下狱,背地里行的纵他之实?”

公孙策袍袖一挥,冷笑连连:“姚大人若是不信,不妨自己去县衙的大牢探个究竟。”

姚知正明知不该和公孙策生出龃龉,奈何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这许多,竟当真跟到了大牢——当着他的面,展昭被投进了大狱,牢门上数重铁链,偌大枷锁。

无可奈何之下,反过来对着公孙策服软:“公孙先生,老朽并不想闹到这种境地,即便办了展大人,小女的名节也……”

公孙策并不咄咄逼人:“在下此举,实是无可奈何——展昭不知天高地厚,让他吃些苦头也好。不过姚大人尽可放心,在下省得分寸。”

姚知正无计可施,也只得暂且压下不提。

回到府中,越想越是气闷,待想喝口水润润喉,一提茶壶,空空荡荡,登时间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将茶壶摔到地上,一声脆响,瓷片四下崩飞。

就听有人怯怯道:“爹……这是……”

却是姚蔓青闻听县衙的差役带走了展昭,心下忐忑,央奶娘扶她过来探探口风。

姚知正不见她还好,一看见她,更是怒不可遏,大步行至近前,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直把姚蔓青打的跌碰在旁侧案几之上:“不要脸的东西,姚家的声誉尽是让你给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