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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开封志怪(192)+番外

那么怪异的虫子,原本只有一个,为什么会突然变多了?

好好的金钗子,到了端木翠手中,忽而一下,为什么就变成金屑了?

还有那许多符纸,纸上画的符咒,她带进宫的那么多法器,这个端木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银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双腿陡的一软,赶紧扶住边上的廊柱,歇了半晌,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自廊道那头过来。

银朱抬起头来,许是因为太累的关系,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她费了好大劲去看疾步过来的那人,翻飞的绛红官袍,修长身形,那是……展昭?

如此想时,展昭已到近前。

银朱愣愣的:“展大人,你不是回开封府了么?”

展昭微笑:“有急事回去了一趟,不过到底记挂宫中这头,向大人交代了之后又匆匆回来了。银朱姑娘,方才听禁卫军的兄弟们说你去找过我……出什么事了?”

银朱的神色太过奇怪,展昭越说越觉得不安,他越过银朱的肩膀看向太后寝殿的内院:“端木姑娘……睡下了?”

银朱还是有点恍惚,直到展昭提到“端木姑娘”这几个字,她才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袖笼中拿出一个做了一半的香囊递给展昭。

“端木姑娘让我给你的,她说曾经答应过要送你东西……只是现在,做不完了……”

展昭心中一沉,下意识伸手接过,香囊的料子倒是上好,尚未塞上香糙,借着宫灯的微光,可以觑到香囊面上的针线,歪歪扭扭,情急之下,也认不出绣的到底是什么。

一股不祥的预感自心头升起,展昭看向银朱,沉声道:“她人呢?”

银朱低下头去,避开展昭的目光,低声道:“端木姑娘说,这事跟汉宫巫蛊有关,你若不明白,可以去问公孙先生……”

“她人呢?”

“端木姑娘交代了,只留她……”

展昭听不下去了,他一把攥住银朱的胳膊,死死盯住她的眼睛:“端木姑娘人呢?”

银朱吓住了,胳膊被展昭攥的生疼,她忍住眼泪,小声道:“端木姑娘交代过,要……”

“我不管她交代过什么,”展昭怒喝,“她交代的话再说不迟,银朱,我现在只要人,你带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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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朱带着展昭一路七绕八绕,终于到了那处少有人至的暗房,路上略略把事情讲过,展昭只是听着,并不言语。

房门落锁,银朱持了钥匙过去开锁,也不知是心慌还是什么,几次对不上锁孔,忽的身不由已,被大力拽到一旁,抬眼看时,剑光一闪,金石相击,火花迸处,展昭手起剑落,一脚踹开门扇,大踏步进去。

屋内没有点灯,却也并非伸手不见五指,借着模糊夜光,一眼看见简陋的c黄榻上伏了个人,长发垂下c黄沿,展昭心中陡的一酸,疾步过去,低唤:“端木。”

无人应声,展昭伸手抚她面庞,只觉濡湿,沉声向银朱道:“掌灯。”

按说他是御前行走,银朱是太后跟前得宠的宫人,他是断不能指使银朱做什么的,放了往日,银朱必然心生不满,只今日甚是惶恐,竟也顾不得此节了,匆匆忙忙,唯恐自己做的慢了。

俄顷灯起,展昭拂开端木翠的长发,见她仍是昏迷不醒,忍不住看向银朱,银朱这才省得忘了交代此节,忙道:“端木姑娘朝我讨了迷药,说是疼起来自己也受不住……”

说到此陡的住口,迷药这东西,宫女手中是断不应藏的,但偏偏很多人就是有,这也是秘而不宣的事实,她这样大喇喇说出来,等于直承自己也有私藏,是以慌忙住口,面上火辣辣的,唯恐展昭记了去。

“背上?”

“啊?”

就听哧拉一声响,端木翠背上衣衫已被展昭撕开,银朱将灯持近了些,见到端木翠背上情形,吓的差点持不住灯,嗫嚅道:“又多了。”

初始只一个,继之三五,现在粗略一看,竟有十五六个之多,黑色狰狞的突起衬着白皙光洁的背部肌肤,看起来煞是触目惊心,银朱心中觉得不适,偏过了头不忍再看。

展昭的手停在端木翠腰间,待要伸指去触那突起,又过电般缩了回来,顿了一顿,向银朱道:“她曾说,要剜出来?”

“开始是这么说,可是太医一动手,端木姑娘就受不住了,那虫子受了痛,会往里钻,端木姑娘说,若是钻进去,就出不来了。”

展昭不吭声,自皂靴中拔出一把匕首来去了吞口,那匕首极小巧锋利,刃口森然,银朱看的心惊:“展大人,太医试过了。”

“我知道……银朱姑娘,借钗一用,要金钗或者银钗子,细股的。”

银朱发上的钗环却也不多,摸索了一回,拔了一根带银抓的珠花给他,展昭接过来,将钗头的珠花扯落,两根银股子拧作一股,手上用力,弯出钩针形状。

银朱看不大懂,却也隐约知道展昭的用意,忍不住又提醒一回:“展大人,太医试过的……”

展昭不看她,只是将端木翠的衣裳往边上拂了拂:“我比太医快些。”

银朱咬了咬嘴唇,点头道:“那我打盆水来,再备些绢布伤药。”

“再备个火盆,尽快。”

银朱应声离开。

待得准备停当,展昭深吁一口气,目光停在端木翠腰间,那里太医已经下过刀,伤口豁然,虫子钻的很深,只留小半截在外可见。

展昭将钩针在灯焰上燎了燎,蓦地眸光一森,出手如电,银朱眼前一花,就见他抬手起来,钩针头上吊着一只四下扭动的蛊虫。

银朱一阵反胃,只觉恶心无比,展昭臂上用力,将蛊虫抖落在炭盆之上,哧拉一声白烟冒起,带着刺鼻的恶臭,银朱捂住口鼻后退两步,展昭将先前备好的绢布拿过来,捂住端木翠的伤口。

银朱忙把伤药的玉瓶递过去,低声道:“展大人,要不我帮端木姑娘把伤口洗一下,然后上药?”

展昭摇头:“来不及,先粗上一回药,都完备了再洗。”

说话间伸手来接玉瓶,银朱无意间触到他手背,这才发觉他的手有点发抖,一怔之下,又疑心是自己错觉:他若手不稳,还怎么下刀?

抬眼看时,展昭将绢布移开,给端木翠的伤口上药,银朱凝神细看,果见他撒的不成章法,有些药末都撒到衣服上,应该是手上颤抖所致。

银朱思之再三,见展昭又拿起匕首,忍不住道:“展大人,你若是拿不住,就歇会再下刀。万一你一个不小心,那虫子就……”

展昭手上略停,低声道:“我会小心。”

“不是……”银朱有点语无伦次,“我知道你要先把皮ròu割开,再用钩针把蛊虫挑拽出来,这一来一回,稍有耽搁,就会出差子……我……我也是关心端木姑娘……”

她不知该怎么说。

“银朱,你出去罢。”

银朱愣了一下,自己一番好意,展昭竟赶她走,霎时间好生委屈,眼泪在眼眶中转了一回,见展昭再不看她,只得一步步出得门去,反手把门掩上。